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天見詩心生氣,雖然心里也很難過,可仍然堅持道︰「姑娘,真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如果沒什麼事,在下先行告辭了。」
他說完便轉了個身,又準備離去。
「阿嚏!」
獨孤天剛走兩步,卻又听到詩心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這才想到她剛才被雨水淋濕了身體,于是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濕衣服,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才回頭說道︰「姑娘,我看你應該是著涼了,在下勸你還是盡快找個地方去換個干些的衣服吧,不然生病就麻煩了。」
詩心適才見他又要離去,心中頓時有著說不出委屈和難受,不由淚水又是滾滾而下,想跟上去留下他,一時卻又放不下臉,想離開卻又不舍得,正不知如何辦時,突然打出一個噴嚏,卻又見他連忙回頭,並對自己如此關心,不由心中一陣甜蜜,一時計上心來,忽然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獨孤天見詩心剛剛只是打了一個噴嚏,如今卻竟然暈了過去,以為她生了大病,著實嚇了一跳,不待她倒下去,連忙上前一把摟住,輕輕喊她兩聲,不見她回答,不由急的連忙用手去模了模她的額頭,發現竟有些發燙,知道她是生了病,這才放心。
此時他再也顧不得許多,抱起她,便朝前奔去。
行了大約一刻鐘功夫,他終于找了家客棧,連忙走了進去。
店主見獨孤天抱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又見兩人全身都濕透了,連忙上前問道︰「客官,二位是不是住店?」
獨孤天點了點頭道︰「給我兩間上房,再給我請個大夫來。」
店主似是有些為難道︰「客官,你看這天都黑了,大夫能不來能也不好說,再說小店現在只剩下一間客房了,不知二位能不能將就一下。」
獨孤天看著懷里的詩心燒的滿臉通紅的樣子,不由很是著急,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了,如果找不到大夫,麻煩小哥再幫我熬一碗姜湯,我這位朋友剛剛淋了雨,有些發燒,需要去去寒。=f=h=z=w=w=」
店主這才點頭道︰「好的,請客官隨我來。」他說完便先行上了樓在前面帶路。
獨孤天抱著詩心,隨著店主上了二樓一間拐角的房間,正準備將詩心放在床上,卻听店主道︰「客官,我看你這位朋友病的不輕,再說現在她全身已經濕透了,如果就這樣放在床上,這樣一捂,恐怕病情會加重。」
獨孤天心本就通些醫術,剛才一時也是太過著急,忘記了這事,如今听店主提醒,這才醒悟過來,可低頭再看看詩心,便又有些猶豫,朝店小二難的說道︰「小哥,你看我這也不方便,不知道貴店有沒有女主人,可以幫我代為照顧一下我這位朋友,自于酬金方面,我自然不會少你的。」
店主听獨孤天說完,不由從頭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翻,見他渾身都是傷口,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尚不及一個叫花子,不由輕輕搖了搖頭,可再看看詩心身上的衣服,一時又拿不定主意,最後只好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吧!既然這樣,我先叫我家那位過來幫她換身干些的衣服,再燒些熱水給她洗個澡,弄碗姜湯喝,看她能不能好些。!」
「唉!」他說完便退了出去,臨走時看了一眼詩心,卻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獨孤天見店主出去,連忙將懷里的詩心放在凳子上坐著,輕聲叫了幾聲,卻仍不見她回答,不由更是著急了。
過了一會,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穿著一身粗布的女子,雙手端了一盆熱水,懷里夾著幾件衣服走了進來,朝獨孤天笑了笑。
獨孤天知道那是店主的老婆,連忙站到一邊給她行禮道︰「多謝大姐了。」
那女子將手中的熱水盆放在地上,笑著說道︰「客官不用客氣,麻煩你先到外面回避一下,我先給這位姑娘洗個熱水澡,再換身衣服。烽!火_中!文~網」
獨孤天這才退了出去,隨手將門關了。
大約一刻鐘功夫,那女子便又打開房門,朝獨孤天點了點頭道︰「客官,可以進去了,姑娘此時已經睡著了,我再去給她弄一碗熱姜湯喝,休息兩天就會沒事的。」
獨孤天感激道︰「有勞大姐了。」
那女子笑了笑沒有答話,端著一盆髒水下了樓。
獨孤天這才推門進屋,看到詩心穿著一件白色布衣,正安靜的躺在床上熟睡著,便也輕手輕手的坐在凳子上開始想事情。
此時,他的心情當真是萬分的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見到她,便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心愛的嫣兒。
以前,她女扮男裝的時候,他看著她的眼楮,就好像看到了王偌嫣的一雙眼楮,都是那樣純潔,一塵不染,又都是那樣調皮,好似會說話一般。
今天當他在屠魔大會的練武場上,看到詩心的真實面目時,他竟真的她當成了王偌嫣。
她二人的一笑一頻,每一個舉止,神態,包括說話的語氣,速度都是那樣的相似,這才使得他不能控制自己,甚至一度失去了理智。
他原本只是想借助屠魔大會,引出禍天害地兩兄弟,為她解除危險,保護她能永遠平安,可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禍天害地兩兄弟也在駱家莊被他親手殺了,原本他應該毫不猶豫的離開她了,可是為什麼他明知她在後面追著,他卻仍然放不開腳步,甚至連避也不想避,也許在他的心里,他也是那樣迫切的想見她,那樣迫不急待的想看到她。
回想起剛才在狂風暴雨中,她那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著自己的後背,帶著輕香的臉龐就貼著自己的後頸,甚至連她在輕輕的喘著氣,他也能覺察到,至今那種氣息仍然使他不能忘卻,使他不由自由的想起了十幾年前便已死雲的嫣兒,那種感覺是多麼的似曾相識啊,以至于使他甚至有了短暫的貪婪,想一輩子去擁有它。
尤其是她那固執的一吻。
那一刻,幾乎已將他的心牢牢的栓住,讓他無法自拔。
那一瞬間,他甚至又找回了曾經初吻的感覺,是那樣的讓人難忘和**。
可是卻又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風清揚以那樣仇恨和妒忌的目光怒視著自己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卑鄙,好無恥,就像一個偷心的賊一樣,將原本屬于別人的心,給硬生生的偷了過來,硬要變成自己的。
此時,他坐在凳子上,靜靜的看著她。
她睡的仍然是那樣熟,那樣沉,那樣香,就像一個剛剛如生的嬰兒一樣,一切是那樣純真,美好。
在燈光的照射下,她俊俏的臉上現出一種紅紅的光,似乎更為她增添了一種說不出的嫵媚。
他一時不由看得痴了,索性將凳子輕輕的移到了她的床邊,就那樣靜靜的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看著她那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他再一次想到了心中那個深愛的女孩-----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