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書架被霍然起身的男人一腳踢倒。
四周的紙片紛紛揚揚灑落,就像是紛揚而下的雨。
「當機立斷!當機立斷!我還要怎麼斷,你告訴我,應該怎麼斷?!帝梵家的人我全部派去了希臘,查不到就是查不到!一點線索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快要瘋了!我快要**瘋了!」
「少爺……」
他當然知道,這半個多月,他看著這個男人不眠不休,無數次抱著希望,又狠狠的失望。隨著顧蕭的情況開始惡化,這個男人簡直不把自己當**來用,只要是一點可能性。他都可以不眠不休的查一整夜。
可是,蒼天似乎並沒有憐憫他們。
關于顧蕭中毒的消息,斷開在下毒人死掉上面。
唯一的線索就是薛楚楚,而薛楚楚無論怎麼樣都不肯開口!
「少爺……您……」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撞開了房門,匆匆忙忙的跌了進來。
帝梵意的心,狠狠的沉了下來!
「說!」
「顧小姐……顧小姐……顧小姐有了流產的征兆!意少,顧小姐她……一直在叫您的名字!」小**被男人沖天的煞氣嚇得哆哆嗦嗦,好半響,才艱難說出了完整的話。
她的話音未落,貴氣逼人的男人,已經風一樣的消失在了房間——
「意……意……帝梵意——」
顧蕭躺在手術台上,從身體內流出的血液染紅了白色的被子。醫生**們拼命的想要止住血,可是都是徒然,血液,順著大腿根娟娟流動。女子巴掌大的臉上全是汗水,她秀麗的眉心緊蹙起,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豆大的汗珠已經濡濕了她的黑發。
「意……意……」
彭——
房門被撞開,男人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
醫生們紛紛散開,生怕擋住了男人的路。
「意……」
顧蕭的神識其實已經很是模糊了,全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才能夠撐住沒有暈厥過去。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男人的名字,仿佛這個樣子,能夠減輕**快要撕裂的痛楚。
「帝梵意……」
帝梵意怔怔地看著手術台上蒼白的面容,淚水混合著汗水,從她臉頰上滑落,小手緊緊抓著被子,指節泛白,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固執地不肯放手!
「痛——」
下面再度抽搐,疼痛如潮水一樣襲來。
顧蕭的臉上透著無限絕望和痛苦的小臉,氣息也是若有如無的。
「好痛——」
尖銳的疼痛,幾乎快要把她逼瘋了。
她弓起身子,又被**壓了下來。四肢被牢牢的固定在手術台上,小臉上因為痛楚而流出的汗水越發的多了。
一瞬間,帝梵意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窖般,全身冰冷得厲害。
他走上前,握住小女人柔若無骨的手,握緊。
「我來了,蕭蕭我來了。」
可惜顧蕭的身子變得越來越涼,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盡管帝梵意將她的手緊緊地捂在溫暖的掌心中,仍舊冰涼得刺骨漸漸地,她的淚水和汗水將白色的枕巾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