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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那邊兒是沒事了,不但沒受罰,反而得了不少好處,郭怒這是不得不佩服孟岩這小子了,對皇帝的心思拿捏的這麼準確,就跟親眼見到似得。
要是當初孟憲如此圓滑的話,也不至于……
想到這個,郭怒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孟岩跟孟憲父子倆的性格簡直就是南轅北轍!
要不是確定他就是孟岩,他幾乎懷疑這人是不是在北元的時候被人掉包了!
「老爺,咱們去哪兒?」
「北衙!」
詔獄。
「將軍,嘿嘿,你輸了,這瓶酒歸我了!」蔡瘋子搶過桌上的酒瓶子,沖孟岩嘿嘿傻笑。
「行,歸你了,歸你了,這最後一瓶都輸了,不下了,不下了……」孟岩道。
「嘿嘿……」
「孟大人,孟大人……」
「有事說事兒,沒看我正要睡個回籠覺呢!」孟岩背對著牢門,側躺在在草席之上,不厭其煩的擺了擺手道。
「有旨意,您可以出去了!」
「出去?」孟岩聞言,一骨碌爬了起來。
來的是一個傳旨的小黃門,並不是當初孟岩見到的那個內書堂總管太監陳宮。
「孟大人,這是聖上親自下旨。接旨吧!」
一套程序下來……
「謝主隆恩!」孟岩接過聖旨從地上站起來,將賞給他的二十個銀錠子,拿了兩個出來,塞到那小黃門太監手中。
「公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喝茶!」
小黃門心道,都說孟岩桀驁不順,很難說話,這趟差使誰都不肯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子虛烏有,人家說話蠻客氣的,也上道,可不能讓他們知道。以後這差使就沒他的份兒了!
「那咱家就多謝孟大人了!」
「公公。下官有一事不明。還請公公指教?」孟岩將那小黃門拉到一邊小聲問道。
「孟大人您問?」
「這皇榜上寫的是賞金一百兩黃金,怎麼就變成了白銀?」孟岩問道。
「這個咱家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多半是上面的意思。」小黃門含蓄的一笑道。
「明白了。多謝公公!」孟岩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一定是王振搞的鬼,這狗日的閹狗,連皇帝的聖旨都敢篡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公公慢走,公公不送了……」
「孟大人,恭喜了!」牛大力一臉喜氣的從外面進來。
「老牛,給我把門,我有事情處理一下!」孟岩對牛大力道。
「事兒?」牛大力一愣,有些不解。
「你別問,到你知道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孟岩一揮手,示意牛大力出去!
「哦,好,好!」牛大力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該干什麼,不該干什麼,否則對自己沒好處。
監牢里就剩下孟岩和蔡瘋子兩人!
「蔡瘋子,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說什麼!」孟岩走過去,蹲在蔡瘋子面前小聲道,「現在只有我能救你出去,如果你想從這里走出去,像個人一樣活著,就眨一眨眼楮,你要是不願意就搖搖頭,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怎麼樣?」
「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孟岩說完,坐下來,靜靜的望著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蔡瘋子蜷縮在牢房的牆角,一動也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個石雕。
「郭大人,您怎麼來了?」突然外面傳來牛大力招呼聲!
「你怎麼在這里,孟岩那小子呢?」
「孟大人說是有些事情處理一下?」
「處理事情,他坐牢而已,能有什麼事情?」郭怒狐疑一聲,「這小子又耍什麼花樣?」
「我府上缺一個會管事兒的總管,你要是願意,這個位置我留給你!」孟岩對蔡瘋子道。
蔡瘋子動了一下,但是還沒有抬頭,腦袋一直窩在兩膝之間。
「卷宗里寫道,你是有一個女兒吧,你被抓的時候,將她送走了,你就不想再見到她嗎?」孟岩繼續道,「我想著天底下找人除了錦衣衛之外,沒有別人更專業了?」
蔡瘋子果然有了反應,他雙臂抱著膝蓋,雙肩在不停的抽搐。
「我一個風燭殘年的糟老頭子,對孟大人來說,沒毫無價值,你為什麼要幫我?」蔡瘋子終于抬頭問道。
「為我們一起蹲過詔獄!」孟岩呵呵一笑道。
「就為這個?」
「人生四大鐵,不知道老蔡你听過沒有?」孟岩呵呵一笑道。
「沒有,請孟大人指教!」
「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蹲過鐵窗,還有一起上過戰場!」孟岩道。
「有道理,孟大人概括的精闢,只是孟大人難道不知道蔡某的身份,萬一哪一天朝廷追查下來,這可是重罪!」蔡瘋子眼楮一亮道。
「你的案子都過去二十年了,當年的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現在活下來的,估計跟您也差不多了,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就算你們想造反,也得有人跟著你們干才是?」孟岩笑道。
「孟大人看的透徹,老頭子想了這麼多年,才明白這個道理,哎,可惜一切晚了!」蔡瘋子長嘆一聲道。
「現在明白,還為時未晚,你才四十歲,人生才過半,出去之後,未必沒有一張胸中所學的機會!」
「孟大人太抬舉老頭子了,就算我能出去。還能做什麼,種地,教書?」
「起碼好過在詔獄,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孟岩道,「而且出去之後,你還可以去找女兒,然後一家人團聚。」
「這麼多年裝瘋賣傻,老頭子不為別的,就是掛念我那剛出生的女兒……」蔡瘋子老淚縱橫道。
「出去之後,我幫你找。但時隔二十年。我也不能保證一定找到!」孟岩道。
「孟大人,你準備怎麼讓我出去?」
「諾大的詔獄,死個人很正常,何況你在這里都關了二十年了。突然暴斃。沒有人會懷疑的。出去之後換個身份就可以了!」孟岩笑道。
「說的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對你來說,這難若登天。可對我來說,這其實很簡單,不是嗎?」孟岩笑道。
「好吧,既然孟大人還看得起老頭子,老頭子就隨你出去!」蔡瘋子道。
「好,你的事情,我來安排,從現在開始你就開始裝病,過兩天你就可以恢復自由了!」孟岩道。
「臭小子,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幫犯人越獄的事情你都敢做?」郭怒見到孟岩從里面出來,便小聲呵斥道。
「郭叔都听到了,這個蔡瘋子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喜歡有故事的人!」孟岩道。
「他可是跟聖教有牽扯,你知道,本朝對聖教的態度?」郭怒叱問一聲。
「只誅首惡,從者可視情形從輕發落,最多也就是個發配充軍!」孟岩道。
「你知道,這個蔡瘋子跟匪首唐賽兒的關系匪淺,他的身份可不一般?」
「唐賽兒都凌遲處死了,他不過是跟唐賽兒的丈夫林三有些關系,再說,都關了人家二十年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還不夠嗎,唐賽兒造反為啥,還不是因為吃不上一口飽飯嗎?」孟岩道。
「唐賽兒沒死!」
「什麼?」孟岩一驚,雖然說他學過的歷史中有唐賽兒沒死的傳說,但官方記載,唐賽兒確實已經被凌遲處死,當時,為了防止唐賽兒出家躲進尼姑庵,永樂帝可以下旨讓上萬民尼姑還俗,逐一排查的。
「確實沒死,死的是她的一個貼身的侍衛,也是她的替身。」郭怒道,「朝廷也是後來才弄清楚的,但是消息已經公布出去了,為了朝廷的臉面,這件事就這樣隱匿下來,當年負責追查唐賽兒下落的就是我們錦衣衛!」
「這麼說,唐賽兒還活著?」
「是不是還活著,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就算活著,如今也五十多了!」郭怒道,「我們追查的遠的到了安南、呂宋、琉球……」
「都沒有消息嗎?」
「都斷了,不過,隨著政局穩定,關于她的傳言也少了,追查耗費靡費,這件案子就擱置起來了,錦衣衛秘檔里有關她的卷宗就裝了好幾個大箱子!」郭怒道。
「這麼說,我要是弄走這個蔡瘋子,會不會有麻煩?」孟岩問道。
「暫時來說,還不會,但是如果讓宮里那個人知道了,你我都有麻煩!」郭怒道。
「那就讓蔡瘋子這個人消失!」孟岩,「這個世上再也沒有蔡瘋子這個人!」
「我來處理,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個人!」郭怒微微一搖頭道。
「我看對眼了!」
「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晚上到松鶴樓,慶祝你出獄!」郭怒無奈的一笑。
「用不著這麼隆重吧?」
「怎麼,你不想見見松鶴樓那個美麗的女掌櫃嗎?」郭怒扭頭,盯著孟岩問道。
「那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孟岩訕訕一笑。
「你知道就好!」郭怒道。
孟岩知道,這是郭怒在警告自己,他能理解一個做父親內心的想法。
「我想我現在可以去拿我爹的撫恤金了!」孟岩道。
「你可真會挑時間!」郭怒微微一愣,迅即苦笑一聲。
「當然,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孟岩道,「那個家伙把我的黃金變成白銀,怎麼的我也要找點兒利息回來?」
「我雖然執掌錦衣衛,但卻不能為所欲為,明白?」
「放心,我不會讓您難做的!」
「我讓老達跟著你!」郭怒想了一下,道。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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