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如果有一天你把我拋棄了,我會像電視劇里的那樣復仇嗎?」孫雪柔軟地依偎在張邁的懷里,仰起頭看著張邁的下巴說道。
張邁被孫雪問得有點吃驚,放在孫雪手背上的手掌輕輕磨蹭著,另外一只手自然地呆在她的胸口,眼里含笑道︰「不會啊!」
孫雪不滿地嘟起嘴,疑惑地問︰「我有那麼好欺負嗎?」
「不是啦!」張邁略有歉意地低頭看著她像是要掙月兌開的樣子,繼續說道︰「怎麼可能我會拋棄你呢!沒辦法,這輩子就賴上你了!」
「訛人啊你!」孫雪撒嬌的挺直身子,用頭頂撞了一下張邁的下巴,蠻橫地「哼」了一聲。
雖然被突如其來地撞下被弄得一驚,但是張邁若無其事地順勢將鼻子埋進孫雪的長發里,柔聲道︰「嗯,訛上你了。怎麼可能是我拋棄你呢?別等到有一天你膩煩我了,把我給踢了!」
孫雪軟軟地將身子倚靠在張邁的懷里,轉過頭思考了一陣後,肯定地點頭道︰「嗯,就憑借我的水平,這種情況還是有可能發生的。」
張邁知道孫雪剛才說得是開玩笑,並沒有生氣,只是搭在孫雪胸口的那只手稍稍用力,法師口氣地說道︰「什麼?竟然敢背叛我?看我的化胸綿章,讓你瞬間變成ACup!」
孫雪的臉瞬間變得火熱,嬌羞地用手打掉張邁正在發力的手,不好意思道︰「討厭啦!別鬧了好不好?」
「好吧好吧!」張邁妥協道,趁勢雙手環抱住懷里軟軟的孫雪,緩慢地搖晃著身子,像是坐在安樂椅上了似的,轉移話題道︰「明天我就要上校園藝術節上表演節目去了,你可得去啊,要不然我會緊張的。」
孫雪面露難色道︰「我也想去啊,但是那個藝術節的觀眾只能是班長學委團支書和學校老師,我去不了現場!」
「那怎麼辦呢?」
「要不這樣吧,我讓祝禎,就是我班的班長,我讓她幫我錄下來,我再看怎麼樣?」
「嗯,這樣也行!」張邁沉醉的嗅著孫雪的長發,情不自禁的笑道︰「嘿嘿,沒想到我張邁居然會有這麼完美的女朋友,我可不能讓你跑了!」
孫雪也隨著張邁的搖晃跟著搖晃,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反手將張邁的雙手蓋上,緩緩地笑著閉上了雙眼。
每一個人都很享受熱戀的時光,時光的滑輪倒轉道一段感情的時候,我們印象最深的大概只有那段美好,像是《童話大王》里每一則童話最後的大團圓結局一樣,讓自己忍不住上揚嘴角,但是這段時光是模糊的,我們不知道從那天幾時幾刻幾秒開始的暗戀,也不清楚從那個瞬間結束的。明明清楚有****肯定會有低估,明明知道這種熱戀會有盡頭,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它什麼時候離開的,可惜沒有長鏡頭,誰知道它臨走的時候有沒有回首凝望呢?
阿斯卡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迎著飯館里的日光燈,發出勾起食欲的光澤,但是他手上捏著筷子沒有動,他直勾勾地看著桌子對面的吳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說.」
「沒什麼,我都這麼說了,就沒辦法再說下去了吧!我先走了!」說著,吳 起身拿起外套,頭仍舊低著,頭發下垂遮住了她的臉。
阿斯卡慌忙的放下筷子,半起身挽留道︰「吳 ,別現在走好嗎?」
吳 這時才抬起頭,一臉疑惑。
「對不起,我知道你是恨我的,但是能不能讓我知道我到底該怎麼辦呢?」阿斯卡輕輕地拽住她的衣袖,誠懇道。
吳 有點不敢相信眼前就是阿斯卡,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她訝異地看著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什麼也說不出來。
阿斯卡見吳 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才意識到自己有點不合適了,抱歉地慌忙松開手,內疚地低下頭,嘴上嘟噥著︰「能不能不走?能不能不走?」
往日頤指氣使,把誰都不放在自己眼里的阿斯卡瞬間變得這麼誠懇,甚至變得這麼可憐,吳 感覺到自己心里某個柔軟的東西被他的觸角觸動了。看著他像個沒得到晚餐牛女乃的貓咪,吳 實在不忍心就這樣轉身離開,她放下外套,坐回到座位。
阿斯卡看到吳 不走了,表情很高興,殷勤的遞給吳 一雙筷子︰「嘿嘿,吃菜吃菜。」
吳 接過筷子,憐惜的看著對面興奮自己留下來的阿斯卡,眼楮竟然有點濕潤,她搞不懂女孩子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他一點點的動作就為他心軟。她靜靜地拿著筷子,盯著阿斯卡的臉,作為一個吃貨她現在已經沒有吃的沖動了,許久,她張開了口︰「你.怎麼了?」
「我沒事啊!」阿斯卡立即答道,但是看吳 鄭重其事的表情,他也悄然放下了筷子,把笑容收了起來。
「好像沒和你說過,我父母在我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從小到大都是和我爸生活,他們兩個都有企業,所以我從小到大就沒有為花錢犯愁過。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樣,我的父母一直都沒有組建新的家庭,所以自然而然地被慣壞了當然里面自然有我的原因。」阿斯卡說著,喝了一口手邊的茶水。
「以前我就知道我的那些所謂的朋友都只是看著我的家世才同我結識的,在我有事的時候,最幫我的還是那些我沒想到的人。」阿斯卡說著,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繼續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用錢就可以解決一切,用錢就可以在夜店里找到女孩兒,有錢就能讓自己身邊圍著很多‘哥們兒’和‘女朋友’,我以為只要手里有那些紅色鈔票就能讓女孩子喜歡上自己。」阿斯卡說著,愧疚的看著認真听自己訴說的吳 。
「然後,你就這樣對待我唄!」吳 插嘴道,說罷嘴角粲然一笑,酒窩里滿是苦澀。
阿斯卡更加愧疚地擺擺手,搖著頭說道︰「如果你覺得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的話,我接下來的每一天每一次踫面都會向你誠摯的道歉。我從來都沒有過愛情,我也從來都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看上哪個女孩兒都是因為外貌或者穿著。」
「我的那些方法都是和那些湊在我身邊的人學來的,他們說先斬後奏不行也行了,現在想想,當初我還真是混蛋。」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這幾天想得幾乎比我以前十年想得都多。」阿斯卡用食指指著自己大腦︰「我雖然物質上從不缺乏,但是其余任何方面都是不如別人的,我還真羨慕你們呢!」
「羨慕我們?」吳 一臉不相信地表情,像是在說︰你還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
「嗯!」阿斯卡點點頭,認真地說道︰「我羨慕我班張邁和她女朋友天天膩在一起,而且听到他們從不說‘愛’這個字眼,而我的那些所謂女朋友總是把‘我愛你’放在嘴邊。我還羨慕晚上放學之後學校門口那些圍在賣小吃的學生們,他們很容易就那麼滿足。我還羨慕你。」說著,阿斯卡看著吳 不說話。
「羨慕我?」吳 顯得很詫異,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我有什麼好讓你羨慕的?」
「我羨慕你有個可以一年多還一直相守的伴侶,而我卻從來沒有有過這種幸福。」阿斯卡苦笑著說道︰「其實除了羨慕,還有點後悔。」
「後悔什麼?」吳 調侃道︰「後悔將我拋棄,讓我這麼一個大美女走丟了吧!」
「嗯,這也是我後悔的地方之一。」
「啊?」吳 的身子一頓,把頭伸了過來︰「你都那麼對我了怎麼還是之一啊喂!還有什麼?」
阿斯卡的身子被吳 逼著後退,直到全身都陷進了飯館里的沙發椅︰「我.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兒!」
吳 冷冷地把著自己右手,右手扭動著手腕,發出「 」的聲響,臉上有點不高興,說話也沒有了好語氣︰「女孩兒?比我還能讓你後悔呢!說說看!」
阿斯卡看吳 那架勢,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兒,當初我還是用對待其他女孩兒的方式對待她,她當然在那之後特別傷心,而我心里也跟著特別的難受,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心情。我一直都在向她道歉,一直都在請求她的原諒,但是她每一次都是把我羞辱一頓之後就離開,看見我就像是看見仇人一樣,我沒關系,這是應該的。」阿斯卡淡淡的說。
「說實話,她的家就在這里附近,我剛才還在我家周圍散步,但是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里了,我特別珍惜和她說話或者對視的時光,哪怕我等來的是她的白眼,是她毫不留情地辱罵,我都不在意。」阿斯卡低著頭擺弄著落在桌面的飯粒︰「如果這樣能讓她感覺好受一點的話,我做錯的太多了。」
「你是說,你知道了你做錯了什麼了?」吳 試探地問道。
阿斯卡確定的點點頭︰「其實我還是蠻蠢的,一直都在上課偷看小說卻還是不明白小說里的道理︰金錢帶給你的遠比你失去的少。」
「這麼說來,你喜歡上那個女孩兒了?」吳 說道,臉上還是有點隔閡的感覺。
「為什麼這麼說?」阿斯卡一直都在這麼猜測著自己,但是找不出理由。
「喜歡上別人的人都會把自己改變成那個人滿意地模樣,雖然不知道你說得是否是自己內心的感覺還是從別人那里學的招式,但是按照話里這麼說,的確是喜歡上一個人的表現。」
喜歡上一個人,多麼奇妙啊!有時需要一眨眼,有時候卻需要很長時間,在心中不斷地揣測著那個人的想法,直至陷入無限死循環。也許胸口那隱隱的疼痛和難以呼吸的感覺,就是心里入住了一個人的感覺了吧!阿斯卡心想。
「可是她說不會原諒我!我喜歡她不就是個悲劇嗎?」阿斯卡問道。
「嗨,女孩兒說話怎麼可能全都相信呢?大多數說得都是反話啦!」吳 專家模樣地說道,像是某某綜藝節目里的情感專家似的。
「那.那你原諒我了嗎?」阿斯卡又問著剛才沒有回應的問題,補充道︰「為我所有的過錯。」
「我.我怎麼可能原諒你?你有沒為我做什麼補償。」吳 慌張的答道,低頭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阿斯卡略有深意地看著吳 ,半晌,悄聲說道︰「我知道你在說反話。」
吳 一怔。
「啊!後悔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