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笛音 第六十八章 醒來,第二日

作者 ︰ 歸夢絕塵

內在瓦解,這麼好的模樣,可惜雨夜兒沒看到……

芝兒現身,面見少年。「你是誰?」「是你們命運的安排者。」來歷不明的少女淡淡道。

「你要帶走她?」「你是她的誰?」芝兒明知故問,可惜某人昏過去了……

第二日醒來,又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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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漸漸消散隨風而去的身影,少年忍不住嘆息一聲︰「可惜了,若你沒有背叛我,沒有傷及她,我還能念你跟隨了我七年之情而放你一馬。但是,你卻做出來讓兄弟們如此傷心的事,不得不讓我為之動怒。七年啊七年,到底最後你是為了什麼,而背叛我呢……」聲音悠悠遠去,少年像打了雞血似的想起身後昏迷過去的雨夜兒,回身,看到靠在那安然無恙的少女,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

走去,想起後者那未好的傷,心里閃過一絲自責。

看著現在還算是安全的她,少年邊走邊沖著那些被剛才魔獸之王的死而震懾住的魔獸小弟們道︰「回去吧,這個大陸不是我們該留的地方,我們已經在這個地方留下太多骨肉了,我們已經侵犯到這個地方了。它已經死了,誰想隨它而去的跟我說一聲,我知道,屠獸大陸的戰爭已經持續很久了,依然沒有什麼起色。但是,只要我們堅持下去,等到伏羲戰神笛的出現,那個少女的帶領,我們就能勝利!」

「但是……你們太讓我失望了……難道,你們就想退縮,去選擇現在天所眷屬的一方嗎?」

「沒用的,天霸是什麼人,我知道。」

「只是,連你們都沒有喚醒自己失去神智親人的信心,甚至不敢去面對的話,那麼,終有一天,你們就會成為天霸旗下的傀儡戰士!難道,你們願意麼?你們願意他一句話,就讓你們浴血奮戰麼?他開始在侵蝕我們的家園,土地被他一步步佔領,我們現在是節節敗退……」

「難道,因為失敗,你們都不敢面對了嗎?!」少年說著,最後一句話,瞬間讓听到他所說的話而陷入沉思的魔獸們醒悟過來,黯淡悲傷的目光再次明亮,但是,它們依然不敢上前,畢竟,從戰場上活下來的,誰還願意去當炮灰呢?一只威風凜凜的魔獸作為代表走了出來。

「尊貴的大陸之子,我們背叛你是因為我們不想去白白犧牲,並不是想和王一起去投靠天霸。天霸是源頭,我們很清楚;他的大軍在侵蝕這我們的家園土地的時候,他也在把我們的親人變為他的戰士……我們並不是在逃避,我們願意去上戰場,但是,我們不想去當傀儡。」它緩緩地說,口上盡是尊敬之意。少年看著它,目光的不忍、猶豫不定在諸位魔獸上流轉。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向雨夜兒,蹲下,撫模著雨夜兒的額頭。

「你們在想什麼,我知道。」

「如果你們不願意,我也不打算強迫你們,但是,這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每次上戰場,你們在前方,我在後方指揮。死了多少弟兄,我都被你們更清楚!當我看到你們被控制或是倒下的時候,我都在內疚、在心痛,我在反省,為什麼當初我會讓你們上戰場,為什麼我會讓你們去那個無不讓我們心疼的戰場上,去浴血奮戰!……那不是我情願的,那也不是你們情願的。」

「如果你們覺得我們在進攻而是吃虧的話,我也可以轉攻為守,但是,這樣下去,終有一日,最吃虧的是我們!我們的犧牲不是再取回我們的戰場上,我們的犧牲只是在被動的情況下而造成的!你說,如果我們殺一個弟兄,傷我們一陣心,還是為我們屠獸大陸奪回一寸土地重要!」

「算了……算了吧……現在,我們真的是傷痕累累了……我吩咐藍了,先安頓好弟兄們,等我回去看看情況,在下定論。現在,你們該回去。不,我也要回去,因為,屠獸大陸的戰爭,是我們土地的事,而不能牽扯到這個無辜的大陸上!我們已經用我們弟兄的血肉污穢了這片土地,我們不該把戰爭引入這個世界!所以,我們要回去,我們不該留在這兒,我們留在這兒,只是一個保護不了家園而被迫流落的敗者!那是恥辱!我們只是來客,我們只是個匆匆路過的,不該留在這片土地上!」

「你們不戰,你們退縮,我不會責怪你們。」

「但是,只希望承受後果的代價,不要殃及到下一代!所以,各位,請回吧!逃避只是一時的選擇,不能永遠的逃避,終有一日要面對。而那時候,只希望不要忘記當年逃避的恥辱!」少年的話越來越激揚,魔獸們听了,原本因為听到少年的話而陷入深思的魔獸們黯淡的目光突然明亮起來,「我們不該背負恥辱,我們的家園,我們的土地,需要我們去守護!」這是它們大多數有智慧領導性魔獸突然唯一的念頭。

是啊,它們在強敵面前,選擇了逃避,可是,誰又會忘記,逃避最初的初衷什麼嗎?

它們想要和平,而不是戰亂。它們不想要沒有把握的戰爭,它們只想和和睦睦的生存著。

少年看著它們,覺得時機成熟,一個玉佩扔了過去。「先回去吧,先安頓下來,你們不上戰場,我也不會說什麼。伏羲戰神笛的主人還未到,我們擊敗天霸的時機未成熟,我也不希望再有什麼傷亡了……但是,如果她不來,我只能上戰場,和弟兄們,和天霸決一死戰!」最後那幾個字,是如此的堅定。魔獸們看著跟前不遠處的玉佩,它們很清楚那是什麼東西,那就是讓它們回去,回到那個如地獄一樣的世界的東西——空間跳躍玉佩!

各個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麼辦,猶豫不決的心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一個聲音從魔獸群眾說出,沒有任何魔獸對此感到絲毫的不滿,回去,擊敗天霸的信念更加深刻,為首的魔獸率先緩緩走向玉佩,隨後,跟著一大群要回去的魔獸們,一一井然有序地走向玉佩。那個玉佩原本暗淡的色澤突然亮了起來,一只只魔獸的身影在走向那片光輝的同時,消失在那片光中,少年回頭看了一眼,欣慰的笑笑。站了起來,突然,欣慰的目光伶俐起來,扭頭看向雨夜兒先前墜落處上,那片陰森的黑色樹林中。

「閣下好興致,站了這麼久,不覺得累麼?」少年緩緩道,眼里殺意朦朧,對于這種不速之客,他最不喜歡。先前雨夜兒看了一會好戲,就被他弄下來了,誰知他現在才感覺到這麼一個人,心中小小吃了一驚,平淡下復雜的心情,淡淡道。

怪誕的風起,十分詭異,少年看著情景,暗罵一聲「見鬼」,目光依然死死盯著那片樹林,陰森的樹林似乎被大風吹得厲害,都有點要折的意思了,少年不安的看了一眼雨夜兒,生怕會出什麼意外。不一會了,風停了,那兒依然是沒什麼動靜,少年一愣,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

「啪啪啪啪……」拍掌聲不大,聲準落到了少年耳里,少年看著這神龍不見尾的怪象,不一會兒,一個聲音隨之響起,「閣下才厲害呢,口才能力上京城都能頒發個一等獎了,不愧是當今屠獸大陸的後人,從祖上那一代就如此厲害。不必擔心,吾前來毫無惡意,不必心慌。」如果現在雨夜兒醒著,一定分辨得出,那是誰的聲音。如此怪誕,這樣的聲音,聲音里的一絲抗拒和冷清,除了她,還有誰?

「沒有惡意?」少年風輕雲淡的笑笑,「那你為什麼不現身,你沒有惡意……也沒有誠意吧?!」

躲在林子里的她一愣,沒想到他如此難纏,無奈地搖搖頭,緩緩走了出去。少年看著,終于,一絲腳步聲傳入他耳中,放眼望去,一個身穿黑袍,看不清臉的人走了出來。從聲音上來听,一定是個女子;但是——這也太詭異了吧?怎麼像只鬼一樣?

雨夜兒要是看到她,一定會知道她是誰,因為,她這身打扮,十足是芝兒啊!

芝兒看著那一臉戒備的少年,輕笑︰「我這不是有誠意了嗎?你怎麼還那麼戒備?呵呵,我若想殺你,你剛才早就命喪黃泉了。」

這個人,很詭異。少年皺著眉,不知該怎麼辦。「我認識她,她我帶走了。」芝兒話說一聲,身影不再在崖谷之上,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下來的,下一秒就到雨夜兒的身邊,手就要踫到雨夜兒。「你別踫她!」少年下意識急了,叫了一聲,芝兒伸向雨夜兒的手微愣了一下,回首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他不敢走過去,生怕這名少女會做出什麼舉動。「她受傷了,再說,你是她的誰?」

听到這兒,芝兒嘴邊浮起一個邪笑,玩味的看著少年,「為什麼?我是她的誰?那麼……你呢,你又是她的誰?」

少年一愣,他沒想到這名詭異的少女竟然會這麼說,「我是……路過的,我們……對過話。」

「是嗎?」芝兒的笑意更加愈發愈大,「那麼我告訴你啊,我呢,我是她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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