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在謙學長這里?
鐘素衣斂了斂好看的眉,將戒指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她會讓這個戒指物歸原主。
鐘素衣坐在雪白干淨的餐桌前,低著頭一手玩/弄著雷絲桌布,一手拿筷挑了幾顆白米塞進嘴里。
因為戒指的事情,鐘素衣早已沒有了吃飯的心情,桌上的菜她一樣也沒有嘗過。
她想不通的是,戒指在謙學長這里為什麼他從未對她提及過戒指的事情,也根本沒有把戒指還給她的意思。
整個房間里安安靜靜,傅藝謙本來就不是個會找話題的人,看見鐘素衣不開心的樣子,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往她碗里夾了幾筷子菜,溫柔的囑咐了一句,「多吃點……」
吃飯吃到一半,傅藝謙實在忍不住自己憋了那麼久的話,終于停下筷子,握住了鐘素衣的雙手,「衣衣,上次醫院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清楚了嗎?跟我交往你願意嗎?」
他認真的看著她,期待,擔憂,沒有一個詞能形容他此時此刻復雜的心情。
他將兩張機票推到鐘素衣的面前,「明天我就會去米蘭開鋼琴音樂會,需要兩周的時間,你真的很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
一連一串的問題砸向鐘素衣,她沒有回答,只是將口袋里的那枚戒指放在了傅藝謙的兩張機票上。
傅藝謙帥氣的臉頓時神色失控,唇色發白,「這個,是後來我去綠化帶里撿到的,本想今天交給你,結果做菜一時忘記了。」
有的時候,謊言只是為了得到自己心愛的人,越撒謊就需要越多的謊言去支撐整個局面,結果一旦被拆穿,那便是萬劫不復。
「我相信你,學長!」鐘素衣笑著回應,她不生氣,因為傅藝謙喜歡她,因為傅藝謙對她有恩,「但是我不能答應和你交往,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鐘素衣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已經明白自己喜歡的是楚凌傲她就不會拖著傅藝謙跟她玩愛/昧,再加上,她已經有了楚凌傲的孩子,這一點她不能忽視。
反正不管如何拒絕,傅藝謙都會受傷,還不如說得清楚明了一些。
傅藝謙神色暗淡,點了點頭然後將頭埋得很低,「是楚凌傲吧?」他拿起筷子在米飯上戳了兩下,又將筷子放下,「他真幸福。」他喃喃自語,苦苦的笑了一聲。
拒絕傅藝謙是鐘素衣的本意,但看著他那麼低落的神情鐘素衣心里難免會有些難受。
結果這頓飯一直到最後兩人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整個氛圍變得異常尷尬。
不忘了拿回戒指,傅藝謙將鐘素衣送到了月上雲端正門前,目送她走了進去。
憂郁的神情從未逝去,一雙隱隱含著水潤的迷人眼楮一直安安靜靜的看著鐘素衣換上工作服開始忙忙碌碌。
眉宇間的落寞誰能懂?素衣不知,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那份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根本無法壓制下去。
他需要時間……
明天他將飛往米蘭,將有兩周看不見鐘素衣,這或許是忘記鐘素衣的大好時機,只是他不知道沒有鐘素衣的這兩周自己又該怎麼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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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鐘家商業來往的「朋友」前來假惺惺看望鐘美晨,送來了一籃又一藍的果籃和花籃。
趁戴雅嵐不在,鐘美晨歡快的把所有花籃里的的花全部扯下來,插在自己的頭上,還不斷拍手叫好,「我是花仙子……」
覺得還不夠,便又把一瓶紅酒敲碎,潑在自己的病服上,有了點紅色,鐘美晨更加樂呵起來,「衣服上有花花。」
「哎呀,你又發什麼神經啊。」戴雅嵐才剛走入病房,便看見了這一幕,花瓣水果還有玻璃碎片亂七八糟的撒在地上。
每次只要她一不在,整個病房就會被鬧得天翻地覆,回來收拾受累的永遠都是戴雅嵐。
再看看鐘美晨,戴雅嵐不禁氣哭了起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偏偏養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女兒,有事沒事你去跳什麼樓啊……」
她雖然不相信是鐘美晨想不開從二樓跳下去的,但沒有任何人為的線索,只能被迫相信了這一點。
扯掉她頭上的花,拉著滿身酒味兒的鐘美晨往廁所走去,想要把她手上胳膊上的紅酒洗干淨。
途中,遇到了兩個小男孩兒,一大一小估計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
小男孩看見了鐘美晨,睜著大大的眼楮一直看著她,「咦,這個姐姐不是上次被人推下二樓的那個嗎?」
一听此話,戴雅嵐瞬間精神,沖到小男孩的面前,躬身問道,「乖乖,你有沒有看清楚是誰推了這位姐姐?」
戴雅嵐面上帶著笑容,心里卻陰暗得想咬人,她就知道,鐘美晨一定不會自己去跳樓的,一定是有人想要傷害她!
「我只記得里面有個哥哥姓楚,還有個頭發又長又黑的漂亮姐姐……」小男孩說到一半,身旁的大男孩突然推了他一下。
知道自己說多了話說露了嘴,小男孩連忙用肉嘟嘟的小手捂住了嘴。
大男孩瞥了眼戴雅嵐,然後慌慌張張牽著自己的弟弟快速的離開了那里。
姓楚?
s市只有唯一一家楚氏,楚遠年邁,唯獨可能的就只有楚凌傲一人,他身旁那個頭發又黑又長的女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鐘素衣。
對,一定是鐘素衣嫉妒美晨擁有她得不到的東西,才連同楚凌傲一起把鐘美晨推下了樓!
戴雅嵐細細的鳳眼充滿了怒火,把她的寶貝女兒弄成了現在這樣瘋不瘋傻不傻,她一定要讓鐘素衣償命。
「咚咚咚……」戴雅嵐回過神,一串突兀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糟了,這麼長時間沒看管鐘美晨,她不會又惹什麼事情了吧?
猛的轉過身,正看見鐘美晨正側著臉一下一下的撞著牆壁,那個咚咚聲就是她發出來的,看見戴雅嵐發現了自己,鐘美晨連忙指著不遠處一個用錘子敲牆上釘子的維護工人說道,「他為什麼敲牆壁啊,是不是很好玩?」
戴雅嵐連忙拉住鐘美晨,再這麼撞下去,智商恐怕得下降至一兩歲的時候。
都怪那該死的鐘素衣,戴雅嵐咬著牙,怒氣哼哼。
鐘素衣下完課,打算去圖書館將借來的書還掉,誰知才沒走幾步,忽然不知從哪兒沖上來一個人甩著自己的手提包打在她的身上,力道夠猛的。
鐘素衣一個回手抓住了那人的手提包,甩開,書和手提包紛紛掉落在地。
這才看清楚沖上來的那個人,是戴雅嵐。
戴雅嵐怒氣沖沖,氣喘吁吁,她指著鐘素衣大聲罵道,「鐘素衣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害我女兒,你為什麼要害她?……」
女人似乎還沒罵夠,卻被鐘素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甩在了臉上,「嘴巴放干淨點!鐘美晨那是自找死路,她殺了楚天澤,惹上了楚家的人,現在還能活著算是仁慈了,你還敢來這里跟我狗吠?」
「你……」戴雅嵐捂住臉,大喘著粗氣,「你憑什麼說楚天澤是我女兒殺的?信不信我告你誹謗和故意殺人?」
「你最好是去告,我人證物證樣樣俱全,只怕到頭來你打不贏官司,反而被楚凌傲翻出了舊案,鐘美晨會吃不完兜著走!」鐘素衣冷漠一笑,尖銳的目光不饒人的死死刺向戴雅嵐。
「你——」戴雅嵐舉起的手朝鐘素衣狠狠打來,像個瘋狗一樣亂咬,若不是鐘素衣一腳踹在戴雅嵐的肚子上,她的衣袖恐怕就被這女人給撕咬破了。
「我告訴你戴雅嵐,鐘家惹上了我,你們都別想月兌身,第一個是鐘美晨,下一個還不知道是誰!要想撒潑,我奉陪到底!」鐘素衣怒紅的黑眸滿是狠意,對于鐘家,她只剩恨!
「你……好!鐘素衣算你狠!算你找了個厲害的靠山!狗仗人勢,你……你別太得意!」戴雅嵐被鐘素衣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她彎腰想要撿起地上的手提包,卻又被鐘素衣一腳踩上了手背,使勁的揉了揉,「不知道是誰剛才見人就咬,不知道是誰現在的姿勢就像只吃屎的狗,狗仗人勢說的不是你,鐘志豪也不是個好貨,狗仗狗勢才能形容你和你的那個狗/男人!」
說完,鐘素衣松開了腳,讓戴雅嵐能夠扯出她的手提包,她巴掌大的老臉上被氣得青一塊紫一塊,對著鐘素衣咬牙切齒,「鐘素衣,我們走著瞧!」
「隨便!」
「哼!」戴雅嵐看了看周圍,見到有幾個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愛面子的戴雅嵐只得將手提包夾在腋下低著頭,怒氣匆匆的離開了聖業學院,怎麼看都像逃跑的夾尾巴狗。
鐘素衣將書還給圖書館,帶著郁悶的心情打算去上班,一路上被人指指點點鐘素衣早已習慣,對于其他同學鄙夷的眼神她始終視而不見。
聖業學院校門口,一個穿著寬松花衫的老婦徘徊在大鐵門外,雙手互握在月復前,顯得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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