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成農家婦 第51章 徐茂青番外

作者 ︰ 芒鞋女

「茂青哥,我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以後要好好對嫂子,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子兩滴清淚劃下,順著徐茂青的手滲透進皮膚流進心髒,那里猛地收縮了一下,他捂著心口,無聲嘶喊,「不要」

睜眼,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見五指,三月的天還有些微涼,但他後背卻濕乎乎的難受。偏頭,感受到身邊人沉穩的氣息,他拱了拱身子看著房梁,睡意全無。

身邊人似乎也進入了夢魘,不安的拱了拱被子,身子繾綣成一團,手在被里抓著自己的手臂不放,他嘴角有些酸澀,苦笑的回握了那雙顫抖的小手,給以她力量。

記得去村里接她時,看著她小鹿亂撞的眼神,他非但不覺得害羞臉紅,心里反而升起了一股怒氣,他從來不知道他媳婦竟還是個孩子,瘦小干癟的身軀和十歲孩童無異,瞪了眼屋里坐著的那群嗑瓜子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那麼大的火氣接了王靜怡就走人了,那群人卻只是在他們走遠後說那個掃把星終于出門了,他轉身看了眼低著頭的女孩,他想著掃把星以後就是他的了。

一路上,對方一直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後,他要是停兩步對方也會停下,他要走得快些了對方就小跑跟上,他不覺得她體貼,心里火氣更甚,王家有三個女兒他早就听人說起過,怎麼會給他一個這麼小的?按了按凸起的額頭,他想難怪王家說要在三年後成親,原來是早就算計好的,可能是他這三年表現的太不在乎了,讓她娘隨便給他塞了個女人,呵,他心里苦笑。

感覺到身後的人腳步晃了下,他有些嘆氣的想,反正他喜歡的姑娘已經走了,就這麼耗著過一輩子也不錯,這人他是不會承認的,但他還是給了個手鐲當是信物,就在剛才接人的時候,他想這麼小的姑娘怎麼能接受住村里的冷嘲熱諷呢?腳步慢了下來,像散步那樣家去!

誰知,他娶回來的媳婦不僅接受住了來自村里的流言蜚語,連她娘的步步緊逼都一直咬牙挺了過來。

一個夜晚,看著拖著疲憊身子回來的她,他忍不住問道︰「靜怡,你恨嗎?」

她似乎被嚇壞了,眼神有些閃躲,身子局促不安晃了兩下,略顯狼狽的洗了腳爬上炕,身子明顯往外挪了幾分,他知道她听進去了,手撐著頭,似陷入了回憶,「我恨」這兩個字從喉嚨發出來的時候竟讓他莫名的有些哽咽,「靜怡,你有喜歡的人嗎?就是長大了想嫁他的人?」

對方的身子明顯抖動了一下,他感覺到她在哭泣,偏頭,把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幾分,他此刻竟想和身旁的女孩分享他的秘密了,于是他開口了,「我有過,有過一個想娶的姑娘,小時候她會跟在我身邊叫我茂青哥,叫我大哥和三弟時很客氣的叫大郎哥,三郎哥,我想這個女孩真可愛,只有我在她眼中是特別的,她勤快踏實,家里的活兒沒有做完過,就是這樣還是會偷跑出來跟我去田里捉魚,雖然她怕水」

吞了口水,他不承認自己眼楮濕了,「後來女孩真的長大了,我想我要怎麼告訴她她才能給我做媳婦呢?就在我猶豫忐忑的時候,她跑來告訴我,你知道那種會讓人昏死過去的笑嗎?她當時的笑就是那樣的,她的嘴像是盛開的花一樣兒,一張就能讓人欣喜‘茂青哥,村里說你們家要給金鳳姐和你找個扁擔親呢,你看我合適嗎?’」

說到這里,他喉嚨卻再似發不出聲音,身邊的人哭泣聲低了下去。

他不知道什麼是扁擔親,他只听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答應給自己做媳婦了,他神情有些狼狽,一臉懊惱,想到自己猶豫了這麼久怎麼就讓她先開口了呢?回家問了趙氏情況,確實有這事兒。知道是扁擔親後他心里有些不爽,扁擔親嫁過來婆家是沒有地位的,他不想趙氏像罵他大嫂那樣罵她,于是他偷偷去地主家幫忙做工,想著有了信物和聘禮,她就會讓人高看一眼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娘知道了他在地主家干活的事兒,要讓他把錢拿出來,他搖頭不肯,這錢他娘拿去就是不會拿出來的。

他娘罵了整整三天,十六歲的他已經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了,硬把銀子留著,有次他大嫂問他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時,他羞紅了臉,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點頭承認了,他想他大嫂肯定會支持他的,果然他大嫂讓他加油干,多存些聘禮,他滿心歡喜,家里終于有一個支持他的人了。

不止怎麼的,他娘竟知曉了自己和槐花背地里往來,那天和心愛的姑娘告別後,興高采烈的回家迎來的是他娘的冷聲呵斥,「給我跪下!」

他臉上的笑來不及收回,叫了聲娘乖乖跪下。

「你竟然看上了那個小蹄子?我告訴你,咱家就算窮,你大姐嫁的人也必須是家里的老大,她何家比咱家還窮,你是想讓你大姐嫁過去吃苦不成?」

他不知道此時的趙氏已經為他大姐找好了人家,他抬頭,一臉堅定的看著他娘,「娘,槐花挺好的,她都不嫌棄咱家沒聘禮呢!」

「什麼?她家一個窮光蛋還想要咱家的聘禮?二郎,我告訴你,趁早歇了這心思,你媳婦的人選我已經替你物色好了,鄰村王家的閨女,長得比槐花好看多了,我和你大姐去看過了,她也說不錯!」

猶如五雷轟頂打在頭上,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旁邊慵懶的徐金鳳,嘴巴有些口吃,「大姐,娘說的是真的?」

「對啊,你說你咱看上槐花那賠錢貨了?她大哥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竟是個病秧子,他二哥今年也十六了吧,誰家的姑娘願意嫁去他家?你大姐我會看上他們家?我眼楮就算瞎了心還沒瞎呢!」徐金鳳說完,晃了晃頭上的發髻,起身扭了扭,「娘,我先回屋了,王家說越早成親越好!」

他真的懵了,從他娘說扁擔親到現在才短短一月,怎麼會這樣倒坐在地上,想到那張笑得分明的臉,他要怎麼告訴她為了娶她他已經積攢了聘禮錢,就藏在他炕下的炕眼里。

他不服,為什麼他大姐成親要逼著他娶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他要去找槐花,但是見面後說什麼呢?他收回步子,進了他娘屋子。

「爹,我不想要扁擔親了,我會努力干活攢聘禮的,不讓你和娘操心!」他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堅定。

他爹當時什麼神情他忘了,只記得他爹一臉愧疚,「二郎,咱家也是沒辦法啊,你姐二十的人了,要是還不嫁以後真的是咱拖累她了啊!」

看著那張老淚縱橫的臉,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把自己關在房里三天三夜沒出過門,直到餓得再也受不住,拿出灶眼里的銀子,他想他問問槐花娘,這點銀子讓槐花嫁他不。

走到槐花家門口,里面安靜得詭異,平日里槐花干活兒的時候喜歡哼小曲,今天里邊一點聲響都听不到,他握緊了手里的銀子,叩響了他心中通往幸福的大門。

「茂青哥,你怎麼來了?」

槐花見到自己似是有些驚訝,低頭看著腳尖,都沒讓自己進去坐,他想要是進去了是不是他和槐花的結局會不一樣?答案是否定的。

槐花沉悶的說了句,茂青哥等我下,我馬上出來轉身就回屋了,去院里和正在篩糧食的槐花娘貌似在說啥,她娘耐人尋味的看了他一眼,朝槐花點了個頭,那一眼讓他的心咚咚跳得厲害,他想是不是槐花娘知道自己和槐花的事兒了?忐忑,不安,同時又夾著絲絲興奮。

「茂青哥」

槐花今日的聲音很是沙啞,他以為她病了,關切的詢問。

「茂青哥,我大嫂病了,懷了我大哥的骨肉,我娘說這是咱何家的長孫不能就這麼沒了,我二哥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了,但是我們家拿不出聘禮」

他有些急了,掏出自己積攢的銀子,上面還有自己的汗水,塞到槐花手里,「這是我攢的,你先拿去給你娘,我還會繼續攢的!」

看到槐花淚流滿面的模樣他心都碎了,他想槐花家太可憐了,槐花爹走的早,槐花大嫂又是個病的,二哥身子骨也不好,他要是和槐花成親了一定要好好幫槐花大哥種地。

「茂青哥我娘要把我嫁到比蒲城還遠的地方去了,那人月兌媒婆說會給咱家八兩銀子,我明天就走!」

他感覺自己的耳邊出現了轟鳴聲,痴呆的問了句,「槐花,你說啥?」

听槐花又重復了遍,他只覺得渾身犯冷,就像是冬天掉進了冰窖,從頭到腳都是冷的,回神時,槐花已經走了,銅板被還回來了,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以及槐花的。

「茂青哥」

遠遠的,槐花回頭沖著他哭,「你要對嫂子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從記憶中回神,身邊的人貌似又一抖一抖的了,他想他們都是可憐人才被人這麼湊成了一對,轉身抱住那個比他小五歲的姑娘,黑夜里,兩具身子緊緊相依。

他想,懷里的這個小姑娘也是有自己喜歡的人的吧,雖然她不說話,只知道埋頭干活。

漸漸,他像村里的其他夫妻間那樣稱呼她為「媳婦」就像這是全天下最甜蜜的稱呼一樣。

他娘似乎模清了王靜怡的性子,對她不只是冷眼冷眼謾罵不斷,還會拿棍子打她,看著她低頭承受一切,他怒其不爭,怎麼就不知道躲一躲呢?他沒上前幫忙,如果她自己都不在意,他一個外人能怎麼幫她都是沒用的,更何況他要是幫了他娘就越是反彈,對她越不好,既然不能護她一世何必給她一時的錯覺?

那晚,可能是白天被趙氏打得厲害了,她睡著時竟低哼一個名字,他知道不是叫他,因為他在她嘴里只是一句‘你!’

可能她真的是夢著什麼了,竟然把手伸進了自己里衣摩挲,他不知道她剛才是在夢魘還是清醒著的,對于十九歲的他已經知道什麼是圓房,他拉住那雙在他身上亂動的小手,「媳婦,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黑夜里,他听到她夢泯滅的絕望以及內心深處的堅定「生活已經如此糟糕了,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了,不是嗎?」

是啊!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了,因為這句,他迅速反被動為主動,和她的小媳婦融為一體

盡管他已經很克制了,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是本能

但他對她還是不問不顧,他有些想知道她的底線在哪兒,他娘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你越是忍她讓她,她就越是得寸進尺。

當徐金鳳頂著雞窩頭回來的時候他正在院里編柵欄,不自覺的,他看了眼王靜怡,想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因為徐金鳳的臉色對著她是殺人的狠,不過她貌似沒瞧見因為干活兒的動作都沒有頓一下。

沒想到徐金鳳這次回來是要和離的,他不知道世上怎麼會有臉皮這麼厚的人,明明紅杏出牆了要和離還理直氣壯的讓他休妻,他沒答應,他知道,王靜怡離了他就是她口中說的更糟糕的了,他舍不得她這麼辛苦的活著還要回王家被人踐踏。

當回家听趙氏在屋外大聲罵王靜怡的時候,他有些煩了,他媳婦小產還在昨天,今天就讓人起床干活,他顧不得擦一下臉上的汗就奔進了屋。

「媳婦」對著一張哭花的臉,他覺得再多的話都是多余的,囑托她好好休息,小心的把門關上,不讓風灌進去,朝著趙氏提議,「娘,媳婦小產虧了身子,能不能」煮個雞蛋還在舌尖就迎來了他娘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被他娘壓迫慣了,他想都沒想去了田里,誰知幾天後又提讓他休妻,這次,他明確的拒絕了,他媳婦還在炕上躺著,不說一句話,餓了才知道吱一聲,這不就是那個時候的自己了嗎?他慢慢反思,甚至會想起那個他都不知道來過這個世上又走了的孩子,是不是自己勇敢些,他娘就不敢謾罵她媳婦,每天給她干不完的活兒,他大姐也不敢揍她媳婦,是他沒用,三年前護不住槐花,現在連他媳婦和孩子也護不住。

他變了,不再是以前人人拿捏的徐茂青,他想做的不多,只是想給他媳婦一個安穩的家,一個不憋屈的家,他甚至希望他媳婦可以像他一樣反駁趙氏,可是他媳婦還是軟軟的,就算是反駁還不足以讓他娘忌憚她,但是他卻喜歡上了她這種軟性子,怎麼辦?

他娘知道他開始護著王靜怡了,因為他氣憤的殺了家里的一只雞,然後對她不再那麼說啥就是啥了,他想要是他媳婦也這麼硬氣就好了,直到後來知道他媳婦一切是為了顧及他時,他難過的哭了,他想,傻姑娘,他娶的姑娘雜這麼傻呢?

和他大哥去鎮上打工,他想要是他大哥想分家了他娘是不是就不能阻攔了?他只是在他大哥耳邊適時提點了一下,他相信他大哥懂。

他大哥果真沒讓他失望,回家沒多久就提出了分家,他娘這次再也不能反對了,因為他們三兄弟都有了分家的心思,他知道他媳婦心里樂開了花因為他也一樣。

陪他媳婦回王家,听著里屋傳來孫氏壓低的罵聲,他才知道他媳婦在家有多委屈,攥緊的拳頭讓他想立馬就沖進屋罵孫氏一頓,可是他不能,那是他媳婦的娘。當听到她媳婦對孫氏裝傻充愣然後反抗時,他的拳頭松了松,他仍不敢大意,仔細听著屋里的動靜,做好隨時進去護妻的準備。

沒想到孫氏要和他媳婦斷絕關系,她媳婦眉毛都沒皺一下反駁「當我沒這個女兒?呵,說得真好笑,當時逼著我嫁過去的時候你老說了些啥不記得了?村里十四歲成親的不多,我是在什麼情況下頂著你女兒的身份嫁出去的不會要我細說吧?現在問我要嫁妝?說我吃里扒外?賊喊捉賊也要有證據,當時那銀子是我哭著求著問你要的?」那時候他才知道他媳婦壓抑了多久才會說出那番話,但他還是在中間圓場,他知道親人的重要性,他不想他媳婦以後只有他,雖然他覺得有他足夠了。

誰知孫氏竟不領情,問他憑什麼?他當時想都沒想就把那話說了出來「就憑我是靜怡的丈夫,她未來孩子的爹!」原來他對她媳婦的那份感情已經很重了,不只是責任,他心里清楚。

三年,那個模糊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他身邊人的模樣卻越來越清晰,他的心從一汪仇恨的死水中復活了,重新有了生命,對生活有了渴望。尤其是听到孫氏那句「你兩生的賤人我王家還看不上時」他拉著王靜怡奪門而出,他想就算他媳婦沒有娘家人了,他照樣能護她周全。

開春了,不用說就是分家,對分家他娘已經無力回天,可能是發現了她媳婦的好,趙氏把矛頭對準了宋氏和田氏,他想他媳婦親娘不認她了,有個婆婆疼著也不錯,村里好些家的婆婆對兒媳婦比對兒子都好的,他娘要是改好了,他會好好孝順她的,要把他兒子送給王家那事兒他可以不追究。

誰知他娘性格反復得很,好不了多久又開始對她媳婦叫罵,使喚了,聲音雖然小了,他心里仍听得難受,親娘不愛婆婆不疼,他為他媳婦難受。但他媳婦卻渾然不被這種影響,每天該干嘛干嘛,還會拉著自己上山挖筍,那是她早就藏好的,因為這事兒,他媳婦算是做了在他看來比較硬氣的一件事兒了︰把筍子拿出去送人!

看著他娘有苦說不出的模樣,他心里樂了,他想要是他娘動手他就幫她扛著,反正這是他媳婦了,他不護著誰護著!

他知道他媳婦喜歡上他了,會對著自己害羞,晚上睡覺會枕在自己手臂上,會給自己做鞋,會把家里藏錢的地方告訴自己,會在兩人最親密的時候忘情的叫自己名字,對于兩人的發展,他真的很高興,那些噩夢貌似離他很遠了,很遠了

搬家後,他對他媳婦更言听計從了,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滿足她,這種平靜的生活偶爾會被趙氏,宋氏和田氏上門無理取鬧所打破,但他還是挺滿足于現狀了,因為他媳婦臉上的笑多了不少。

為了少讓他媳婦操心,只要關于他家的事兒他都會把他媳婦支走,不想讓他媳婦皺眉或沉寂不語,甚至他還偷偷交代他四弟,只要那邊有人上門就想辦法把人攆走,不惜耍些小手段,他還順便舉了兩三個例子,本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那個例子就真的用上了。

他回來的時候他娘正和宋氏打架,不知哪兒來的無名火,他過去就扇了宋氏一個耳刮子,他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發燙了,他瞪著宋氏說敢在他家撒野的人他容不得,這話也算是警示趙氏了,誰知他娘來了勁兒讓他教訓宋氏,他壓著心里的火送走了三人。

後來和他爹溝通了幾次,他爹都說會回去告訴趙氏,但他娘什麼人?一輩子使喚別人的人怎麼會低三下四求人,中間雖然平靜相處了一段時間,他知道這種日子肯定不長久,那次他娘來順了灶房里的饅頭他不知道,要不是在田埂上听他媳婦說出來他都不知道趙氏有順東西的習慣了,他想他媳婦說得太對了,他娘的行為可不就是偷嗎?

他不是真正想和他爹娘斷絕關系,他就是要嚇嚇他娘,他大嫂還有三弟妹,讓她們還敢隨便上門欺負他媳婦。誰知趙氏第二天上門竟讓他四弟回老屋那邊去,還給他媳婦穿小鞋說她陰,以往她媳婦最多暗暗頂兩句回去就算了,這次卻很大方的承認,反諷了他娘一番。

看著嘟嘴講述這事兒的徐四郎,他心里放松了︰他媳婦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今天,當他四弟在他跟前說二嫂懂葡萄可以做酒和什麼葡萄干的時候,他手里握著的刀竟有些發軟,看著紅通通還在滴血的內髒,他完全沒有那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反而有種苦澀蔓延心間,懂得越多說明經歷得越多,他媳婦的經歷肯定都是些不好的。他想打斷讓他四弟別說了,他希望他媳婦什麼也不懂,每天只會在家里做飯,睡覺,夜間拿出罐子數數錢,不用操心地里的莊稼和收成,但他沒有,因為他感覺到隔得稍遠的她在對著他笑。

作者有話要說︰作死的整了章番外,本來是在前一章放的,哎∼∼

這章開始送積分了哦,字數越多積分越多,系統自動檢測,最少要25字噶

偶開文時就設定了男女主彼此的青梅竹馬,古代農村沒有更多的通訊社備,偶想是不是他們都有彼此的青梅竹馬只為等著彼此長大,卻在成長路上因為某些原因被迫阻斷∼

可以說的是楠竹的青梅是好人,女主的竹馬心底也好,偶希望初戀即使苦澀但當大家回憶的時候那種苦澀不是因為看錯了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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