「于小姐,大小姐這會兒不在府中,您有什麼事情我可以替您轉達?」郭小超接待了再一次到訪的于欣主僕。
「小超總管可知小月姐去了何處?」
「這個……」郭小超當然不能說了。
雖然說是以治病的名義,郭月住進了孟府,但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一旦傳出去,還是會有損名聲的。
雖然于欣是郭月最好的朋友,但人心隔肚皮,郭小超不允許有人傷害到郭月。
「對不起,在下並不知道!」
「如此,叨擾了!」于欣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也怪自己,上午來的時候,沒有主動直接詢問,現在郭月人不在府中,想問都找不到人了。
「小姐,我們走吧,明天再來就是了!」小紅勸慰道。
「于小姐……」郭小超喚了一聲。
「小超總管?」
「于小姐,我家小姐近日都不在家中,您若真有要事,在下可以代為轉告,若沒事,就不用來了,省的每次來,見不到人,讓您白跑一趟!」郭小超道。
「小月姐不住家中?」
「是的,我家小姐最近一段日子要閉關修煉,去了城外的一家道觀,吩咐任何人不得去打擾,所以,見諒!」
「小月姐好好的,為何要閉關修煉?」于欣詫異道,「就算她要閉關修煉,怎麼今天上午沒跟我說呢?」
「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這是我家小姐的決定,在下也不好過問!」郭小超道。
「小姐,怎麼辦,您可是答應了安總管的?」
「小超總管,你能否告訴于欣,你家小姐在城外的哪家道觀?」于欣問道。
「大小姐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說!」
「我也不能嗎?」
「是的!」盡管他有些不忍心,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能否告訴我,小月姐閉關修煉需要幾日?」
「大小姐說,少則十天,多則一兩個月,沒準數!」
「這麼長時間?」
「練武之人,鑽研一門武學,閉關數月乃至幾年這都是很正常的。」郭小超道,這是個善意的謊言,但是前面已經撒了謊,下面就得用更多的謊言來圓謊。
于欣主僕失望離去!
「老爺回來了!」
「小月呢,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都不出來迎一迎?」
「老爺,大小姐……」
「這丫頭,真是沒羞沒臊的,這還沒嫁出去呢,就跑人家里住了,這成何體統?」郭怒回到家中,听到郭月帶著丫頭住進了孟府,氣的當場發飆。
「其實這也怪不得大小姐,大小姐住進孟府一半是兒女私情,一半兒是為了治臉上的胎記!」郭小超解釋道。
「噢,有這回事兒?」
「老爺,小孟大人的醫術咱們都是見識過的,我這眼楮,他弄了一副老花鏡,不就治好了,還有您老是上火的毛病,吃了幾服藥,不就全好了?」老達也附和一聲道。
「這小子,他哪兒學來的岐黃之術?」郭怒想起來了,「這沒听說老孟還會醫術呀,他的算術倒是挺好的。」
「小超,今天府里有啥事情沒有?」
「老爺,倒是有一件事?」
「說!」
「于謙于大人家的千金今天來過兩次,上午來的時候,大小姐還在,下午來的時候,大小姐不在,我給擋掉了!」
「你怎麼說的?」
「我說大小姐去了城外一家道觀閉關修煉了。」
「超兒,你咋胡說八道呢?」老達生氣了。
「別怪小超,他這個謊撒的好,你說這要是讓外人知道我這女兒還沒嫁人就跑到人家家里去住了,你說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郭怒道。
「老爺,大小姐那是了治病。」
「治病需要住過去嗎?」
「那不是不方便嗎,小孟大人如今在匠作司當差,每天早出晚歸的,要是被人看到他總是出入咱們郭府,會有人說閑話的!」老達替孟岩辯護道。
「你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可這算個什麼事兒?」郭怒心中十分不爽。
「老爺,其實這樣也好,老達看大小姐跟小孟大人挺般配的,她倆在一起相處久了,說不定就能好上,這到時候就不是老爺求著小孟大人,是小孟大人來求老爺了!」
「胡說,老爺我什麼時候求著那小子了?」郭怒兩眼一瞪道。
「是,是,是小孟大人求的您!」
「這樣才對嘛!」
「于府的千金來找小月何事?」郭怒想起來了,問道。
「她沒說,但看上去很急的樣子,我也沒有追問,就告訴她,最近不要來郭府了。」郭小超道。
「這就奇怪了,于欣這丫頭平時很少出門,談得來的朋友也就我們家小月,有事她來找小月也算是正常的。」郭怒吩咐道,「老達,查一下,看于府是不是發生什麼變故!」
「是,老爺!」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老達從外面回來了。
「于府可發生什麼變故?」
「老爺,于府一切正常,倒是今天下去楊閣老家的管家楊安到過于府,求見于欣小姐,兩人談了什麼,外人無從知曉,之後,于欣就來咱們府找大小姐了!」老達道。
「我的印象中,于謙跟楊閣老的關系並不深,兩家也沒有多少來往,于謙也一直在外省為官,閣老在中樞,最多也就是公事上的來往,他們家的管家跑去見于欣做什麼?」郭怒奇怪道。
「這事兒確有蹊蹺,楊閣老如今臥病在床,按照道理說應該延請名醫診治才是,怎麼無緣無故的去于府找一個未出閣的小姐,于小姐又不會治病?」
「這事兒怎麼跟月兒又扯上關系了?」
「老爺,有個事兒,老祥不知道該不該說?」老祥道。
「什麼,老祥你快說?」
「昨天我跟小孟大人在惠民藥店遇到于欣小姐,還跟她打了一聲招呼!」老祥道。
「你們昨天遇到了?」
「對,還有小孟大人,只是小孟大人有些奇怪……」
「老達,快說,是怎麼回事!」郭怒眼楮一亮,他似乎發現了一絲不尋常。
「小孟大人進去之後,就跟藥店的齊掌櫃交談,我停好馬車隨後進去,在門口踫到了于欣小姐,停下來說了幾句話,然後齊掌櫃的出來了,小孟大人留在里面……」
「你是說,孟岩從後門走的,沒有直接從前門上你的車?」郭怒追問一聲。
「是的,我是從齊掌櫃口中得知小孟大人從後門離開,我才驅車趕過去,果然見小孟大人在後門等我!」老祥道。
「這就奇怪了,孟岩這臭小子玩什麼呢?難道兩人有私情?」
「老爺,我在跟于欣小姐主僕打招呼的時候,听到他們談到什麼孟先生,還有藥方之類的?」老祥道。
「孟先生,藥方?」
「老祥,你沒听錯吧?」
「老達,我耳朵雖然不如你,可還不聾!」老祥生氣道。
「混蛋,這臭小子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郭怒突然一拍桌子,怒道,「走,去孟府!」
「老爺,現在?」書房內的其他三個人都愣住了。
「就現在,不走大門,走後門!」郭怒吩咐道。
「老爺,飯菜都準備好了,要不,吃了飯再去?」
「不吃!」
孟府。
孟岩,張苞夫妻,郭月主僕,還有就是沈聰,六個人,圍桌成一桌正在吃飯。
大明朝雖然等級森嚴,但對孟岩來說,那簡直就是摧殘人性的,所以,在他家里,立下規矩了,吃飯的時候不分大小,一律同桌,而且男女平等。
當然,現在人少,沒規矩問題不大,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來,小月,吃塊魚!」
「謝謝孟大哥!」
「你們也吃,我就不給你們夾菜了,包子,你負責吧這個肘子給我吃掉,沈聰,這個魚頭你包了,給你補補腦子……」
「謝公子爺!」沈聰感激萬分。
如果說姜峰給了他活命的機會,孟岩則給了他做人的尊嚴還有未來。
而孟岩還教會了他很多知識,做人的道理,這些都讓他銘感五內,發誓在心里一定要好好報答。
「咚咚……」
「這麼晚了,誰還來敲門?」眾人都是一驚,孟岩更是放下可筷子,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公子爺,我去開門?」沈聰放下筷子,起身道。
「嗯,小心些!」孟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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