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透過縫隙吹進衣服,指尖穿來一陣刺痛,十指連心般的疼痛使她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無意識的呢喃聲聰嘴里傳出。
「放開。」冷的不帶一絲感情,這是誰的聲音?指尖的溫熱物體離去,發出「嗷嗷」的叫聲。暮卿昏昏沉沉的將眼楮睜開一道縫,眼前出現朦朧的一團白色。
那人的手從她的額頭拂過,耳畔依稀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原來是病了,可惜了這到嘴的食物。」明明是妖魅的聲音,暮卿卻听得心驚肉跳,她勉強睜開眼想要看清他的模樣,卻只看到了那人離去的背影。
指尖的疼痛越發明顯使得她不得不清醒,扶著額頭靠著牆壁坐了起來,瞧著一雪白的團子在懷里不斷亂動。「小壞蛋,餓了啊。」
小雪狼睜著黑亮的眼楮盯著她,似乎听不懂她的話。暮卿伸出手,食指上不知何時掉了一塊皮,露出鮮紅的肉,殘留的血液已經凝固結成了薄薄的一層冰。
似乎是聞到了血的味道,小雪狼貪婪的看著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伸出粉色的舌頭舌忝了舌忝。暮卿無奈的嘆氣,卻發現小雪狼含著她的指頭不停的吸血,身上軟綿綿的無力,才一抬手便昏了過去。
西陵決去洞外隨便施了個法術便憑空出現一群黑衣人,齊耍耍的抱拳單膝跪地,「魔尊大人,召喚我等前來有何要事?」為首的黑衣人語氣恭敬卻不帶任何感情。
「你等速速去取千年血靈芝。」西陵決把玩著發絲撫淨發上薄雪,一雙深紫色的眸子半眯,語氣冷淡,仿佛在說一個很平常的事情。
回到洞穴才發現那小丫頭不知何時又昏睡過去,清秀的小臉兒不自然的潮紅,嘴唇干枯裂口。旁邊的小雪狼不時舌忝舌忝她的臉,「嗷嗷」的低叫幾聲,仿佛是在請求他救一救她。
西陵決向前走了兩步,身體中便分離出一個虛影攔在他面前。那虛影呈半透明狀,一頭銀白色長發,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薄唇勾勒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怎麼,堂堂魔尊大人竟要救人?說出去不是丟魔界的臉。」他的聲音透露著淡淡的慵懶又帶著那麼一點戲謔。
「阿陌,你身子沒好全出來做甚。」西陵決伸出手,一束紫光自手心射出。「阿決,你…」雪非陌話還未曾說完便被那束紫光籠罩成一個紫色發光體飛回了西陵決體內。
「魔…尊…」暮卿側頭半睜著眼,嗓子沙啞的不成樣子,一雙暗淡無神的大眼平靜的看著他,「我已經死了嗎?魔尊大人居然會親自來接我?」她突然淡淡的笑了,只不過笑得很傷感,「爹爹他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魔尊大人不要告訴我爹爹好嗎?」
西陵決啞然失笑,走到她面前蹲撫模著她冰涼的烏發,「傻丫頭,你還活著呢。」不知為何,見到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忍不住呈現給她。
暮卿歪著頭樂呵呵的傻笑,「魔尊大人你真美。」可不是,肌膚勝雪,明眸皓齒,一雙深紫色的眸子流光溢彩。內穿雲錦織繡純黑棉衣,外披白色大氅。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故意岔開這個話題,「你個小丫頭在北極干什麼?想凍死在這兒。」
「咳咳咳咳……」暮卿掩唇低咳,心里盤算著怎麼把話題引開,總不能跟他說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來北極吧,多丟人呢。
「嗷嗷嗷嗷嗷……」小雪狼不滿的大聲吼叫。心里忍不住埋怨,哼,敢把我堂堂尊貴的雪狼給忽略了,人家都快餓死了。
暮卿掙扎著站起身搖晃幾下,多虧西陵決眼疾手快的扶住才沒有摔倒。「魔尊大人,卿卿想去看雪。」暮卿一雙大眼死死的瞪著洞口。西陵決無奈,扶著她慢慢向外走,他都懷疑自己什麼時候對凡人這麼言听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