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去!」
帝梵意拼命的搖頭,脆弱的快要支離破碎,看見這樣的情況,顧蕭怎麼忍心強迫她?
正色的看向身後的家庭醫生搖了搖頭。
顧蕭只得再度誘哄,然而,手還沒有伸出去,已經深度昏迷的男人猛的往後滾去。
他的全身,細微的顫抖。
雖然不強烈,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帝梵意是什麼樣的人?帝梵家又是什麼樣的人家?這麼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男人,從小就應該是眾星捧月。從出生到如今的二十多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她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個男人,有什麼東西或者人,能夠讓帝梵意驚嚇到這種程度?
那種……鏤刻入骨髓的害怕……
「你先出去。」
就在顧蕭陷入沉思的時候,管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進來了。打發了家庭醫生,喝退了所有佣人。
他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顧小姐,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蕭收斂起胡思亂想,給帝梵意搭上毛毯。這才回過頭,淡淡的開口︰「好。」
「小姐是否一直覺得少爺對您太過狠心?」管家嘆了口氣,犀利之極︰「從三年前開始,少爺似乎就開始折磨顧小姐,顧小姐有沒有恨過他?」
顧蕭沉默了下。
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說恨,也不完全是。
更多的,大概是心死。
哀莫大于心死。
她對帝梵意,就是如此。
「顧小姐不說話,我就當您是承認了。」管家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其實,無論換做是誰,都會痛恨少爺的吧?但是,唯獨您不能恨他。」
這個世界上,誰都能痛恨這個喜怒無常的少帝,唯獨顧蕭……不能!
管家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床上的脆弱又強大的男人身上,仿佛穿越了時光,看到了多年前的少年,精神徹底崩潰,瀕死的邊緣,卻硬生生挺下來的場景。
「顧小姐知道為什麼老爺子從來不過問少爺和您的婚事嗎?」管家拋出個問題。
顧蕭冷凝眸子︰「桐叔有什麼話直說。」
她不喜歡兜圈子。
特別不喜歡別人把無數個秘密擺在面前,還非要讓她猜的感覺。
她猜了三年,這群人,不是什麼也不肯說麼?
那年,除了帝梵意錯過了親生母親最後一面,究竟還發生了什麼?!
「因為,整個帝梵家的人都清楚,少爺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您。」管家的眼楮帶著奇異的顏色︰「他會死。」
「桐叔在和我說笑話?」顧蕭不置可否︰「如果我沒有記錯,我離開過一年多。」
「不!您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管家搖搖頭︰「您在哪里,少爺就在哪里。從來,都是這樣的。」
顧蕭在非洲的一年多時間,帝梵意,其實一直也在非洲。
只是,從不曾讓顧蕭發覺而已。
「少爺想要放您走的,但他,做不到。顧小姐,請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誰比少爺更愛您!」
——請相信,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誰比少爺更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