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忍不住問道︰「你就是最近綠林中傳的沸沸揚揚的辣手修羅?」
「辣手修羅?」蘇文有些迷糊「我向外報的都是化名怪俠歐陽德啊,從沒報過辣手修羅這個字號。M」
「沒錯,既然你是怪俠歐陽德,那就是辣手修羅沒錯了。」武鵬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麼回事。來,都坐下來說。」石元武忍不住出聲問道,見眾人都站在一起,趕緊招呼岳勝並了幾張桌子,西門璋又趕緊叫了些酒菜。
幾人從新坐下,武鵬喝了一碗水酒後說道︰「十來天前,有人求到我師父的門上,說是開封府的黃河邊上,出了一位怪俠歐陽德,年紀輕輕,卻心狠手辣,好多綠林好漢都遭了他的毒手。」
見蘇文有些不以為意,武鵬繼續說道︰「這開封旁邊的綠林,我是知道的,雖然也有大奸大惡,但大部分人都是活不下去的小民,落草為寇不過是為求生繼。」
听到這話,蘇文有些不樂意了,出聲分辨道︰「這位武大哥,你說的話我就有些不認同了。」
「哦?請講。」武鵬端起酒碗,向蘇文瑤瑤一舉,一口干了下去。
蘇文喝干了酒碗,又說道︰「武大哥,你說的話,我不否認,確實有活不下去的小民落草,不過這些人大多只是粗通武藝,在強盜土匪里面,頂多當個頭目,最多的還是嘍。」
武鵬點了點頭,又一口干了一碗。
蘇文繼續說道︰「而那些所謂的綠林好漢,帶頭大哥,他們武藝精熟,驕奢yin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我這兩個月來殺的土匪,無一不是滿手血腥,這種人,也是為求生繼嗎?」
武鵬啪的一下放下酒碗,大聲道︰「殺得好!!」
听到這話,蘇文一愣,這怎麼又殺的好了?
武鵬又是遙舉酒碗,敬了一杯,見蘇文喝了,方才說道︰「我說殺的好,就是認同蘇兄弟的行事,這些綠林好漢,明著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暗地里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為了劫財,不惜滿門殺絕,這種事情,別說蘇兄弟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要不是我師父出身梁山,又和這黃河邊上的綠林有那麼兩三分香火情,我早就親自動手,把他們殺的干干淨淨。」武鵬又是一碗酒下肚。
「別人求到門上,我師父抹不開面子讓我來管,其實要我看,這又有什麼好管的,人在做,天在看,按他們以前的行事,我看就是活該,多行不義必自斃,這種人殺了,還替老天清掃了污垢呢。」
武鵬放下酒碗,看著蘇文正色說道︰「只是小兄弟行事難免有些酷烈,那些為惡不深的,還能悔改的,給他們搖旗吶喊的,懲戒一番就行,在這里,哥哥給他們求求情,望小兄弟手下留情,放他們一條生路。」
「就是,小兄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都有妻兒老小,這世道,誰敢說自己沒做過昧了良心的事兒呢,放人一條生路,既給人悔改的機會,又功德無量。」石元武也在旁邊說道。
听到這話,蘇文連忙說道︰「兩位大哥放心,小弟自從破了黑虎寨之後就感到自己殺戮太過,都是血肉之軀,父母養了幾十年,能浪子回頭,我又何必趕盡殺絕。」
「好!!!」見兩人互相說和,石元武應聲而起,分別給兩人滿上後,說道︰「我輩江湖人士,以酒交友,來,兩位干了這杯,以後就是朋友。」
「不對。」蘇文突然作色道。武鵬石元武一愣,蘇文又才繼續說道︰「以後應該是兄弟才對,我等既然準備同甘共死,兩位哥哥難道看不起我嗎?」
「就是!!」王世雄突然拍案而起,「今日既然再此相逢,就說明我們有緣,接下來既然要做大事,怎麼能沒有兄弟,今日時節正好,我等何不禱告上天,皆為異性兄弟?」
「對對對,我老岳從小孤苦伶仃,就盼著有一群兄弟,今日既然我們臭味相投,就該斬雞頭燒黃紙結拜呀。」岳勝再也忍不住了,從旁邊跳起來說道。
「老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什麼叫臭味相投,這叫志同道合,義結金蘭。」西門璋笑罵道。
「王大哥既然要結拜,怎麼能少得了我,小妹林朝英,就是一江湖兒女,從未做過什麼大事,不知是否能入眾位英雄法眼。」正說著,又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紫衣少女,她雙十年華,身背一柄長劍,明媚皓齒,嬉笑嫣然。
見到她,王世雄頓時一拍額頭,顯得頭痛不已。蘇文心中一動,林朝英,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
「哈哈哈,有何不可,今日只為氣性相投,不為出身來歷,店家,還不趕緊上酒上菜。」武鵬一聲長笑,起身給林朝英讓了個座位,明顯看出她是為誰而來。
「好好好!今日我等為了抗金,再此義結金蘭,他日江湖上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眾位兄弟姐妹,來,干。」見氣氛如此熱烈,石元武也有些忍不住了,待每人身前都有了一碗酒,一抬手,禮敬眾人道。
「干!!!」眾人一聲應和,喝干酒碗,互相一掃,頓時高興不已。
接下來,眾人續了年歲,中推石元武為大哥,武鵬為二哥,西門璋為三哥,岳勝為四哥,王世雄為五哥,蘇文因為年齡比林朝英大了兩歲,成了六哥,林朝英因為年齡最小,成了七妹。
眾人就在這酒店大堂,燃香三柱,禱告上天,拜了天地,接下來酒席重開,眾人落座之後,氣氛更加熱烈。
石元武武鵬西門璋三人結拜之後,就著抗金形勢,開始議論對策,王世雄因為林朝英的痴纏,又分身乏術,岳勝和蘇文兩人因為插不上嘴,只好聊到了一起。
岳勝敬了蘇文一碗酒說道︰「六弟,想不到你年級輕輕,武藝竟如此不凡,不知你師父是誰?」
听到這話,蘇文苦笑一聲說道︰「四哥,不怕你笑話,我這一身武功幾乎全是自學,就算最初學的武功,那也是一個大仇人教的,他只交了我幾套入門的拳法,剩下的,可以說全是我自己瞎練的。」
「啊?怎麼可能?」岳勝不由大驚,剛才雖然不過交手數招,可自己卻生生落在了下風,要不是西門璋突施援手,自己絕對會被這位六弟打的灰頭土臉,搞不好小命兒都得交代在這,卻想不到他竟然是自學的。
「六弟,我書少,你可別騙我,沒有師傅教導,你怎麼可能練成這麼一身武藝?」岳勝明顯有些不肯相信。
蘇文苦笑一聲說道︰「四哥,我們都結拜了,還用得著騙你?我練的武功有些特殊,內力這方面不用我操心,只需要磨練好拳腳就行,這一身武功,辦是自學辦是天授。」蘇文心想,在主神那自學,也算是天授吧。
「我不信?」岳勝還是有些不相信。
蘇文就把自己如何圍剿山賊,找人磨練拳腳的方法說了,岳勝才恍然大悟,不過回過神來,卻又更加驚訝。「六弟,你說你才用了兩個月,就把一聲武功磨練道了這種地步?」
「是啊。」蘇文點點頭。
岳勝頓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自己從十二歲開始練武,到現在幾乎二十三四寒暑,一身武功雖然不說出神入化,但那也是得心應手。想不到今日竟然還比不過別人練了兩個月,雖然是自己開始時大意,練得也不是什麼多高深的功夫,但原來的二哥,現在的三哥西門璋也比自己強上一些,卻怎麼也在這六弟面前吃癟了呢?這人和人怎麼就這麼不同呢?
見岳勝有些消沉,蘇文安慰道︰「四哥,剛才你只是一時大意而已,才被小弟抓住了先手,要是再來一次,四哥你全神貫注,小弟我可就討不了好了。」
听到這話,岳勝心里勉強有些好受,不過自家的事兒自家清楚,就算再來一次,自己全神貫注,也頂多和蘇文打個平手,可要知道,人家只練了兩個月,可自己卻練了二十年,這他媽能比嗎?
岳勝心里沮喪,石元武這邊卻越討論越熱烈,王世雄這會也插了進來,四人對著抗金的方法不停的展開了討論。
只听王世雄說道︰「趙宋官兵是靠不住的,指望著他們能支援策應,那等于是自尋死路,那些帶兵的官將個個腦滿腸肥,混吃等死,要說搶功撈錢,那是一把好手,要說行軍打仗,那是狗屁不通,就算有那麼一兩個有本事的,也被這大宋文官死死的壓制,能依靠的,只有我們自己。」
西門璋卻說道︰「五弟這話說得有理,可這事兒就靠我們這幾個人,又能打幾顆釘,就算開了英雄會,時間不夠之下來的人也根本沒有多少,就算有那麼三五百人,在這金兵面前,也不過是一沖而破。」
听到這話,武鵬眉頭一皺,說道︰「三弟,那你說怎麼辦?」
西門璋胸有成竹的說道︰「抗金這事兒,英雄會也要開,趙宋官兵也要依靠,那當官的不是愛錢的嗎,只需要給他些錢財,將其控制住,依靠其規下的大軍,用來反擊牽制金兵。」
王世雄忍不住說道︰「三哥,不是我打擊你的士氣,你沒領過軍,你不清楚,先不說賄賂官將的錢財,光是那麼多人的吃喝問題就是大事兒,更不用說官兵里面一堆老弱病殘缺額空員,其中的精壯頂多只有十之一二,一萬大軍里提刀能戰的,頂多只有千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