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月份的16號,鐘素衣捧著一束淡紫色雛菊去往她母親林蓉的墳墓,從鐘家拿回日記本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母親非常喜歡紫色的雛菊。
臉上洋溢著笑容,為的是能夠讓她的母親看見她一切都過得很好。
墳墓被安置在山坡上,鐘素衣平日里很早就能夠看見的兩株鳶尾花,但是今日怎麼沒有看見?
帶著疑惑快走了過去,面前,原本林蓉墳墓所在的地方被填成了平地,中間那一片黃土明顯與周圍的泥土不符,根本見不到兩株鳶尾花的蹤影。
鐘素衣慌了神,她的第一直覺告訴自己,有人動了母親的墳墓!
想起與傅藝謙的婚禮當天楚凌傲說過的話,如果她堅持和傅藝謙結婚,她就休想再見到她母親的墳墓,可是,明明自己已經做了選擇,為什麼楚凌傲還要動母親的墳?
越想越是生氣,鐘素衣踩著重步轉身離去,抱在懷里的雛菊緊緊的抓在手里,她要去找楚凌傲問個清楚!
楚凌傲和夏堂正坐在沙發上談笑,自從知道鐘素衣懷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心情就特別的好,話語當然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然而,此時一個怒氣沖沖的小身板走了過去,定定的站在楚凌傲的面前,「楚凌傲,你動過我媽媽的墳對嗎?」
被這個女人突如起來的吼聲愣住,楚凌傲緩緩抬起頭看著鐘素衣,一雙好看的紅眸好似能夠一直看入她的心底。
「叫我什麼?」
楚凌傲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這樣問道。
剛才一時沖/動,鐘素衣好像直呼了他的大名?她輕咳兩聲掩蓋住心虛,故作鎮定,「凌傲?」
「不對!」
「傲?」
「不是!」
「哎呀,我不是來跟你討論稱呼的好吧,我是問你我母親的墳墓到底被你移去了哪里?」
「叫老公!」
「……」
鐘素衣真是快被這個男人氣死了,明明他的話題跟她的問題無關好不啦。
一旁的夏堂偷偷直笑,正見楚凌傲給自己投來一記目光,連忙把笑意忍住,用手捂著嘴看著面前的兩人玩笑打鬧一般的場景。
楚凌傲拽過鐘素衣的手臂將她拉入自己的懷里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微微低頭緩緩吻上她的唇,輕柔且甜蜜,他湊近她耳旁,「叫老公,我就告訴你你母親的墳墓在哪里。」
又是威脅,而且怎麼感覺他威脅自己好像上癮了,這一招很好用嗎?
鐘素衣在心里狠狠的怒瞪了他一眼,但又很想早些知道答案,只好硬著頭皮別扭的喊了一聲,「老公……」
「乖!」楚凌傲在她額上留下了一個獎勵的吻,隨後將她抱了起來一直送到了跑車的副駕駛座位上才肯放下。
此時才入門的聶小嬋,看著這一幕不禁揚起了唇角,她就喜歡看鐘素衣與楚凌傲在一起幸福的樣子,看得人心里都是甜蜜的。
還沒來得及跟鐘素衣打聲招呼,一輛黑色的跑車便從她身旁揚塵而去。
夏堂走上前,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來晚啦,他們剛走。」
「來沒來晚,需要你來管嗎?管好你自己吧!」聶小嬋捂著被他彈痛的額頭,一腳狠狠的踩在了他的鞋背上用力的揉踏了一陣,沒有好氣的說話。
上一次他把她趕出楚家大門的那個仇還沒報呢,這一腳就算是懲罰他了。
「你……」夏堂抬腿跳了起來,面部表情是十足的痛苦,「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對了,我就惡毒了,你現在才看清楚我的惡毒也還不晚。」聶小嬋揚起了下巴,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的惡毒還沒真正用出來呢,沒直接踢他襠下的某處已經算是對他仁慈了。
夏堂扶著牆壁站直身子,一手指向上挑起指向聶小嬋,抿了抿唇,「算你狠!有種我兩來打個賭,賭賭看鐘素衣和楚凌傲什麼時候結婚!」
「賭就賭,我怕你?」聶小嬋來了興趣,伸出一只手筆出三個手指頭,「我賭他們三天之內結婚!」
鐘素衣和楚凌傲現在的關系這麼親密,再加上兩人之間所有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三天之內必定會忍不住結婚,她有這個信心。
夏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賭,我贏定了,我賭他們三天內絕不可能結婚!」一周還有可能,三天,就沖著這兩個能鬧出這麼多矛盾的人,絕對會意外不斷,三天絕不可能順利結婚。
「既然這樣,那我們走著瞧吧……」聶小嬋挑了挑眉,笑著說道。
「輸了的人,需要滿足贏者一個要求,到時候你輸了,我讓你給我端水洗腳你可別哭呵。」夏堂扯開嘴角,閃閃發光的鑽石耳釘在發間若隱若現,非常帥氣。
「成!」聶小嬋抬起他的手,與自己擊掌,算是此次賭局正式拉開了序幕。
兩人不服輸的神情,哼笑一聲,各自轉身離開了楚家大門,一左一右漸漸遠離。
這里是s市最豪華的私人墓地,楚家佔了足足三分之一的地方。
其中林蓉的墳墓被楚凌傲找人移至了這里,坐落在楚辰璽與陸馨的墳墓之後,兩側圍著碧玉瓖嵌的弧形石牆,就連那塊墓碑都比其他氏族人的墓碑大上了一倍。
拱形石碑上側面雕刻著花紋,正面刻寫著「林蓉之墓」四個大字,旁邊還有一些介紹性的小字,看上去檔次就比普通的高上不少。
只是與其他墓不同的是,林蓉的墓旁還有兩株鳶尾花,按照原來的位置絲毫不動的植入過來。
鐘素衣捧著紫色的雛菊,楚凌傲捂住她的雙眼,這是他給她的一份驚喜。
當鐘素衣眼觀這一切的時候,她不禁感動的落下淚來,二十多年自己的母親沒有一塊好墓地沒有墓碑,坐落在荒郊野外孤單寂寞,走過的人甚至都不知道那是誰的墓,她非常的難過。
現在看著這一切都被楚凌傲安排得那麼好,怎麼可能不會被他感動。
「謝謝你……傲……」
鐘素衣撲進楚凌傲的懷里,任由淚水打濕了他白淨的襯衫,吸著他身上的古龍水香,鐘素衣感覺擁有了全部的安全感,只要能夠一直這麼抱著他,此生再無遺憾了。
楚凌傲用手撫著她垂在背後的柔順墨絲,漸漸勾唇,「叫老公!」
他上了癮,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喜歡听這個女人叫自己老公。
他從前的規矩全部一一打破,不給任何女人留下種子,他將種子給了鐘素衣,他不會娶任何一個女人,現在的他真的很想立刻娶她進門。
有了婚姻這個束縛,他便不再害怕鐘素衣離開自己。
楚家空空蕩蕩,所有的下人都在午休,楚遠從樓上走下來拿一張報紙正打算坐在沙發上去閱讀。
一個輕盈的身影走入客廳,余光中,他看見那人正朝自己走來。
楚遠推了推眼鏡,將目光從報紙上移向前來的那個人,「小苒?」
「楚爺爺。」夏小苒的笑容真誠輕柔,扶著楚遠走下最後一階樓梯,「小苒來看看您,順便再跟你談談鐘小姐的情況。」
楚遠走到沙發前坐下,將報紙搭在自己的腿上,對她的話來了一絲興趣,「噢?你想跟爺爺談什麼?」
夏小苒坐在楚遠的身邊,笑著對向他,「楚爺爺從來沒有擔心過鐘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嗎?如果她的孩子不是楚凌傲的卻嫁入了楚家,等孩子出生了,豈不是會成為大家的笑柄了嗎?」
夏小苒見楚遠听得認真,連忙又接著道,「大家會說少夫人給楚少戴了綠//帽子,會說她是個放dang的女人,這樣,問題可就嚴重了……不僅鐘小姐顏面失盡,就連楚少的名譽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那你的意思是?」楚遠側著頭,微微憂郁的看向她。
夏小苒說的的確不錯,如果鐘素衣的孩子生下來卻得知不是楚凌傲的,這場風波肯定不得平息,那些喜愛曝光的記者會抓住所有能揪的把柄將此事無限放大,到時楚家的處境就會變得十分尷尬。
「我覺得,可以在鐘小姐嫁入楚家之前……先做一個胎兒親子鑒定!」夏小苒笑容燦爛,「如果孩子是楚少的,那大可以放心的讓他們兩人結婚,如果不是的話,也好提前做好預防措施,例如讓鐘素衣將孩子打掉再嫁入楚家,又或者讓楚少另娶其他女人。」
夏小苒說得頭頭是道,她的話的確有些道理,並且似乎為所有人都考慮得非常周到,以至于她真正不為人知的目的隱藏的非常好,不被人看穿。
「親子鑒定……」楚遠輕聲重復,「這樣做,對素衣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會顯得楚家的人不信任她。」他很喜歡鐘素衣,也很想相信她,只不過萬一孩子真的不是楚凌傲的,這一切會變得非常棘手。
「楚爺爺,親子鑒定沒什麼殘忍的,您如果實在下不了手,我可以幫您做這件事情……」夏小苒精致的臉覆上真誠的笑容,她的確會幫他做好這件事情,而且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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