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梧桐樹已經抽出女敕芽，窗外的綠色，一派生機勃勃。顧蕭拿著雜志，她側著頭，卷發將小臉遮住了三分之二，只露出一個小巧的下巴，還有飽滿微微上翹的嘴唇。襯衫針織外套加上牛仔褲，看起來，簡單清爽。完全看不出是生過孩子的樣子。大概是顧蕭在JK家族一年的緣故，她心境變了，整個人變得淡漠了不少。圍繞了她身邊的氣勢，也不再是傷人的凌厲，更多的是寧靜。死水一樣的寧靜。
經過調養，皮膚也不再是以前的蒼白，現在的白，透出一點粉紅，看上去格外的自然。
帝梵意有些激動︰「全部都沒有！」
已經是早晨，萬家燈火已經闌珊。萬籟俱靜，也沒有能阻擋住別墅里的光亮。帝梵意搶過顧蕭手里的雜志，全部甩到地上。
「蕭蕭你不相信我？」
滿地都是散碎的紙片。
丹鳳眼里全是著急和煩躁。
生氣。
慌亂。
絕望。
還有最多的，是不知所措。
看著女子沒有反駁，他修長的身軀陷進了沙發里，白玉一樣的手指將頭發揉亂。顯然已經是煩躁到了極點。眼楮下面，還能看見不明顯的黑眼圈，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能好好休息，而留下的證據。
「我沒有！沒有那些明星，也沒有什麼女大學生。統統都是假的！」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突兀的，顧蕭問了一句。讓帝梵意語噎，有些無措。
按理說，兩個人已經離婚了，那就是沒有關系了。
可是帝梵意的潛意識里，顧蕭和他還是在一起的。所以，在帝梵意的世界里，顧蕭就是他的女人。可事實上，顧蕭已經不是了。
顧蕭已經不是了，所以，帝梵意的種種想要說的話，都變成沒有依據的浮萍。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了關系。」艱難的說出斷斷續續的話，帝梵意簡直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窒息一樣的痛苦，簡直要把他淹沒。怎麼樣才能不痛苦？帝梵意不知道，只期望顧蕭不要再說出更加讓人絕望的話了。
「錯，我們其實是有關系的。」顧蕭眉目沒有動，臉上連笑容都沒有。
帝梵意有一瞬間驚喜。
畢竟有關系，那就是還有機會。只要是有機會，那不是說，他們也許還能在一起。只要顧蕭能夠原諒他，他什麼都願意做。
真的。
什麼都願意做。
只要是顧蕭願意給他機會，他什麼都願意。
可惜，那紅唇吐出的話，是太讓人絕望。
「我至少還是你的前n任不是麼？」
顧蕭強調了那個n。
可見里面憤怒。
顧蕭之于帝梵意，連前女友都算不上了，因為帝梵意的前女友太多了。緋聞雜志上記載的，都是幾十個，各種類型，各個行業。要不是知道帝梵意是做什麼的，還以為帝梵意的本業就是收集美女的。
特別讓顧蕭注意的是，那個女明星。懂得隱忍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柔弱的模樣，讓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薛楚楚。那種明明就對帝梵意有不簡單的心思，卻還能在面上不動聲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