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按照方子上的藥方抓藥,交給我的助手沈聰,煎藥和送服過程中,全部由他經手,任何人不得觸踫!」孟岩吩咐道。////
「孟大人,這是為何?」
「賢佷,听孟大人的!」胡站在身後,老眼閃過一絲精光,出聲道。
「好!」楊旦忙答應下來,他不相信孟岩,還不相信胡?
「溫大人,孟某還是待罪之身,得回去了!」孟岩起身沖溫良棟一抱拳道。
「聖上沒有赦免你嗎?」
「聖旨上寫的清清楚楚,我只是暫時出獄給閣老看病,看好病還得回詔獄。」孟岩道。
「這……」
「沈聰,你留在楊府,我先走了!」孟岩交代一聲,也不管眾人詫異的目光,直接就掀開門簾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聖上不是說了,赦免其罪了嗎?」溫良棟奇怪的朝胡望去!
胡臉色很不好看,他知道,這肯定是王振的主意。
「算了,只要老楊能好起來,小孟不會有事的!」胡道,年輕人,受點兒挫折,磨練一下性子也好。
他不也坐過牢,沒什麼大不了的。
「走吧,陳公公,還要煩勞您送我回詔獄呢?」孟岩出來後,路過陳公公身邊,微微一笑道。
陳宮臉色一黑,他實在是不願意跟孟岩再回詔獄,可是沒辦法,誰讓他接的這份差事呢?
陳宮只是將孟岩送到北衙,就自己回去了!
孟岩還是自己走回詔獄的!
「我的孟大人,您怎麼還回來了?」周牢頭看到孟岩,那是大吃一驚。
「有聖旨,我只是暫時出去一下,還得回來!」孟岩笑了笑,不以為然道。
「還真沒見過您這樣的,出去了還回來的!」周牢頭搖著頭給孟岩打開了牢房!
孟岩出去再回來!
這在詔獄內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周老,這個姓孟的鷹犬怎麼又給關進來了?」
「不是放了嗎?」
「……」
不理會詔獄里的犯人嘀嘀咕咕,孟岩回到自己的牢房,就躺在草席上,閉上眼楮休息了!
回憶起在楊府的一舉一動,確定沒有什麼失誤的地方,他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听說孟岩返回詔獄。
郭怒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進到牢里一看,樂了。
「我說這小子不會有事的,你看,睡的哈喇子都流了下來!」郭怒笑道。
「小孟大人非常人,老達佩服!」
「老爺,要不要?」
「不用了,看到他這個樣子,老爺我心里有數,走吧!」郭怒搖了搖手。
「一會兒他睡醒了,讓他洗個澡,換件干淨的衣服……」
「是,老爺,我一定辦的妥妥當當的!」
郭怒看了孟岩一眼就走了。
楊府內!
楊旦命人迅速的從藥店將藥材購買回來,按照孟岩的吩咐,藥材購買回來後,全部交給沈聰處理!
楊溥的生死牽涉朝政的穩定和延續,孟岩也是多了一個心眼兒,一是為了自己,二也是為了保護楊溥這顆老樹。
宮里面那位巴不得楊溥早一點兒死翹翹,東廠的坐探又密布京城內外。
他有理由相信,在楊溥的家中有東廠的密探。
如果有人對藥下手的話,那可是防不勝防,這可是一箭雙雕的毒計!
既要了楊溥的命,又嫁禍給自己,誰讓自己是給楊溥看病的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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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好,有胡在,恐怕東廠的人想要動手腳,也沒那個膽子!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郭怒,他不相信郭怒就想不到這一點,楊府內肯定也有錦衣衛的人!
錦衣衛跟教坊司聯手,東廠就是想干什麼,都注定沒有結果。
「楊大人,公子爺說了,這藥要連吃三碗才有效果,至少要到明天下午才能,你們該休息的休息,不必都守在這里!」沈聰道。
「沈小兄弟,你一個人太累了,我找兩人幫你你?」
「不用了,楊大人,老大人我一個照顧就可以了,等明天下午老大人有了起色之後,再換人不遲!」沈聰拒絕道。
「好大的口氣,你就能保證閣老大人用了你家公子的藥就能好轉嗎?」
「會不會好轉,得用事實說話,不是你說不能就不能,也不是我說能就能!」沈聰擲地有聲道。
「好狂妄的豎子……」
「沈小哥,我留下如何?」溫良棟問道。
「溫大人自然可以,其他人就不必了!」沈聰點了點頭。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鄭三泰氣憤的一甩衣袖,跑了出去。
「鄭大人……」董太醫追了上去。
宮中,華燈初上。
伺候完朱祁鎮用膳,王振就返回司禮監,皇帝可以懈怠,他不可以,通政司每天都有各地的奏折送往司禮監,王振看過之後,呈送皇帝。
皇帝看過之後,交給內閣議處,這就是票擬,內閣商議處理意見後,再轉呈皇帝御覽,批紅,最後正式發文。
基本上這就是處理奏折的過程!
這里面奏折最先要經過司禮監,王振要是扣下奏折,奏折就到不了皇帝的手中。
到不了皇帝手中,那皇帝自然就不知道奏折的內容。
即便是奏折到了皇帝手中,經過內閣票擬之後,最後皇帝懶惰一下,讓司禮監代為批紅,那想按內閣的意見辦事,還的司禮監同意!
王振掌握奏章呈遞和代行批紅兩項大權,就已經是實質的宰相了。
當然,這個權力是皇帝賦予的,皇帝可以隨時收回,只要皇帝勤政,不昏聵,司禮監也就是一個輔助皇帝辦公的機構。
如果皇帝懶惰昏聵的話,那太監擅權就無法避免了!
朱祁鎮雖然信任王振,但還不算是個太懶惰的皇帝,因此王振雖然擅權,但某些方面內閣還能制衡,不至于朝政太過崩壞!
但內閣的能否制衡,還的取決于皇帝的意志,皇帝若是支持內閣,則內閣就能壓倒中官。
如果皇帝不信任內閣,轉而支持內廷的話,那可就是禍事就不遠了!
人都是這樣,信任自己身邊的人,皇帝也是人,太監沒有後代,起碼造反的可能性是最低的,又順從迎合自己,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而朝廷的那些大臣們,多少能夠讓皇帝隨心所欲的做事呢?
自然得不到皇帝的喜歡和信任!
皇帝年輕,不懂事,自然喜歡任用自己喜歡的人,喜歡那些順從奉承自己的人!
「翁主,這些是今天剛送進來的折子,您看一下?」
「知道了,陳宮回來沒有?」
「稟翁主,陳總管已經回來了!」
「讓他來見我!」王振一邊隨便翻看折子,一邊吩咐道。
「翁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這麼看來,這小子很謹慎,不太容易對付?」王振問道。
「是的,如果他真的醫好了楊溥,那我們該怎麼辦?」陳宮詢問道。
「他現在只是一個小角色,我們要對付的人是郭怒、胡這些人,只要除掉這些人,去取一個錦衣衛百戶能翻起多大的浪!」王振冷冷的道。
「翁主說得對,一個小魚是翻不起什麼大浪的!」
「陳宮,你去一趟東廠,告訴曹吉祥,楊溥就不要動了!」王振吩咐道。
「是,翁主!」陳宮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他沒想到的是,王振居然對楊溥起了殺心!
一個都半死不活的人都不放過,這王振是不是太毒了?
不過,陳宮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很快就甩到腦後了,他雖然是內書堂總管太監,秩不過七品,有些事情他根本管不了,他誰不敢得罪,誰的話都要听。
錦衣衛南衙!
「大人,東廠那邊的消息……」
「哦,說什麼?」
「王振確有想要動楊溥的想法,但是現在不動了!」傅嘯塵道。
「我知道了,老傅,這幾天你給我盯緊北衙,千萬別給我出事。」郭怒叮囑一聲。
「大人放心,不過,有一件事卑職覺得要向大人你報告一聲。」傅嘯塵道。
「什麼事兒?」
「北衙詔獄地下水牢里關押了不少重犯,在卑職接管北衙後,發現其中一名犯人不見了!」
「不見了一名犯人,誰?」
「我調查了這名犯人的資料,發現他的資料全部消失了,但他們做的很匆忙,還留下了一些,讓我查到了這個犯人的身份!」傅嘯塵道,「他就是五年前橫行太行山,殺人如麻的大盜紅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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