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傷，聞慧欣此刻本就比平常來得要軟弱一些，整顆心又被這恐慌所籠罩，只片刻便再也受不了歇斯底里的向著弦歌吼道︰「聞弦歌，最多就是一死，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雖然嘴上說著不怕，可是襯著她渾身不由自己的輕顫，她的話顯然沒有任何說服力。
「大小姐本來就不用怕我，」弦歌的目光在聞慧欣面上四處游移，聞言輕輕一笑，「我可不像大小姐，動不動就要讓人生讓人死的，我長這麼大，別說是人了，就連雞都沒殺過一只……」當然了，前世殺的不算。
聞慧欣並沒因此而松口氣，而是屏息等著听弦歌的下文。
果然，弦歌接下來所說的話讓聞慧欣恨不得手上有把刀，好讓她自我了斷。
「不知道大小姐听說過沒有，這世上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人生不如死！」幾乎貼在聞慧欣耳畔，弦歌輕輕地道，呼出的熱氣輕輕拍在聞慧欣頸間，竟讓她生生打了個寒噤。
也不理聞慧欣的反應，弦歌好整以暇的自手鏈空間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瓶。
「大小姐知道我手里拿的什麼嗎？」拿著玉瓶在聞慧欣眼前輕輕一晃，弦歌也不指望她回答，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知其他靈藥師是怎麼樣的，反正對我來說，一般的靈藥都是放在瓷瓶里的，只有一些珍貴的靈藥，為了不讓藥性流失，才會裝在玉瓶里。」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聞慧欣看著那只玉瓶，眼里的恐懼越來越盛。
聞慧欣的表情顯然是取悅了弦歌，她輕輕一笑，食指輕輕劃過玉瓶光滑的瓶身，「大小姐可听說過傀儡丹？哦，忘了大小姐並不是靈藥師界的人了，那我就好好解釋一下吧。」
「傀儡丹，大小姐向來聰慧，想必只听名字就應該知道有什麼作用了……」
將那玉瓶往掌心一扣，兩粒似美玉般無暇的靈藥便落入弦歌手中，這兩粒靈藥一大一小，大的足有龍眼大小，小的則與櫻桃差不多，從被弦歌倒出來之後便散發出隱隱的藥香。手掌攤開送到聞慧欣眼前，弦歌淺淺一笑，「這傀儡丹因有一大一小兩粒，歷來也被稱為子母傀儡丹，若是將這兩粒靈藥分別喂給不同的人，服了子丹那人從此就會將服用了母丹的人視為神靈，一切行動都會以服用母丹之人的意志為準。你說，是不是很神奇？」
的確很神奇，即使是弦歌在剛知道這手鏈里還存著傀儡丹時也有過這樣的感嘆。
而聞慧欣，雖然是聞家這種修行大家族的大小姐，可是靈藥師界向來神秘，她又何曾听說過這世間還有這種神奇的靈藥。若是平時她可能還會驚嘆一聲，可此時弦歌擺明了要逼她服用那顆子丹，又叫她如何能驚嘆得起來？
眼中的驚恐似乎都能溢出來了，心中的恐懼促使聞慧欣用勁全身的力氣掙扎，可是踩在她胸前的那只看著小巧的腳，此刻卻仿如山岳般不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