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流砂亦年華 E15︰胭脂債

作者 ︰ 刃輾轉

親愛的,如果你是地獄之火,為了能與你相守,我願被打入地獄——PetfiSandor

「董雨兒,別動!等我過去!」

「你要干什麼?」董雨兒橫著淚水的疑惑道,突然間她好像意料到了什麼,驚恐的睜著眼楮正想急忙後退,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啊~」

章霖如同瞬間轉移一樣突然出現在董雨兒的面前,猛然地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董雨兒擁入懷中。像是響起一個沒有旋律的舞曲,章霖不禁要踩著心里的節拍帶著她一塊兒旋轉,擁抱她的時候,連空氣都是甜的。他甚至覺得現在發生的就是一個夢境,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並不是夢境,因為夢里面不帶這種疼痛的。

「啊~」章霖觸電般松開懷里的董雨兒,咧著嘴捂著脖子倒吸冷氣︰「雨兒你干嘛啊?干嘛咬我啊!」

董雨兒像是被大雨淋得通透一樣,哆嗦著環抱肩膀,她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愣是把牙咬得生疼,剛剛咬過章霖脖子的嘴半張著呼哧帶喘︰「你.你想干嘛?」

「我.我就只想抱你一下,讓你看看我的肩膀合不合適。」章霖忍著疼痛調侃道,雖然笑不出來,但還是把嘴咧得很開。

「你.」董雨兒被章霖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話憋得臉頰通紅。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章霖輕輕撫模脖子凹下的牙印︰「我不怕你再次拒絕我,只是我想請求你讓我成為你的一個選擇,即便是一個你連考慮也不會考慮的選擇。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我付出全部感情的人,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該如何喜歡一個人,但是我會努力做你心里的模範男朋友的,相信我!我是愛情里的新手LV1,而我的目標不是大神,不是情場高手,而是你心里的滿級。」

「你為我這麼做你覺得值得嗎?」董雨兒迷茫了,不知如何是好。

「嘿嘿,哪有什麼值不值啊!」章霖稍微考慮一下便豁然的搔著後腦勺傻笑︰「也許你剛才從我的話里听出了一點卑微,也許剛才我的話是備胎才會說的話,但是,你不是說過嘛,喜歡一個人是一個很神聖的事兒,如果是真的喜歡,做備胎又何妨呢?你如果幸福,我旁觀又有何不可呢?」章霖笑著說,突然變得很嚴肅︰「但是我心里會很疼的,很疼很疼!」

董雨兒一直靜靜地听著,抿起嘴角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傾听,思考良久,她用極其細微的聲音說道︰「對.對不起。」

「啊?」章霖起初沒有听清董雨兒說的話,等到反應過來之後哭笑不得道︰「我說雨兒,你向我道什麼歉啊?我喜歡你我等著你是我自願的啊,你干嘛一副做錯了事兒的表情啊!」

「那.萬一我要是喜歡上別人怎麼辦?」

「嗯,如果這樣的話,我會衷心的祝福你們,然後默默淡出你的視線。我也會很遺憾,因為能夠給你最大化幸福的人終究不是我,這遺憾太刺骨了,但是我絕對不會怪你的,這疼痛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的。我不會選擇和你做個好朋友,因為每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首先想起來的絕對不是友誼。」

董雨兒安靜地仰起頭听著,雖然表面上一直都是很安靜,但是章霖這些真實的毫不摻假的話早就一字一句地滲透進她的心里,慢慢的敲擊她的心跳。

「放心啦,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最後我也會找到女朋友的,只不過我不會再像喜歡你似的喜歡她,我知道這樣的話對她不公平,但是我最喜歡的,就僅僅是你一個人。」章霖的話,像是一縱細流,雖然美好的有些虛幻,但是的確真實存在。

「章霖,我都知道了!」董雨兒聲音平靜︰「我承認我從來沒有刻意關注過你,我雖然知道你有時候放學的時候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堅持這麼久了,我早該知道的,對不起!」

「別.」

「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曉得我究竟到底是哪兒讓你喜歡上我的,我也不知道你在沒有我的關注的情況下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我更不知道你在我變成這樣還會一如既往的對我,我很想說聲謝謝你,但是我知道這種事兒並不是因為一句道謝就可以平復你的付出的。因為道謝還沒有資格配上你對我的付出。」董雨兒擺弄著校服裙子的下擺,臉上淚痕已干︰「並不是我高傲,到現在了我也沒有資格高傲下去了,即便我高傲依舊我也不會對你這樣的。我很想現在就想回報你,但是你是知道的,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是受同情和內疚搖擺的,所以.」

章霖呆呆的看著董雨兒隨風拂起的長發,溫柔地說道︰「怎麼了?」

「所以.如果你覺得我還值得你喜歡,那.」

「那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追你嘍?!」章霖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覺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這麼不可思議。

「你.我還沒有同意你呢!」董雨兒霎時臉變得通紅︰「我.也需要時間療傷。」

「我知道我知道,我能等!時間可以治愈一切的,時間也可以改變一切的,相信我,我雖然不能讓你每一天都高興,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為我流淚的!」章霖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地拍著胸脯保證道。

「少貧!」

「我沒有啊?」

「還說沒有?你剛才的那些話是不是從小說上現學現用的?」

「是從小說上現學現用的啊~」

「啊?原來我听到的是二手表白?」

「先別急啊!這個小說的名字叫做——《董雨兒與章霖的幸福生活》」

「你還貧!」

「哈哈.啊!你別掐我啊!」

安謐的下午茶時刻,街上匆促的人群逐漸稀少,就連街邊商鋪用于宣傳的音響也漸次關閉。就在那個街角,那個存在一攤碎片的街角,有兩個人露出最真實的笑容,對于章霖來說,雖然董雨兒說了他不必暗戀苦戀而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追了,但是兩個人究竟合適不合適他也不知道,但是無論他們最後能否可以走在一起,這一刻,他已經很滿足了。

董雨兒臉上的淚痕雖然已經干涸,但是心里的傷口仍舊在痛,畢竟付出那麼多感情。她不時地瞥著腳下那攤狼藉的碎片,又看著身旁興奮地就要上天的章霖,心中默道︰「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吧!」

「哎哎,雨兒,人家都說上輩子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

「都說了我還沒有答應你呢!能不能叫我全名?還有,我上輩子至少看你五百眼都沒有看上你你這輩子就這麼自信?」

「切,這點兒自信我還是有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欠你什麼了,我這輩子這麼抓住你不放?」

「是啊,你肯定欠我錢了!」董雨兒信誓旦旦的肯定道。

「這叫胭~脂~債!」

「你怎麼這麼貧嘴啊?我印象中你不是一個不怎麼說話的男生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開朗健談啊?」

「那得看和誰,我和別人都不怎麼說話的,但是見到你呢,就把心里憋著的話全都說出來了啊!」

「少來!」董雨兒笑道︰「幾點了,好像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

「嗯」章霖點頭道,而後轉頭像是英國紳士似的溫柔說道︰「那我們走吧!」

「嗯」董雨兒答應道,然後輕輕地踩在那攤碎片上,走了過去。

陽光偏移,被空氣折射成幾道絢爛的光暈,投映到路邊行色匆匆的行人身上,灑落在人群中約等于情侶的章霖董雨兒的臉上,夏日的暖風撫過董雨兒的長發又像個沙灘上的孩子釋懷似的撲在松軟舒服的沙子一樣撲在章霖的臉上,霎時間,如同一個深水炸彈,一股特殊的香味讓章霖徹底迷醉了。那是風兒的味道,董雨兒的味道,初戀的味道。

有沒有一種怦然心動讓你留戀?有沒有一種眼神讓你懷念?邂逅,羞澀,想念,關注,搭訕,約會,告白,這些個步驟無論你已經經歷多少個循環,只要有一次循環讓你時不時的想起,不經意間會懷念,甚至會在夢境中翻拍。那麼那一次就是你的初戀,其他都不算數。我有兩次初戀,你呢?

也許是前世你的回眸撼動了兩個人的心跳,也許是輪回之前有兩個人都曾拾到過你的香囊。今生今世,我們因為你反目成仇,我們因為你成為了情敵。我們,都曾欠下胭脂債。

其實男生和女生沒有什麼區別,特別是彼此發生矛盾的時候,女生只不過是互相惡語相向,而男生則是用肢體沖突代替了之。沖突過後,都會歸結于同一個步驟——冷戰。彼此誰都不理誰,刻意不與對方有語言上,眼神上的交流,甚至彼此見面都會躲著走。

而張邁和沈淵就是處于這麼一個尷尬的境地,更不巧的是他們兩個又是同桌,所以他們之間那種尷尬與暗地較勁更為嚴峻。每當他們當中的一個在課堂上的調侃引起全班性的哄笑的時候,另一個必定是板著臉的,即使想笑,也要強迫憋著不笑的。曾經他們兩個揚言要置對方與死地的承諾在沖動過後冷靜下來之後久久不兌現,而是趨于這種難耐的敵對狀態。張邁和沈淵此時都像是個兩個相對不動的蝸牛,誰也不肯伸出觸角也不敢伸出觸角,如果把持不住首先認了慫會讓別人看不起的。于是乎,時間的消耗戰,忍耐力的拉力賽在兩人凝睇沉默之時悄然開始。

「我說老卡啊!」彭洪兮抱著胳膊對身旁倚靠在走廊牆壁上的阿斯卡說道︰「你說張邁和沈淵都不說話這麼長時間了,他們倆是不是真的掰了啊!」

「我覺得不能,他們倆的心眼兒沒那麼小。」阿斯卡一只腳支著牆,思索著向教室里張邁和沈淵的座位望去肯定道。

「那他們還在冷戰?」

「我看差不多,他們倆脾氣都挺倔的,我听說還是因為那個八班的女孩兒才打起來的。」

「誒,都是因為女人啊!」彭洪兮看起來像是個歷盡滄桑的老男人一樣感概︰「紅顏禍水啊!」

「你又感慨了,等會兒老蘇交代要背的你背下來了嗎?」

「啊?等會兒老蘇課?完了完了我死定了!你妹啊,又是因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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