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小兒怎麼樣了?」孫繼宗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于孟岩,他是徹底的服氣了!
有本事的人總有一股子傲氣,這在孫繼宗看來,孟岩之前的表現也在情理之中了!
有些人輕易不能得罪,這救死扶傷的大夫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醫術高明的大夫!
那是更不能輕易得罪了,萬一哪天你得了什麼病,要人家出手救你,你把人得罪狠了,你就是沒命了!
「恢復的還算可以,盡量讓他少喝水,他下面的傷口恢復的比較慢,如果發現不能排泄的情況,要馬上派人通知我,家里找不到,可以去南衙匠作司!」孟岩檢查過後,很認真的說道。
「好,好,謝謝孟大人了,您可是小兒的救命恩人呀!」孫繼總感恩戴德道。
「孫大人言重了,雖然我不是一個專職的大夫,但救死扶傷是我應該做的。」孟岩淡淡的回應道。
「孟大人,本官還有一個請求?」
「孫大人,您說?」
「家父年邁,前天因為小兒的事情急火攻心,身體每況日下,能否請孟大人出手看一看?」孫繼宗懇切道。
「老伯爺病了?」
「已經兩天不能下床了!」
「哦,孫大人帶我去吧,我看看!」孟岩點了點頭,孫家是外戚,就算不能爭取過來,但也不能成為敵人,錦衣衛沒有必要樹敵太多,他本人則更加不能這麼做了。
「好。好,孟大人,請!」
後院,暖閣內,會昌伯孫忠躺在軟榻之上,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仿佛要不了多久就要去了。
「爹,孩兒把孟大人請來了!」
「呃……」孫忠聞言,掙扎著要爬起來。
「下官孟岩見過老伯爺!」
「坐,坐。快。給孟大人奉茶!」孫忠側身吩咐下人道。
「老伯爺客氣了,下官還是先給您把脈吧?」孟岩微微欠身,上前說道。
「好,好。謝謝。謝謝……」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孟岩松開孫忠的手腕。
「怎麼樣,孟大人?」
「老伯爺身體還算可以,只是有些老毛病沒有得到根治。日積月累下來了,受到外因誘發,爆發出來了。」孟岩診過孫忠的脈後,便心中有數了!
孫忠年紀大了,受了些刺激,身體機能本來就不如年輕人,老毛病都爆發出來了,只能慢慢調理,能活多久是他的命數了。
「孟大人,可有藥方?」
「容我想一想!」孟岩閉上眼楮仔細思考了一下,該給孫忠用什麼藥。
孫家有錢有勢,吃得起昂貴的藥材,再說如果自己開便宜的藥材,反倒讓人覺得自己胡來!
其實看病吃藥,也是看人的,窮人吃便宜的,富人那就是貴的,同樣是治病,中醫看病還有人性的考量。
「有了!」
「孫大人,老伯爺非同常人,本官給他用藥也考慮了藥效和你們承受的能力,所以這服藥中加了一些相對珍貴的藥材,可能一般的藥店都沒有?」
「沒關系,孟大人盡管開藥方就是了!」孫繼宗道,他妹妹是當朝太後,什麼名貴藥材弄不到?
「那就好,本官就開藥方了!」
「孟大人,請!」
提筆,孟岩略微再思索了一下,然後迅速下筆,一張藥方很快就寫了出來!
用上自己的印簽,遞給孫繼宗。
「有福!」
「孟大夫,這是白銀一百兩,您的診費!」一個紅漆盆,紅綢之上,十錠銀子銀光閃閃的排成兩排。
「謝謝了,孫大人!」孟岩也不客氣,收取了銀子,放入自己的診療箱子里!
「告辭!」
「我送孟大人!」孫繼宗看孟岩收下銀子,忙道。
「孫大人,留步,留步!」孫府門口,孟岩一回頭,抱拳上馬,絕塵而去。
「老爺,這一次一百兩,這姓孟的價錢比太醫院的太醫還貴?」管家孫有福不解的道。
「你懂什麼,這孟岩醫術高明,能夠起死回生,內閣楊閣老要不是他,現在早就辦喪事了!」孫繼宗道。
「是,是!」
「備轎,我要入宮!」孫繼宗吩咐道。
太後寢宮。
「臣……」
「大哥,不必多禮,來人,賜坐!」
「謝太後!」
「臣今天把孟岩請到家中給鏈兒復診,孟大人說鏈兒恢復的還不錯,但瘡口太大,目前還不能太著急,另外,臣還請他給爹把了脈,他留下一張藥方,說是藥材比較名貴,民間藥店可能沒有,這才進宮來見太後?」
「哦,爹的病情嚴重了?」孫太後關切的問道。
「還不至于,但這兩天幾乎沒能下床。」孫繼宗道。
「藥方帶來了嗎?」
「帶了!」
「春梅!」
「奴婢在!」一個三十多歲的宮女走了進來,盈盈一下拜。
「大哥,把藥方給春梅,讓她去宮中御藥庫,給你配齊了藥,帶回去就是了!」孫太後吩咐道。
「臣多謝太後了!」
「我不方便隨時出宮,有什麼事,你多進宮,你不行,可以讓嫂子來,我也可以了解情況?」
「臣知道了。」
「對孟岩這個人,大哥怎麼看?」
「臣覺得這個孟岩有些傲氣,有才能的人大多數是這樣的,其他方面到也可以!」
「噢,大哥就不好奇他一身的醫術從何而來?」
「這個,太後,臣倒是從沒有想過,莫非太後懷疑?」孫繼宗驚訝的瞪大眼楮道。
「哀家也只是覺得好奇而已,沒什麼事兒了,大哥就先回去吧,我要去做晚課了!」孫太後道。
「微臣告退!」
「太後,孟憲都死了八年了,那件秘密應該早就石沉大海了。」
「可哀家還是擔心,如果這個秘密被翻出來的話,那可就是天大的禍事!」
「太後,其實聖上根基早已穩固,並且開始親政,這是無法逆轉的事實!」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哀家還是擔心……」
「太後,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秘密泄露出去了,那又如何,誰能證明呢?」
「恩,可哀家已經讓王振暗中斬草除根了,這會不會?」
「那就讓王振去做好了,反正跟您沒有半點兒關系!」沙啞的聲音道,「難不成王振還會對人說,這是您的旨意嗎?」
「他就是說了,也得有人相信才是!」孫太後冷哼一聲。
張苞案已經過去三天了,張苞夫婦也早已被放回,還獲得了朝廷給與的賠償。
但賠償難以撫平夫妻倆心里的傷痛,回家後,張苞就關掉了父子倆經營了數十年的面館,然後舉家搬出了孟瑞胡同!
在南衙匠作司附近,孟岩給他們找了一個院子,將他們安頓了下來。
胡玉英剛流產,身子很弱,孟岩特意給他找了兩個侍女,年紀大的照顧飲食起居,年紀小的,則陪她說話,散心!
時間是可以撫平傷痛的,但撫不平傷痕,不過孟岩相信,樂觀開朗的胡玉英是能夠挺過來的。
張苞則加入了錦衣衛,負責倉庫大隊的後勤保障。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下去!
倉庫大隊的訓練進入了正軌,也不需要孟岩督促了,在豐盛的伙食和獎勵刺激之下,加上兩個班之間的各種競賽,他們比誰都知道自覺!
張苞也熟悉了自己工作,在完成本職工作的同時,他也加入了訓練隊伍!
孟岩對他的要求不高,但張苞卻自己給自己加壓,雖然他能夠用于訓練的時間比其他人少了一半多,但他憑借優良的身體素質跟上來了!
匠作司司庫大隊又進來八個人,這八個人其中四個是姜峰的手下,另外四個是孟岩和張苞的發小!
新人加入,孟岩將人員徹底打亂重新編制,二十四個人(算上張苞),編制為三個小旗(班)。
唐笑、範西平和張沖分別擔任小旗(班長),另外又選出了兩名訓練突出的擔任了副手(副班)。
魯炎有些情緒,不過孟岩告訴他,倉庫大隊還會擴編,他遲早會擔任小旗(班長)。
這才將他的情緒安撫了下去!
孟岩一門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司庫大隊,孟瑞胡同的那個家基本上就不會去了,只有沈聰有時候會去打掃一下。
郭月的治療也不需要他太費心,只是偶爾的回去看一下,效果還不錯,月牙的顏色越來越淡,相信再堅持一段時間,會有很驚人的效果。
郭怒依然很忙,但有時候還會在半夜的時候將孟岩從被窩里揪出去。
翁婿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至少能說上大半夜!
但是苦的是匠作司庫大隊了,因為這樣一來,孟岩勢必會布置夜訓的任務。
這讓這些人是苦不堪言!
在很多人眼里,孟岩這個司庫百戶已經是「魔鬼」的代言人了,但他們心中卻沒有一個怨恨的!
感覺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日子也過的越來越充實,司庫大隊這個小集體越來越團結,對孟岩也是越來越崇拜!
這種崇拜並不是洗腦式的,而是自然而然的形成的,因為孟岩確實把他們當兄弟,尊重他們,也融入到他們當中去,當也教會了他們許多不曾見過的東西。
整個司庫大隊正在月兌胎換骨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