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卿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看到詩心手里的肉,又見她不停的干嘔,頓時明白怎麼回事,老淚止不住順著眼角流了下來,這是他自從見到詩心一來,第一次流淚,此時詩心正在把頭扭向一邊干嘔。
詩心好不容易吐完,這才回頭,正準備再給肖玉卿喂肉,卻發覺他已醒了,想到他剛才看到自己的狼狽像,不由尷尬的笑了笑道︰「肖爺爺,孫兒…….」她說到這里,忍不住又要想吐,可終歸還是克制住了。
肖玉卿半晌才道︰「好!好!不愧是爺爺的好孫子,你把這剩下的肉自己吃了吧。」
「啊!」詩心听後,不由大叫一聲,本想拒絕,可看到肖玉卿堅定的眼神,這才盯著那老鼠肉看了半天,剛放進一小塊在嘴里,頓時又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她又想拒絕,可再次看到肖玉卿的目光,又想起爺爺臨死前的眼神,她終于慢慢閉上眼楮,勉強塞下一塊老鼠肉,送進嘴里,開始慢慢咀嚼起來。*
她此時早已餓了幾天,又吐了好多次,月復中早已空的難受,原本以為這老鼠肉很是難吃,哪知吃了幾塊之後,只覺很是醇香,這才一口氣將那老鼠肉都吃了個盡光。
肖玉卿看著詩心吃完老鼠肉,這才點了點頭,似是很滿意,又盯著詩心看了半天,不由又是一聲重嘆。
詩心以為他傷口又痛了,連忙上前扶住他道︰「肖爺爺,您是不是傷口又痛了,孫兒扶您靠在牆邊坐下來,這樣會舒服些。」她說完便吃力的將肖玉卿扶到牆邊,她原本有很大的力氣,可此時卻感到肖玉卿的身體好似萬斤沉重一般,待扶他坐好,頓時累的一**坐在地上,自嘲的笑了笑道︰「肖爺爺,孫兒真是沒用,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肖玉卿半天才道︰「孩子,爺爺嘆氣,不是因為你沒有力氣,你現在能夠做到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爺爺猜你一定沒有練過內功,不然你不會才餓了幾天,就這樣了。」
詩心低下頭去,半天才道:「不瞞肖爺爺,孫兒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練過武功,更別提什麼內功了,倒讓肖爺爺您失望了。」
肖玉卿似是感到很驚訝,「哦」了一下,便又問道︰「孩子,難道你爺爺沒將他的功夫教給你嗎?」他說完便又深思一會,這才自言自語道︰「難怪我剛才輕輕一抓你的肩膀,你的反應就這麼大。」
詩心見他難過,也不好相勸,便又直言道︰「爺爺說他的功夫根本不足為道,如果教了我,不僅不能幫我,反而會害了我,所以孫兒便一直沒有學功夫。」她說完這後,便又頓了頓,看到肖玉卿眼神里有種失落感,便又接著道︰「只是後來孫兒踫到一個會使劍的人,倒跟著他學了一些劍法,其它的就什麼也不會了。」
她說到這里,這才又想到了獨孤天,更不知他現在在哪里,不由在心里尋思道︰「如果他知道我被關在這里,不知會不會來救我?」她生了此念,過了一會,便又自嘲的在心里答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吧。他有時那樣膽小,可是有時卻又那樣膽大,唉!」
她想到這里,竟不知不覺嘆了口氣。
肖玉卿听她嘆氣,不由又皺了一下眉頭道︰「小小年紀,便學會了唉聲嘆氣,如此悲觀,將來又如何能為你爹娘爺爺報仇呢?」
詩心听他責怪,頓時又愧得低下頭去,不再言語。烽。火。中。文。網
肖玉卿見她不吭聲,這才又問道︰「孩子,你說你跟別人學過劍法?卻不知那劍法如何?你現在使來我瞧瞧看。」
詩心听肖玉卿說要瞧自己的劍法,不由一愣,轉身看了一圈牢房,發現里面除了稻草,便空無一物了,叫自己如何去找劍演示呢?她不由為難的說道︰「可是肖爺爺,這里面根本沒有劍,教孫兒如何給您演示呢?」
肖玉卿突然怒道︰「笨蛋,你難道不會想辦法嗎?每天只知道怨天尤人,將來如何能干大事?」
詩心無原無故又挨了罵,這才無奈的拿起一根稻草,剛要去演練,可卻發覺這稻草因為長年累月不見陽光,早已變得很是軟弱,哪能演示劍法,她竟似連氣都不敢嘆了,只是無辜的看著肖玉卿,表示很無奈。
肖玉卿泠哼一聲道︰「真是沒用,坐到我身邊來。」
詩心也不知道肖玉卿要做什麼,可見到他已發怒,哪敢再問,只好乖乖的坐在他的身邊。
肖玉卿這才厲聲說道︰「背對著我,雙腿盤起來,心中什麼事都不要想,更不能亂動,听到沒有?」
詩心雖然不知道肖玉卿此時想要做什麼,可卻又不敢反抗,只好依著他的話,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又將雙腿盤起,慢慢閉上眼楮,什麼也不用去想。
肖玉卿這才深吸一口氣,將雙掌貼在她的後背。
詩心頓時感到一股熱氣由後心源源不斷順著筋脈涌入體內,慢慢月復中開始燥熱起來,胸中好似有團火在熊熊燃燒一般,膨脹的難受,她好幾次想問肖玉卿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可一想到肖玉聊不讓自己亂想,這才趕緊靜下心來。
她此時覺得身體像要爆炸一般,不由尋思自己就快要死了,竟忘記了肖玉卿的吩咐,想起了獨孤天來,想到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見他一面了,淚水便又流了下來,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听到背後肖玉卿泠聲說道︰「你再胡思亂想,恐怕你我性命都將不保。」
她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強制自己不再去胡思亂想,慢慢靜下心來,哪知體內的熱氣竟慢慢變成熱浪,一浪接著一浪的沖擊著體內的奇經八脈,使她越發的難過了。
這就樣,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熱氣才慢慢向一處聚集起來,最後歸于氣海之中,形成一股丹田之氣,久久不散。
當肖玉卿的雙掌撤離詩心的後背時,她已全身像虛月兌了一般,感覺天旋地轉,兩眼火冒金星,頓時暈了過去。
肖玉卿此時也是精疲力竭,渾身濕透,看著詩心沉沉睡去,他便也慢慢閉上了眼楮,開始調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