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也只是一個活生生的普通人……
是沈略的笑太過苦澀，還是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王少柯只是覺得整顆心因為她的一句話緊緊的糾結到一起，喘不過氣。
心理系畢業的她，怎會不知‘物極必反’的道理。
越完美的人，背後經歷的就越多。
在沈略身上，王少柯根本看不到任何缺陷。一顰一笑，一靜一動，她完美的幾乎不像是個正常人。
一張看不出歲月的臉，卻總是說出讓人無法理解又深刻的話。
心疼她！
第一次王少柯有這樣的想法，也因為這句話莫名的額外難受。
感覺到懷里的人一動不動，松開手臂，抬起頭靜靜的端詳著王少柯，好奇的輕聲問︰「怎麼哭了？」剛要伸手去擦，王少柯用手背趕忙去蹭眼角殘余的淚，澀澀回應︰「我沒哭，剛剛風吹過來，眯眼楮了。」
沈略嘴角滲著笑，眼楮里光芒閃耀著，點頭︰「嗯，沒哭。」
伸手，輕輕勾住王少柯的脖子，隨即傾身吻上了王少柯的眼角、鼻梁、鼻尖一路往下最終貼在了王少柯的唇上。
王少柯︰「……」
只是一個很淺的吻，卻足以讓人沉醉，沈略冰涼的唇離開後，認真道︰「騙人，你自己嘗嘗看，你的眼淚是苦的，不開心了嗎？」
王少柯一愣，下意識舌忝了下自己的唇，滿是沈略的味道，尷尬道︰「眼淚不都是一個味道，哪里有苦的甜的一說。」
沈略眼角滲著笑意，指尖輕輕抵在王少柯的胸口上，說︰「少柯，你這里有我，我很開心。現在你最想在我身上知道什麼，嗯？」
隨著沈略的語氣跟動作，王少柯可以感覺到逐漸加速的心跳。眨著眼看著沈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問什麼你都會告訴我，不騙我？」
此時的她就像個得到聖誕禮物的孩子，表情完全出賣了內心的喜悅。
沈略淡淡的點了下頭，說︰「只限一個問題。」
「你多大了，生日幾月幾號？」
這個問題讓沈略表情略帶遲疑，眉頭微蹙不解的看向王少柯︰「你確定這個問題是你最想知道的？」
毫不猶豫的點頭，王少柯現在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年齡，甚至知道她的生日。
沈略輕嘆一聲，雙手別在身後，垂著眉後退了兩步淡淡道︰「少柯，你可知女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問起她的年齡，嗯？」
有那麼一剎那，王少柯以為沈略生氣了。只見沈略轉過身走了兩步又停下，王少柯耳邊卻傳來一聲低語︰「35歲，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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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開步子追上沈略將她拉住，只見她低眉垂眸地覷了王少柯一眼，白淨精致的臉上漾出一絲緋色來，極是惹人憐愛。
這是王少柯認識沈略以來第一次看見她尷尬的神情，倒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很老了呢，嗯？」沈略斂著表情，抬起頭問。
王少柯搖頭︰「一點都不像。」
沈略抿著唇，悶悶地點了點頭，又問︰「那像多大呢？」
「跟我差不多，頂多比我大一點。」
但沈略的表情看上去卻很淡，好像在好奇什麼，王少柯又道︰「你不信？」
沈略搖頭，回應︰「只是沒想到，你會問這個，本以為你會問關于落辰的事。」
其實王少柯是想問，這個問題已經纏繞她四年半。只是那一瞬間鬼使神差的更想了解沈略的一切，哪怕只是一個生日。
撓著頭笑笑道︰「這個問題，我會靠自己查清楚，所以……相比這些我更想知道你的事。」
此時王少柯的眼楮亮亮的，映著月光格外迷人，只是看著這雙清澈如水的雙眸。
沈略淺笑︰「真是個傻姑娘。」
另外一邊，司落辰牽著向千彤的手，漫步在公園內，另外一只手拿著礦泉水。向千彤將其擰開遞給司落辰，又把另一只手的水擰開，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有些擔心王少柯，問︰「沒事嗎，留下她們倆在那兒？」
「少柯能有什麼事，好歹也是個偵探事務所的老板，多多少少也有點身手，安全上不會有問題。至于其他的嘛……千彤是想做電燈泡嗎？」嘴角滲著一絲壞笑。
向千彤眨著眼一臉不解的看著司落辰。
「在社交上、工作上的厚臉皮我確實不如你，但是在這方面的直覺你可要相信我。」一臉自信的抿著唇，喝著水。
這話怎麼听都不覺得是在夸自己，也跟著喝了兩口又將水擰上問︰「你是說少柯跟沈略的關系……是……不會吧？」
雖然跟司落辰的關系是這樣，但是也不敢相信身邊的人會是，有點難以置信。
「有什麼不會，沈略就像是一個寶藏，埋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少柯本來就是挖寶人，很般配不是嗎？」司落辰眼角彎彎，淡淡道。
雖然認可這個邏輯，但還是不解的問︰「都不知道沈略的身份，這麼神秘的人，我擔心少柯……會吃虧。」這是大實話。
「我倒覺得少柯吃吃虧是好事。她喜歡福爾摩斯，但是福爾摩斯一輩子最喜歡的女人就是艾琳，那個讓他永遠搞不懂的女人。一向在這方面自負的她，沈略倒是很符合她的擇偶標準呀。」听這語氣好像司落辰很喜歡看見王少柯被沈略欺負的模樣，還為此津津樂道。
「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少柯才是我們朋友。」佩服她在這方面的推敲，但還是要提醒一句的好。
「沒辦法，誰叫她做了讓我不開心的事，有人幫我收拾她，我倒是省的親自動手了。」司落辰將頭倚在向千彤的肩膀上，盯著天空的繁星淡淡道︰「沈略，省略，她這個名字本來就是個謎，所以這個女人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嗎？」
女人天生不能惹，是因為她們喜歡記仇。就像司落辰這樣的女人更不能惹，雖然知道她是在說笑，不會真的做什麼，但向千彤還是為王少柯擦了把汗。
「那像你所說，對少柯也不一定是真的嗎？」
「或許少柯就是讓她真實的一面吧，女人很難在感情上騙自己，除非有什麼目的。」
向千彤雖然認同，卻為此感嘆一句︰「自古好奇害死貓。」
「可是如果做人沒有這份好奇心，不去探究個結果，不就白活了？」司落辰握住向千彤的手，認真的回答。
「落辰有什麼好奇的事？」
「有。」直起身眼楮彎彎的像只狡詐的小狐狸盯著向千彤回答，又說︰「我對千彤在美國的這三年多很好奇。」
向千彤一愣，完全沒想到她會好奇這個。
不想見她為難，淡淡笑著，道︰「不過，我會等你想跟我說的時候再說，你不說我就不會問。」
身邊的人遲遲沒有說話，過了好久向千彤才緩緩道來︰「也沒什麼特別要說的，如果你想知道，我說也無妨。只是……有一件事，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說，怎麼做。所以……」
「那就等你想清楚的時候，再說好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要真正的了解這個人，不是問出秘密就可以真的懂得該怎麼做。
向千彤欣慰的微笑道︰「還有……我並不確定，有一天落辰知道了，還會不會願意留在我身邊。」
伸手挽著向千彤的手臂，親昵道︰「那就永遠都不要告訴我。」
「好吧。我答應你。」
「但是，有一天千彤相信我不會離開你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好嗎？」
「……嗯。」
最懂我的，始終是你。
寂靜的夜，總是漫長，向千彤直起身子伸手拉住司落辰︰「走吧，我們去找少柯她們。」
司落辰點頭，雙手相握剛走兩步，電話響了起來，是沈略。
對視一下，接通電話。
「司醫生買水買了好久。」電話一頭沈略笑笑道。
「有點遠。」
「人已經找到了，還是你們等我們過去吧。」沈略道。
司落辰看了向千彤一眼，表情略帶驚訝，語氣卻十分淡道︰「沈小姐辦事果然雷厲風行。」
「再晚一點，顧小姐就有危險了，我們還是先見面再說吧。」
「好，公園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