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灕從屋子里出來上廁所。
好巧的是，流月也剛好要去，兩個人在門外踫面了。
「靈灕，一起吧。」
靈灕皺著眉頭，頓了頓，「嗯。」
自從知道了流月的目的後，靈灕一直不知道到底該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她，答應子冥的是沒錯，會把她當作自己的朋友。但是，自己心中總是多了道坎，過不去，再無法回到從前的那樣了。
「靈灕，你在想什麼，神色那麼嚴肅，在為明天的比賽擔心嗎？」
靈灕搖搖頭，走到一個沒有人的拐角，忽然停下來，背對著流月，問她，「流月，我……是你的朋友吧。」
流月一愣，「是啊，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我有問題要問你！」靈灕忽然轉過來，雙手抓住流月的肩，她比流月要矮一點，微微揚著下巴，「在聖耀學院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冒著與全校老師為敵的風險，站出來，與我一同挑戰沐晴？」
流月眨了眨眼楮，雖然不懂她的意思，但還是說，「因為我認識你呀。」
「那在爭霸賽決賽上，你為什麼要用盡全部魂力來幫我抵擋魂珠劫？在遇上霧隱鬼的時候，在遇上小蘑菇花花的時候，在遇上毒掌男人的時候，又為什麼不顧自身生命，拼命為我們治療？！」
靈灕定定望著流月的眼楮。
流月也望著靈灕的眼楮，听著靈灕一連串的問，身體微不覺察的狠狠一怔，眼底是有猶豫的，靈灕清清楚楚看到了，「流月，我是把你當朋友的。」
流月低下頭，想了想，旋即道，「我也是，靈灕，否則，如果不是朋友，又怎麼會甘願為對方舍棄性命。」
「那又為什麼……」靈灕後面的話欲言又止，終是什麼都沒說，放開抓著她肩膀的手，轉了身，「走吧。」
靈灕在前，流月在後，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廁所，一路沉默，直到快要進屋子的時候，流月才在靈灕身後，低低說了句，「靈灕，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像你這樣快樂的，無憂無慮的……」
靈灕背對著流月笑笑，什麼都沒說，推開屋子的門走了進去。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像你這樣快樂，無憂無慮……
那麼，流月，你是否又知道，我心中的那份悲傷，曾經讓我絕望到，差點自殺……
「小不點！」
房間里，天痕正笑嘻嘻的朝自己招手，舞瑤和星辰吃到了什麼美食，眉飛色舞的也在喊自己，「靈灕，快來嘗嘗，超級好吃！」
靈灕看著他們，忽然就笑開了，在走向他們的時候，轉身對流月說了一句話，「你看，在悲傷和絕望的另一邊，還有無窮無盡的歡樂和未來。」
未來是你的，要悲傷，或是快樂的走下去，都是由你決定，流月。
流月定定站在原地，垂著眸，藏在發絲下的神情猛地就無比痛苦，死死咬著嘴唇。
「流月，別愣著，來一起吃吧，我們給你留了！」星辰和舞瑤一同喊她。
流月緊緊捏著雙拳，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終于抬起了腳，朝前邁了一步，又是一步，一步一步，走到了同伴的身旁。
「流月，是不是很好吃！」
……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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