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辨度極高的聲音,一听就是白沁陽的,顧苡南心下一急,扒開人群就往里面走去,「不好意思啊,麻煩讓讓。」好不容易擠了進去,里面的情形讓她傻了眼。
這是個什麼情況?
白沁陽揪著一個女人的領子,眼露凶光,地上還散落一地的東西,顧苡南走上前,這才看清白沁陽手里的那個女人,年級大概和白沁陽差不多,一看身上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也是個豪門千金,臉蛋也很精致,不過是在化了妝的前提下,和白沁陽清爽自然的臉蛋肯定無法比較的,神色倨傲,就算現在被白沁陽拎著,眼神一樣的傲慢無禮,沒有一絲的害怕在里面。
看了眼這個奇怪的女人,顧苡南走上前,「小沁,怎麼了?她是誰?」然後拍拍的肩膀示意她先放開人再說,倒不是她擔心這女的,主要是白沁陽這動作看著實在是不雅。
「誰知道呢,他媽的就是個神經病,老娘正走著呢,這女的迎頭竄來就想甩我一巴掌,要不是老娘躲得快,臉上早就遭殃了。」白沁陽看了眼手里的女人,再看了眼圍著的人群,冷哼一聲,手一松,再拍拍手,嫌惡的瞥了眼她。
那個女人理理凌亂的領口,再順順發絲,抬眼看了眼人群,突然大聲一吼,「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打架的麼?信不信老子一腳踹飛你們,滾。」
這脾氣和白沁陽簡直有得一拼,難怪人都在白沁陽手里了,還一點兒也不怕。
眾人皆是一怔,沒有想到這女的會突然爆粗口,悻悻的離開了,雖然好戲免費,但是如果搭上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你認識她?她和你有過節?」顧苡南仔細的看了眼這女的,
「誰認識她啊,老娘看,就他媽的一神經病,莫名其妙。」白沁陽說著就彎腰去撿自己的東西,今天她本來買了這些東西再去上班的,結果回去的途中就遇到了這麼一個瘋女人,東西灑了不說,自己還差點挨了一巴掌,難道今天不宜出門?早知道就該翻翻黃歷的,選好日子再出門。
顧苡南也跟著幫忙,手剛伸出去想去撿旁邊的東西時,眼前就冒出一雙漂亮的高跟鞋,踩住她想撿的東西,順著鞋子望上去,顧苡南仰起頭,淺淺出聲,「這位小姐,你踩到東西了,麻煩移移腳。」
「我知道啊,但我就是不移,你能把我怎麼樣。」說完腳上用力,碾碎了腳底的東西。
顧苡南仰著脖子,有些酸疼,而且這樣的姿勢讓她心里很不爽,就好像自己卑微在她的腳下一樣,直起身子,平視著她,「這位小姐,小沁沒有惹著你吧。」
「誰說她沒有惹著我?」女子從鼻翼了哼了一聲,倨傲無禮,「我知道她很厲害,但是她也不敢把我怎麼樣,難道她還真敢掐死我啊,哼。」
「你他媽的,當真以為老娘不敢?」白沁陽炸了毛,伸出手就想去掐她的脖子,被顧苡南及時止住。
「小沁,不要亂來。」顧苡南拉著白沁陽,對她搖搖頭。
「哼,有本事就掐死我,沒有本事就給我閃一邊兒去。」女子切了一聲,抖著一雙大長腿,沒有形象的站著看著她這個樣子,說實話,顧苡南覺得她和白沁陽有些相似,至少性格都是一樣的風風火火。
遇到這樣的人,通常是沒有辦法溝通的,她認定白沁陽不敢把自己怎麼樣,所以才會有恃無恐,而且白沁陽真的不能把她怎麼樣,不可能真的掐死她吧,所以白沁陽才會這麼氣。
「這位小姐,小沁是哪兒得罪你了麼?你為什麼要和她在街上吵起來?」顧苡南覺得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弄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還有她和白沁陽之間的關系。
那個女人看了眼顧苡南,似乎是覺得顧苡南態度不錯,說話也溫柔,所以收斂的神色,也停止了抖動著的雙腿,站直身子,「我叫白倩華,我知道她是白沁陽。」白倩華的手指著白沁陽,神色惡心不已,「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居然和她一個姓。」
「呵,你倒霉?老娘還覺得晦氣呢。」白沁陽不甘示弱的開口反駁,眼底的怒火一踫就著。
「白小姐,你為什麼要找小沁的麻煩?你們之間應該不認識吧。」顧苡南看了眼倆人怒氣相沖的畫面,趕忙把白沁陽遮住,然後問出自己的疑問,白倩華不認識小沁,但是突然之間就在這大街之上找她的麻煩,怎麼說都說不通。
白倩華斜睨了顧苡南一眼,然後成才把視線涼涼的望著白沁陽,「我們是不認識,不過她搶了我未婚夫,難道我還要忍氣吞聲?不出面?你忍一個給我試試看,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這話一出,顧苡南和白沁陽都是一愣,尤其是白沁陽,心里早就憋著一股氣,听到白倩華的話,頓時厲聲吼去,「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誰他媽的搶你未婚夫了,你未婚夫誰啊?」
「呵呵,我的未婚夫現在不就在粘著你了麼,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是誰。」白倩華涼涼的諷刺著,心里對她沒有一絲好感,相反的,還很十分厭惡。
「誰粘著老娘了,你倒。」白沁陽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臉色一變,望著白倩華不可置信的說著,「夏佐是你未婚夫?」
「呵,現在記起來了,沒錯,他就是我未婚夫,你說你是不是搶了我的未婚夫,我是不是要找你算賬。」白倩華冷哼一聲,那神情就像是見到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樣,要多厭惡就有多厭惡。
顧苡南神色大變,轉過頭看著白沁陽,生怕她做出什麼事兒,抱著她的胳膊,「小沁,我們不要听她的,她肯定是騙人的,我們去問夏佐,現在就去問。」顧苡南說著就要拉著白沁陽離開,說白倩華是夏佐的未婚妻,顧苡南不能接受,這怎麼可能,夏佐怎麼可能會是白倩華的未婚夫?從來沒有听他提起過啊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相比顧苡南的吃驚與不可置信,白沁陽就顯得鎮定多了,但是心里是不是也和面上一樣就不得而知了,看了眼顧苡南擔憂的神色,白沁陽心里暖暖的,沖她展顏一笑,「南南,我沒事兒,事情總得搞清楚,是吧。」
「你說夏佐是你未婚夫?」白沁陽面無表情的問出這句話,語氣淡淡,神色莫名,讓人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你耳朵聾了嗎,我已經說過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白倩華鼻翼輕哼一聲,「白沁陽,我和佐哥哥是指月復為婚的,他早就是我的,還有,以你的身份夏家是不會接納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身份?什麼身份?「夏佐還有什麼身份?他不就是z&a董事長的特助嗎?」白沁陽和顧苡南同樣疑惑不已,顧苡南正想開口詢問時,就被急性子的白沁陽給搶了先,心里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如果夏佐真的隱瞞了身份,欺騙了白沁陽,按照她的性格,應該不會輕易再相信夏佐了吧。
「白沁陽,你說說你,連他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資格呆在他身邊,看清楚了,他只是在玩玩你,要不然為什麼不把他的身份告訴你呢,告訴你吧,他的身份沒有你們想象的那名簡單,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是他的家族是不會承認你的,只有我才會是他們夏家的兒媳。」白倩華得意一笑,眼眸晶亮,她的佐哥哥只會是她的,別人休想搶走。
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從心里猛地冒出來,白沁陽閉眼深呼吸幾口,她覺得沒有必要在糾纏下去了,「好,那你好好抓住你的佐哥哥,我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你放心。」然後挽住顧苡南的胳膊,淡淡出聲,「南南,我們走吧。」她居然被騙了,原本還想著如果彼此相處得很好,自己還可以考慮一下,可是現在看來,人家哪需要這些,未婚妻都有了,只有自己還傻傻的以為的他們是在談戀愛,幸好,自己陷得還不深,還可以扒出來。
「白沁陽,站住。」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後來傳了過來,夏佐來不及關車門,直接奔到白沁陽跟前,扯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身邊一帶,「白沁陽,你要去哪?」眉頭狠狠的扭起來,一貫嬉笑不正經的神色此時緊繃成一片,心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帶著一絲絲慶幸,還好他來得及時,剛剛在車上他看見她毫不留情的轉身,心里涼涼的,驚恐無比,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及時的攔住她,就讓她這樣走了,那自己是不是還能再次回到她身邊。
白沁陽淡漠的瞥了眼手臂上的那只大手,伸出另一只手一根根的掰掉他的手指,然後方向一轉,指了指他身後的白倩華,「夏先生拉錯認了吧,你的未婚妻在那呢。」
夏佐听到她的話,沒有回身去看,只是用那種滿含深情卻又帶著點點痛意的眼神望著她,「白沁陽,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樣判我出局了?死刑犯在臨死實際也會留下一兩句遺言,難道你連這一句都要給我剝奪?」
「好,我給你機會,你說,你既然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還有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如果是豪門大戶,那我勸你還是放手吧,那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你那樣的家庭也不會接受我的,夏佐,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騙,你已經騙了我一次,但願你這一次會說實話。」白沁陽抬眼望了眼夏佐,眼底的陌生感讓夏佐心一抽一抽的痛著,抓著她手臂的手隱隱用力。
「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但是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你跟我走。」說完上前一步,輕巧的撥掉她挽住顧苡南的那只手,然後半摟半抱的就想帶她往車那邊走去。
白沁陽掙扎不已,眼底一哼,小手扣住他的肩膀,想給他一個過肩摔,卻被夏佐事先發覺,一個巧力就化解了她的招式,順勢扣住她的腰肢,在她耳邊曖昧一笑,「寶貝兒,乖乖的。」
「你會武功?」這下輪到白沁陽吃驚不已了,同時心底的怒火再一次蹭蹭的往上冒,這王八蛋,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自己的,心里越想越憋屈,就不願配合著她,手上再出招,夏佐雖然很想帶她離開這兒,但是她不願意,而且還把武功亮了出來,沒辦法,他只能一邊牽制著她,一邊往車那走去,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後,夏佐听到白沁陽的話,迷人風流的俊顏上劃過一絲笑意,勾勾她鼻尖。
「猜猜看。」
猜個屁,白沁陽在心里啐了一口,繼續出招,身子一彎,以不可思議的弧度繞過夏佐胸前,手上一用力,再一看,整個人已經離開夏佐的懷抱,只是手還被他緊緊的拉著,倆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說話。
「夏佐會武功?」顧苡南看了眼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跟前的連辰天,仰起頭問了他一句,今天夏佐給她的困惑越來越多,看來他真的是欺騙了小沁,唉,想到這兒,顧苡南狠狠的揉揉眉心,心里為這件事糾結著,好不容易有點進展了,哪知道半途爆出個未婚妻,小沁這樣的性子,肯定是不能容忍任何人的欺騙吧,解決這件事怕是有點難啊。
連辰天點點頭,大手覆上她的腰肢,輕輕的摩挲著,嘴里淡淡出聲,「我和他曾經一起接受過特訓,所以會武功很正常。」
「你也會武功?」顧苡南理解到他話里的意思,張張嘴,然後挑眉上下掃了眼他,他居然也會武功,這王八蛋藏得也夠深的啊,「那夏佐的身份是什麼?」
連辰天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兒,勾唇一笑,魅惑人心,「他的身份麼,不簡單。」
顧苡南白了眼他,「我當然知道他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有女的為了他當街發潑,罵了小沁了。
連辰天拍拍她腦袋,「待會兒告訴你。」然後抬頭沖著夏佐哼了一聲,「夏佐,連個女的都搞不定,簡直丟人。」
夏佐回頭,咬牙吐出幾個字,「你來試試,別在那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完這話好不容易才把白沁陽抱在懷里,「寶貝兒,我們好好談談。」現在他們真的需要好好談談。
看著就要離去的夏佐,白倩華急了,竄出來堵在他倆的前面,「佐哥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這麼對我。」
「滾開,白倩華,老子再告訴你一遍,我沒有未婚妻,你應該知道我沒有回夏家的用意,你再這樣,信不信我讓你永遠也找不到我。」夏佐一見是白倩華,臉色就難看的要死,眼底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冷聲低吼著,如果不是她,白沁陽怎麼會給你自己冷臉看,她當真以為有了夏家的支持就可以成為夏家的媳婦?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管自己?
「佐哥哥,你。」白倩華撅著張嘴,神情可憐,與剛剛那個大咧咧的樣子出入太大,小聲啜泣著,晶瑩的淚珠饒是任何人看了,也會心疼,想擁她入懷,好好的呵護她。
白沁陽冷眼看著一切,神色淡淡,「夏佐,你真夠狠心的啊,對自己的未婚妻這麼冷血,如果有一天你玩膩我了,那我的下場是不是和她一樣?」其實說實話,看到白倩華突然之間的轉變,對夏佐的痴戀愛慕,再看看夏佐眼底的厭惡,她很擔心自己終有一天會步上她的後塵,如果真有這麼一天,她寧願現在就結束,只是現在她的心不會痛,可以斷的干干淨淨。
「說什麼傻話,你和她怎麼可能一樣,她只是我父母中意的兒媳,但是你卻是我心愛的女人。」大著膽子吻吻白沁陽的發絲,憐惜的神情,動情的話語,只要是個女人恐怕都會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吧,可惜白沁陽不是一般的女人。
「夏佐,情話說得很溜兒啊,對著多少女人說過這話才會練就這一身本領啊。」冷冷的眼神,嘲諷的話語,白沁陽對他的話一個字也不信。
「好,你不信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現在你先跟我走,我的事情我會全部告訴你。」夏佐直接屏蔽掉白沁陽冷笑嘲諷的話語,現在他們之間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安靜的環境。
「白沁陽,你跟他去吧,你們倆的確需要好好聊聊,你要記住,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雖然在這件事情上夏佐是真的騙了你,但是他是有原因的,你可以听听他的話。」連辰天摟著顧苡南,視線接收到夏佐的求助,揉揉眉心,還是決定幫幫他,然後大手捏了捏顧苡南的腰肢,示意她也開口。
顧苡南輕輕瞥了眼連辰天,然後才點點頭,「小沁,你還是去一趟吧,或許結果會不一樣,我希望你幸福。」雖然她不滿夏佐的欺騙,但是就像連辰天說的,或許他真的有苦衷,至少連辰天這樣說了,以他的性格應該是不會說謊的,她看得出來夏佐對小沁是上了心的,如果就因為這件事情就全盤否決他的話,確實有些太過武斷,她希望白沁陽可以給夏佐一次機會,也給她自己一次機會。
「南南,你知道。」白沁陽擰著眉頭,剛開口說了一句就被顧苡南打斷了。
「小沁,你想說的我都知道,就給他一次機會吧,也算是給你一次機會,就當是對自己好一點,至少以後不會後悔。」顧苡南淺淺一笑,走上前抱住白沁陽,關心的話語從她嘴里說出來,她是打心底里為她著想。
白沁陽靠在顧苡南肩膀上,听到她的話原本想反駁的話語到了嘴邊就轉了個彎兒,「好吧,听你的。」然後離開顧苡南的肩膀,對著夏佐淡淡出聲,「看在南南的面上,走吧。」
夏佐趕忙點點頭,對著顧苡南真誠的說了聲謝謝,然後舌忝著張臉死命的摟著白沁陽,離開了這兒,期間夏佐更是一個眼神也沒有給白倩華。
「佐哥哥,你要去哪。」白倩華跟在夏佐身後,急聲問道。
連辰天上前一步,看了眼夏佐,「夏佐,你先走吧,白倩華,好久不見,本少有幾句話想告訴你。」
夏佐沖連辰天感激一笑,不再停頓,摟著白沁陽就疾步離去,也不管白倩華在後面如何大喊大叫。
「佐哥哥,佐哥哥,你不能扔下我。」白倩華見夏佐真的離開了,心里頓時一急,抬起腳步就要追去,被連辰天一把拉住。
「連大少,你干什麼?你不覺得你管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立場麼?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就算你們的情誼再深厚,你也不能管到他的家事上吧,更何況我是夏佐認定的兒媳,這是怎麼樣也不能改變的。」白倩華甩開連辰天的手,冷著張臉厲聲說道,她知道連辰天的本事,雖然別人怕他,但是不代表自己也怕他。
被甩開手的連辰天也不氣惱,呵呵一笑,把手插進褲兜里,另一只手摟著顧苡南,往前走幾步,站定斜睨了眼她,「白倩華,送你一句話,你只是夏家認定的兒媳婦,並不是夏佐看中的女人,相信你這麼聰明是可以懂這句話的。」
白倩華臉色微微一變,雖然知道連辰天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她一直都在心里告訴自己,只要夏家肯接受自己,那她這個夏佐的太太是一定當定了的,她也知道夏佐不喜歡自己,厭惡自己,也是因為自己他才和家人鬧翻,才獨自一人出來打拼,這些她都知道,她只是不願承認而已,因為每當一想起這個原因,她就會很痛恨自己,只有把它掩藏起來,她才會有勇氣告訴自己,這些都不算事兒,只要可以嫁給佐哥哥,一切都不是事兒。
可是現在連辰天這句簡單的話又讓她想起過去的重重,一個她不願接受但是又必須不得不正視的原因,不,她是不會被打倒的,一定不會,夏家的兒媳只能是我。
「連大少這話說得太滿了吧,既然我已經得到了夏家的認可,那麼夏佐還能不娶我嗎?難道他要忤逆他父母不成?」其實這話她自己說著都有點心虛,畢竟她是知道夏佐為什麼離開夏家的。
「呵,白倩華,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夏佐又怎麼可能會有家回不得呢,你可真有本事,明明是自己的原因,到頭來還在這喊冤,多的話我不想再說了,我再奉勸你一句,不要妄想著用夏家雙親來逼迫夏佐,他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不然你早就成了夏太太,也就不會站在這里了。」連辰天說完這句話就就摟著顧苡南離開了這個地方,也不管白倩華是什麼個想法,反正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路上,顧苡南被這些事撓得心肝癢癢的,抬眼快速說著,「那個白倩華是誰?夏佐的身份又是什麼?還有夏佐是不是離家出走?為什麼?」從她剛剛听來的話里,就是這個意思。
「女人,你又來了,我說你能不能一個一個問?」連辰天頗為無語的瞥了眼她,作為懲罰,大手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成功的看到她拿手模了模額頭,然後眼眸含怒,瞪了眼他。
「很痛的,好不好。」顧苡南白了眼連辰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問話的習慣,你不知道一個個回答啊。」
連辰天失笑一聲,「女人,又漲脾氣了,看來老子還真不能慣著你。」頓了頓,這才補充道,「夏佐家里也可以稱得上是豪門,他們家就這一個獨子,白家和他們加是世交,白倩華從小就跟在夏佐身後,她喜歡夏佐我們都知道,夏佐那時就是一公子,自然會做護花使者,而且兩家的長輩見他們倆玩得開,家庭背景有差不多,所以當時兩家的長輩就聚在一起立了個口頭約定,等他們長大之後就讓白倩華嫁過來,所以這些年白倩華一直也夏佐未婚妻自居,夏佐那時沒有心儀的女人,也就隨她去了,只是沒想到他會栽在白沁陽的手里,更沒想到白倩華居然會知道。」最後兩句話連辰天說得有些幸災樂禍,眼底的笑意怎麼止都止不住。
「那離家出走呢?」顧苡南了解的點點頭,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
「那自然是夏家的父母覺得他年紀差不多了,是時候結婚了,所以讓他定個日子娶了白倩華,夏佐不同意,和家里大鬧一場,然後就離家來到我這兒,以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連辰天笑著說完,大手撫模上剛剛敲她的地方,還隱約可以看見一些紅腫,心里懊惱不已,難道自己下手又重了?弄疼她了。
「是不是很痛?」
「你說呢?我敲你試試看?」顧苡南癟嘴一哼,不理會他的討好。
「好了,爺給你吹吹。」連辰天望著她嗔怒的神情,眼底染上一層笑意,說完就低下腦袋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然後性感薄薄的唇瓣移到她的眼瞼,鼻子,最後再到她那嬌女敕的唇瓣,覆上去,狠狠一吸,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在倆人身邊散開。
戀戀不舍的移開她的唇瓣,連辰天啞著嗓音,抵著顧苡南的腦袋,眼神含笑,「這樣就不痛了吧。」
豈止是不痛啊,整個人簡直都要暈了,模了模發麻的唇瓣,顧苡南聰明的選擇不再說話,看了眼周圍,這是條步行街,在這一帶很有名,里面的東西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都很好,她一直就想來這逛逛的,可惜沒時間。
「要不我們去逛逛這里吧。」素白的小手指著前面,拉拉他的袖子,眼含期待。
望著她眼底的期待,連辰天心情莫名的很好,很舒緩,「想逛?」
「嗯。」
「好,听你的,走吧。」
簡單的對話,暖暖的笑意,淺淺的溫暖,連辰天勾唇笑著,眼楮盯著懷里那顆小腦袋,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容易就滿足,只要她這樣一直靠著自己,依偎著自己,他就覺得人生不外乎如此,有一個心愛的人,沒事兒逛逛街,看似簡單,卻又充滿幸福的味道。
「妞兒,如果我也騙了你,你會不會也會像白沁陽那樣,給我個機會?」走到半路,連辰天突然問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顧苡南腳步一停,仰頭望去,「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隨便問問,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連辰天淡雅一笑,深邃迷人的眼神,魅惑俊逸的臉龐下藏著淡淡的期待。
「不會,而且我也沒有什麼想法,我會直接掉頭離去,騙了就是騙了,再彌補也會有縫隙,就好比鏡子一樣,世人都說破鏡重圓,但是鏡子破了真的可以恢復原貌嗎?真的可以做到沒有一絲縫隙嗎?不可能的。」顧苡南涼薄一笑,清亮的眼底平靜如波,吐出的話頓時讓連辰天的心里涼了半截。
「為什麼會這樣想?」
「沒有為什麼,可能是個人所生長的環境不同,對待事物也就會不同,我也很想多給個機會,但是如果我真這樣做了的話,可能我的心里就會有嫌隙了,一次不忠百次無用,我媽媽就是很好的例子,她的路我不會再走一遍。」如果不是顧銘欺騙她媽媽在先,或許她現在還是個很幸福的女孩,可是現實往往是相反的,顧銘騙了媽媽,媽媽卻一次次的隱忍,為了這可笑的愛情,卑躬屈膝的活著,這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嗎?不是。
連辰天沒有再說話,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神望了顧苡南很久,心里翻滾著,沸騰著,抿抿唇,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
「連大少,其實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你媽媽那關,我這輩子就沒打算找個人過,有的時候想想覺得一個人也挺不錯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顧苡南歪頭望著連辰天,又補充了一句。
「你不用急著撇清,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會逼你的。」連辰天淡淡出聲,打斷了顧苡南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瞥了眼四周,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不是要逛逛麼,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我買給你。」連辰天心里苦澀無奈,他不想再從她嘴里說出任何一句絕情的話,這樣的話听過一次就足夠了,他也知道家庭的不幸才使得他的妞兒性格想法很偏激,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他會慢慢的改變她,現在只需要她留在自己身邊就好。
顧苡南饒有興趣的四處看著,听到連辰天的話,頭也不回,興致高昂,「我沒說我要買東西啊,我只是想來逛逛而已,再說了這些衣服鞋子什麼的價格很貴的,我穿的家里還有很多呢,買多了浪費。」她說的是真的,以前她在這兒發過傳單,每次一看到,心里就很羨慕那些可以開心逛街的女孩兒,她也想來逛逛,就只是純粹的逛逛,至于買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里是t市的市中心,也是奢侈品的聚集地,這里的消費不是她能夠接受得了的,而且這樣的奢侈品她也駕馭不了。
「怕什麼,爺有的是錢,你要喜歡我把這條街買來給你也行。」看著顧苡南晶亮的眼底,還有那發自真心的笑容,連辰天也跟著勾唇一笑,然後就說了句及其騷包霸氣的話。
顧苡南听到他的話,癟癟嘴,翻翻白眼,「爺,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哦。」
「爺高興,走吧,帶你去買幾身衣服,你的這些都過時了,又太素淨了。」連辰天上下打量了顧苡南一下,然後擰眉冒出這句話,不過貌似這些衣服都是自己買的吧。
「也不知道我穿的這些到底是誰買的,還有啊,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的,說讓我穿素淨一點,別想著到處去勾引人,這些話到底是誰說的啊?」顧苡南看著連辰天說出這句話臉色就有些窘迫,想笑卻又硬生生的憋在心里,啟唇挪揄。
當初連辰天讓人給自己買的衣服,雖然樣式簡單,顏色也是淺色系的,但是一看做工質量就知道不是便宜貨,而且自己本身就喜歡素一點的,所以也就沒有說什麼,直接就穿在身上,現在他居然說這些衣服過時了?還太素淨了?真不知道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被說中心里的想法,連辰天尷尬的模模鼻子,然後輕咳一聲,才慢悠悠的開口,「爺說不好看就不好看,現在重新去買幾身,回去立馬換了。」說完就摟著顧苡南往店里走去。
顧苡南知道他這是有些惱羞成怒了,趕忙拍拍他胸膛,「爺,行了,買什麼買啊,我穿的還有很多呢,浪費也不是這麼個浪費法,我們走吧。」顧苡南擔心他真要走進店里,主動挽著他的胳膊,對他笑了笑,然後拖著他就往另一邊走去。
「妞兒,你為什麼不讓我買給你?」路上連辰天突然冒出這句話,听著有點酸酸的,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女人給嫌棄了。
顧苡南抽抽嘴角,無語的看了眼連辰天,耐著性子解釋,「連大少,你是不是想多了啊?我有穿的,干嘛還買呢,這不是浪費嗎?我知道你不在乎這幾個小錢,但是我今天來逛這兒,並不是為了買東西,今天來算是完成我以前的一個心願吧。」說到這里,顧苡南頓了頓,眼底染上一層哀思,還有淡淡的憂傷,「其實相比穿金戴銀,我更喜歡媽媽燒的飯菜,更喜歡和媽媽去廉價的地攤上,紅著脖子,吼著聲音和老板砍價,最後拿著自己戰利品,那樣的感覺,你們是無法體會的,這就是富人和窮人的區別。」
「你是顧家人,就算被趕出來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以前就沒有想過去找顧銘麼?」連辰天心底一疼,愛憐的模模她的腦袋,原來她還有這麼艱辛的過去,這樣一個小小的人兒,當初到底是怎樣堅持下去的?
「呵呵。」顧苡南淡雅一笑,絕美的臉龐下一片冷嘲熱諷,「找他?上次我找他的時候你應該在吧,結果怎麼樣你看見了,當時他說只要我跟了張泰,他就拿出錢給我媽媽治病動手術,我沒有答應,他的酒會被我搞砸了,他氣不過就打電話給我媽媽,所以我媽媽才會撒手走了。」
「妞兒,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以後我會陪著你,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感受到她從身上撒發出來的那種孤寂蒼涼,連辰天緊緊擁她入懷,在她發頂上印下一吻,想用他這顆心溫暖她,保護她。
仰頭與他對視,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關切擔憂,顧苡南發自內心展顏一笑,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淺笑閉眼,「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三個字,我只希望在以後的日子里,你的身邊都是我,也只會是我。」真摯的話語,堅定的眼神,灼灼的盯著顧苡南,里面的火光輕而易見,顧苡南望著有些心虛的別開眼,她當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可是她現在不想回應,抿抿唇瓣,不怕死的冒出一句話,卻也成功的轉移話題。
「你這樣說就感覺我好像養了條狗,嘿嘿。」
連辰天的心里原本還有些忐忑和期待的,想著她會怎麼回答自己,結果听到這話,一口血卡在喉嚨里,差點沒吐出來,臉色一黑,掐住顧苡南的腰肢把她抵在牆壁上,牙齒繃得咯吱作響,「好,既然說老子是狗,那老子必須得做點狗才會做的事情,不然對不起你的這句話。」說完頭一低,張嘴就咬上她的脖子,帶著一絲懲罰在里面,所以咬得有些痛。
顧苡南輕呼一聲,擔心被人看見,「連大少,這是在外面,你不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