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腳步一頓,都不明白弦歌為何會在這時出言阻止他們離開。
在眾人的注視下,弦歌自房間內搬出一張椅子放在門口,然後好整以暇的坐下,一邊打量著自己修長的十指,一邊淡聲道︰「眾位可都是咱們聞家的頂梁柱,剛才不是還異口同聲的說一定要嚴肅處理屋里面的人嗎,怎麼這會兒才只是見到人就要走了?」
當然是因為那是家主的女兒了!
這句話自然不會有人說出來,只是听到弦歌這樣一說,大部分人都覺面上有些發熱。
弦歌也並不需要別人回答她的問題,又轉而研究自己衣物上的花紋,「我可是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聞家的眾位長輩對我的行蹤如此關心,不過是在大長老那間練功室里修行了一晚而已,就有這麼多位長輩聚在一起找我了,而且還將我爹娘都叫上了。」眼中似有電芒閃過,弦歌赫然抬頭,那些在聞家向來受眾人敬仰的人卻無一人敢直視她。
直到這時,人群中的溫婉才捂著嘴無聲的流下眼淚,她身旁的聞浩然則低聲安慰著她的同時,眼里也浮現一片慰色。
「讓我猜猜,大家到這里來,是收到了什麼風聲,我聞弦歌正在客房里面與凌雲公子做什麼苟且之事?」
「這位大嬸,剛剛好像听你說要將我趕出聞家的?」
「那位大叔,對,就是大叔你,剛才似乎說要將我嫁給你家夫人遠房親戚家的傻佷子來著?」
……
听著弦歌一句句將自己方才信誓旦旦的話重復出來,這些被點到名的人眼神閃爍不休就是不敢看向弦歌。
抬起頭,微笑著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弦歌面不改色的繼續道︰「既然大家都已經商量好解決方案,而且里面也的確有人在做苟且之事,那不知今天這事到底要依誰的方法解決?」
這話一出,現場立即一片死寂。
好半晌,聞浩天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望著弦歌面帶祈求︰「弦歌……」
若是往常,有聞浩天出面,想著畢竟身在聞家,弦歌說不定就放聞慧欣一馬了,可是她既然已經決定再不給聞慧欣伸手的機會,又豈會輕易放棄這打擊聞慧欣的大好形勢?所以,並未給聞浩天任何回應,弦歌目不斜視的看著面前的一方土地,嘴里淡淡的道︰「家主,換個位置想想,若此刻在里面的人是我,沒有一個當家主的父親,我會有怎樣的下場?」
聞浩天聞言面上一滯,張了張嘴卻是再也沒說什麼了。接任家主一位這麼些年,聞浩天自認能對得起自己所坐的那把椅子,方才厚顏向弦歌開口他都覺得有些理虧。這件事最開始便是謝嫣收到消息的,就連帶路那個小丫環也是謝嫣的貼身丫環,得知消息之後也是在謝嫣的堅持之下才傳得人盡皆知,現在發現出丑的是自己的女兒又想著息事寧人,換作是任何人,恐怕也沒這麼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