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醫生乘著120救護車趕過來,鐘志豪仍然拒絕去醫院,他說這是小傷沒必要去醫院,怕花錢。
有的時候鐘素衣真的很難分辨鐘志豪的話語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說得話每一句都像是真的。
在醫生給鐘志豪治療的時候,鐘素衣在鐘家別墅轉了一圈,牆壁上空空如也,沒有了以前的字畫和裝飾品,壁櫃里也沒有了古董瓷瓶,好像被人搬空了一樣。
餐桌腳還有一個開水壺,上面扣著一個白瓷碗,開水壺里面是一些稀粥,那稀粥只是慘白的水里冒出幾顆米粒,沒有八寶豆,也沒有下粥菜,粥還是熱的,應該是他們的晚飯。
她那原本只吃山珍海味的爸爸竟然也會喝這個!
驚訝,詫異,更多的是不解!
字畫和古董都沒了,山珍海味也換成了清粥,連下人也沒有一個,鐘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鐘小姐,我們已經將鐘老先生的傷口縫合並且已經上過藥,現已無大礙了,好在刺的不深,沒有生命危險,下次可千萬別再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醫生從樓上走下來,看見大廳內背手立在牆壁前的鐘素衣,輕聲囑咐道。
鐘素衣笑了笑,點點頭。
送過醫生,鐘素衣走上樓悄聲走入鐘志豪的房間,看了眼床上躺著的鐘志豪,和他身旁那個正在「嗶嗶」作響的儀器。
她頓了頓腳步,「鐘家,怎麼了?」
一說到這個,鐘志豪臉上透出難過的神情,讓原本有些虛弱的他看上去更加蒼白無力。
抹去淚水,他轉過頭面對鐘素衣,嘆了口氣,「鐘家祖傳綢莊本就只剩了兩個,前幾天,鐘六綢莊發生了一場大火,燒壞了十萬批綢緞,損失慘重。
最主要是那些綢緞一個月前就已經被法國商家給預定了,還付了全部的貨款,到交貨期如果交不出綢緞不僅要還清他的貨款還要賠償九百萬毀約金。
我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賣光了,結果還是沒能籌到足夠的錢……唉……這大概就是老天對我鐘志豪的懲罰吧!」
鐘志豪皺眉哭泣,悲傷、痛苦以及自責。
原來是這樣,這些年鐘家的綢莊的確經常發生事故,不是機器故障就是著火爆炸,不然就是染料、布匹、綢絲出了質量問題,總感覺這些倒霉的事情像是有意針對鐘家一樣。
可是……對于錢這方面,鐘素衣真是沒有一點辦法,就憑她每月三千元的工資要想幫助鐘家還債,那就是個笑話。
「可以先去貸款,解決這段時間的困難……」
「已經沒有銀行肯再借貸款給我們,這次……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唉……我這把老骨頭吃點虧吃點苦無所謂,可惜鐘家的祖業就這麼給毀了,我不甘心啊……不甘心!」鐘志豪用手抹下眼淚,因為哭泣而滿臉的褶皺。
鐘素衣試圖去阻止他的哭聲,沒想到他卻越哭越厲害起來。
「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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