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的表情變化莫測，聞人瑜坐在帝梵意的身邊發出嗤笑。那是對瑪莎天真的嗤笑。
「傳出去又怎樣？」帝梵意抿嘴，將酒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淺嘗雖然別有風味，但他還是喜歡豪飲。
一飲而盡的酣暢淋灕，又怎麼是一點一點的精致能夠比較呢？
再也不看瑪莎一眼，帝梵意朝著聞人瑜舉了舉杯子︰「要喝嗎？」
「你若是調一杯，我當然會喝。只是不知道這座四九城的帝少調的酒，我能不能喝到？」
聞人瑜話里有話，分明是對瑪莎說的話的嘲諷。
四九城的帝少，好大一頂高帽子。
可惜，帝梵意是比他更加純粹的商人，對一個商人來說，信譽只是在交易雙方之間才存在的東西。瑪莎顯然沒有資格做帝梵意的交易對象，所以信譽……帝梵意又怎麼會遵守？何況，顧蕭在的時候，瑪莎玩的那套早就把帝梵意惹火了。瑪莎識趣的不來找帝梵意還好，來找了帝梵意……這怕這件事不能善了了。
帝梵意從侍者那里重新拿出一個高腳杯，從酒櫃中拿出幾瓶酒，勾兌著。酒的顏色十分好看，幾乎帝梵意每倒下一瓶，酒杯中的酒就會變成不同的顏色，紅橙黃路青藍紫，每一種的變化，都說明著男子高明的調酒技巧。
片刻，帝梵意將酒杯遞給聞人瑜。
「聞人瑜，你知道嗎？這個時候，我真想殺了你。」
「難道我不想。」
聞人瑜一怔，接過酒杯，回了這樣一句。
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就算這如此，也無端的讓人覺得優雅。
聞人瑜有這樣的魅力。
「我知道你也想。」見聞人瑜將酒喝下去，帝梵意伸出手，指甲圓潤，很是很好︰「這麼多年，我以為我們雖然不算明面上的朋友，但至少也是敵人里的知己。原以為，我們永遠不會有真正敵對的一天，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們真的會做對手。」
「你想說什麼？」聞人瑜直覺總是很準確。
「一年前我找到你問顧蕭的消息，你跟我說，你只是從HLD的口中知道我們去了南城，你追到南城，我們已經搬家了。所以，你也沒有顧蕭的消息。但是今天的聯姻，又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聞人瑜挑起眉梢︰「你怎麼就能確定，我會告訴你？」
帝梵意的眼神沉了下來，他可以容忍顧蕭的戲弄，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除了顧蕭以外的人戲弄。就算那個人是聞人瑜也不可以。
「聞人三少。」
四個字，幾乎從牙齒里擠出來。
帝梵意湖綠的眸子帶著寒光，落在聞人瑜的臉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聞人瑜晃動了下酒杯，垂下眼瞼，神色莫測︰「我家和J。K家族一直算是合作伙伴，J。K家族如果要和外面的人聯姻，聞人家肯定是首要考慮的。但是J。K家族的傳統你也知道，能讓他們忽然放棄千百年來的扭曲傳統。想必，是有非常重大的原因。譬如……經濟內部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