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還真不客氣呀?」霏煙瞪起眼楮沖小叫花子呵斥道︰「我都沒管你要拜師費,你還好意思開口多要銀子,哪有你這樣的徒弟呀?」
小叫花子苦著臉對霏煙說道︰「不是徒兒不識好歹,實在是因為人太多,而且有的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師傅你能開開恩,大發慈悲,再給我點銀子,我想讓我的兄弟姐妹們吃上一頓飽飯。」
看到霏煙一臉疑問和不解的樣子,小叫花子有些難過的說道︰「師傅,您能和我去個地方嗎?」
霏煙本以為小叫花子是個不靠譜的,可是當她見到十幾個和小叫花子年齡相仿的人擠在一個破屋子里時,霏煙震驚了。
小叫花子名叫小寶,他和他的這些伙伴本來是有爹有媽的孩子,可是一場水災毀了他們的村莊,死了好多人。他們這些孩子都是死了爹娘無依無靠,在家鄉實在忍受不了饑餓,就集體跑出來討飯。
看到一個個面黃肌瘦,眼楮流露出祈求,憂慮,驚恐的眼神,霏煙一下想到自己小的時候,也是個孤兒,那種孤苦無依的感覺,霏煙到現在都記憶深刻。
霏煙這時突然善心大發,拿出身上所有的銀子,給大家買了很多吃的。
回到府里的霏煙依舊心緒難平,想到小寶和那些可憐的大孩子,小孩子,她就覺得自己的心發堵。
冬兒看到小姐從外面回來就悶悶不樂的,不禁覺得奇怪,她被老夫人派過來伺候小姐這段時間,從沒見過小姐不開心,即使是被人冤枉偷東西,她也跟沒事人似的,今天是什麼大事能讓小姐愁眉不展呢?
冬兒晚上在伺候小姐休息後,忍不住問道︰「小姐,你被人欺負了?」
霏煙剛要躺下,听到冬兒的話,馬上露出自負的樣子說道︰「哼,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冬兒低下頭想笑,這個小姐什麼都好,就是沒事願意說大話。
霏煙看到冬兒的樣子,不禁坐直身體,盤起雙腿,瞪大眼楮看著冬兒不滿的問道︰「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
冬兒連忙搖頭說道︰「不是,冬兒相信,冬兒相信,小姐是最聰明的,一定不會被人欺負的。」
霏煙眯起眼楮看著冬兒,擺擺手,示意自己很大度,不想追究冬兒的懷疑。霏煙躺下,嘆了口氣說︰「冬兒,不是說小姐我有多聰明,而是小姐我看得多,經歷的多,已經練就了一身不被人欺負的本事。」
霏煙說完,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楮。冬兒輕輕放下帷帳,有些心疼的看著霏煙,听小姐的話,好像吃了很多苦一樣,唉!可憐的小姐。
七月的京城,烈日炎炎。大上午的,街面上就看不到幾個人影了,人們不是找個陰涼地方避暑,就是躲在家里不出來。
霏煙坐在一個僻靜的陰涼處,嘴里叼著一個草棍,一只腳搭在台階上,有節奏的抖動著,一雙大眼楮緊盯著斜對面一個大宅子。
那個大宅子好像馬上就要辦喜事,門前的石獅子上,門上方的牌匾上,掛著都是紅色的綢布挽成的大紅花,燈籠也都是顏色鮮艷的大紅色。
當霏煙看到大宅子里面出來一個胖胖的老頭,身後跟著幾個點頭哈腰的奴僕,在門口指指點點的,好像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霏煙已經打听到,這家是京城里有名的趙大人家,今天是趙大人的兒子娶媳婦,來參加婚禮的除了當朝官員富甲,還有京城赫赫有名的靖王爺。
霏煙露出算計的笑容,然後一口吐掉嘴里的草棍,站起來,撲落撲落身上的灰塵,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聲哨。
這時,在拐角處,馬上出來四個身穿侍衛服裝的男子。他們滿臉驚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局促的欣喜的模著自己的新衣服。
「嗯哼,大壯,強子,大牛,雙柱,你們听好了,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態度要蠻橫,眼神要傲慢,不能露怯。不然,要是穿幫了,你們不但吃不到好吃的,還要被送進牢里,明白嗎?」霏煙瞪著眼楮對著小寶的四個伙伴說道。
那四個人連忙點頭,這時,小寶抱著一大堆衣服走出來問道︰「師傅,那我干嘛呀?」
霏煙看了一眼小寶,然後說道︰「你現在回家求神保佑,保佑你這幾個兄弟別出錯,不然,我都會被他們連累。」
「不會的師傅,我們一定會按師傅的話做的。」大牛一副憨憨的模樣,甕聲甕氣的和霏煙保證。
霏煙被大牛的話逗笑了,怒笑著白了一眼大牛說道︰「我說過收你做徒弟了嗎?你就叫我師傅。」
大牛一看到霏煙笑容,臉一下就紅了,然後有些難為情的撓撓頭說︰「小寶管你叫師傅,那也就是我們的師傅,我們一定會听你的話的,師傅。」
「是,我們一定會听你的話的。」其他幾個人也連忙附和著。
霏煙搖搖頭,佯裝嚴肅的說道︰「好了,開工了。」霏煙領著四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到趙老爺面前,趙老爺一看到這情景有些發懵,楞眉楞眼的看著霏煙。
霏煙臉上毫無表情的說道︰「我是靖王府的管事丫頭,王爺有些事情要耽擱一會,派我來通知你們一聲。再有,王爺這今天肚子不太舒服,我要看看你們府里吃的東西干不干淨?」
霏煙說完,就在懷里拿出一個類似令牌的東西,在趙老爺面前晃了晃,然後就收進懷里。
趙老爺的眼神跟著霏煙的手停在霏煙的胸前,一臉的茫然。
「趙大人,你往哪看呢?你敢對我無禮?等會看見王爺,我我倒要和王爺好好匯報一下。」霏煙板起臉,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趙大人嘿嘿一笑,抱起拳頭說道︰「姑娘見諒,只是我前兩天剛剛到王府上拜訪過,也沒見到姑娘的芳容呀?」
霏煙瞪大眼楮看著趙大人,語氣冷冷的問道︰「怎麼?趙大人懷疑我?」
趙老爺笑著說不敢,可是眼神和臉上分明是懷疑的樣子。
霏煙「哼」的一聲,不屑的看著趙大人說道︰「沒關系,王爺不久就會到,我們就在這等著,到時候趙大人可以和王爺親自對質。」
趙大人一听到霏煙的話,不禁犯起難來。說實話,他對霏煙的身份確實懷疑,可萬一要是弄錯了,那自己可就麻煩了。
趙大人眼楮轉著,看著霏煙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看著她身後四個眼楮朝天的侍衛,心里覺得還是寧可信其有吧!
霏煙心里不住的罵著趙大人是老狐狸,要是在磨蹭一會,那個什麼靖王爺可就會真的來了。
「姑娘,不是在下多心,這種情況少見,這樣,姑娘和幾位先到里面歇歇,喝點茶水。」趙老板想好了,把她們讓進里面去,不管是真是假,只要王爺來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霏煙這時反倒拿起把來,冷冷的說道︰「算了,趙大人的茶,我一個丫頭可喝不起,我還是在這等咱們王爺來了再說吧。」
趙大人一看見霏煙的樣子,心里的疑惑減輕了一些。但看到霏煙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明顯就是在找別扭,今天可是自己兒子大喜的日子。而且這段時間,他也有事情要求王爺幫忙,萬一這個丫頭真是王府的人,得罪了,還真不好。不管這個人是真是假,反正一會把她讓道里面,她也跑不了。想到這里,趙大人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大錠銀子,遞給霏煙。
霏煙看了看趙大人一臉堆笑的樣子,毫不客氣的接過銀子,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趙大人,不是我這個丫頭矯情,你說,這京城里誰有那麼大膽子,敢冒充王府的人,那不是找死嗎?行了,我們就進去討口水喝,吃塊喜糖,沾沾喜氣。」
看到霏煙露出笑臉,趙大人連忙把霏煙讓進屋去,心里不禁罵道︰「真是小人得志,一個丫頭居然也這麼猖狂。」
霏煙給身後四個人使了個眼色,只見四個人已經緊張的渾身是汗了。
進了宅子,霏煙故意大聲的指指點點吹毛求疵的挑毛病,趙大人一個勁點頭,然後就吩咐僕人按照霏煙的話去修改。
來到客廳,霏煙回頭對趙大人說︰「大人,您去招呼別的客人去吧,我在這等著王爺。」
趙大人點點頭,然後沖身邊的管家說道︰「管家,陪好姑娘,要是有個差池,我唯你是問。」
管家明白了自家老爺的意思,連忙點頭答應。
霏煙看見趙大人走了,便問管家︰「你們的廚子是自家的,還是請的,帶我去看看你們的廚房干不干淨。」
管家一愣,沒等反應呢,霏煙已經往外走了,管家連忙跟了出去。
趙大人在院子里招呼著客人,看見僕人急忙跑進來說道︰「大人,王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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