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珍這才發現羅晟的存在，忽然感覺有些失禮，微微定了定身子有絲疑惑
「這位是？」
「外婆，他叫羅晟是…是…」
九月看著羅晟一時不知要怎樣開口，內心羞澀掙扎。
「外婆您好，九月是我女朋友，我們正在交往，一直想向您老請安就冒昧的來了，也沒跟您打招呼不知是否唐突了？」羅晟知道九月的尷尬，向老人解釋著。
張素珍臉色微變，閃過思忖隨即露出客套的笑意
「不唐突。不唐突，來一趟還讓你破費了」
張素珍審視眼前的年輕人清新俊逸，溫文儒雅，一身行頭更是價值不菲，剛才進來時依稀還看到了黑色的轎車。再望向單純懵懂的孫女眉頭不禁越擰越緊。
夜晚早早便來了，九月在院中幫著外婆燒水，羅晟則在屋中手提電腦前開著視頻會議。
張素珍手中端著洗菜盆審視屋里的俊朗身影，臉色有些陰沉，緩步走到九月身側旁敲側擊的打探
「九月呀，他真是你男朋友啊」
「是啊，怎麼了」九月不斷地往小爐子里加著柴火。
「他家是做什麼的，你們交往多久了？」張素珍擇著手里的菜沒有抬頭。
「開公司的吧，具體做什麼我也沒問過，我們交往了…有兩個多月了吧」
爐子中的火光映的九月的臉虛幻柔美。
「你見過他的家人嗎？」張素珍手中的動作逐漸放慢，豎起耳朵等待答案。
「沒有」九月有些悵然的撥弄著爐子中的火苗，若有所思。
這個問題讓她有些慚愧，余露露也不下問過多遍了，但羅晟不提她一個女孩總要矜持。
「沒有啊，那他有提過嗎？」張素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心一點點下沉。
「我們交往的時間太短了，還沒到那個地步」九月有些尷尬的笑笑。
「我看不短，這不也跟回來了」張素珍朝著屋內燈光映出的高大身影努努嘴。
「九月，外婆說話不中听，你也別往心里去，我…我就是覺得你倆不合適」
外婆的話讓沈九月驀得渾身僵住，這句話一直在心中打著鼓陡然從局外人的口中說出，還是給她帶來了沖擊。
「為什麼？」九月蜷縮起身子下頜抵在膝蓋上聲音細小如蚊嚶，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外婆是過來人，有些事比你看得清楚，你听听——他對著電腦說了半天外語，你能听懂一句？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們之間文化教育有差距，家庭背景有差距，同樣的，人際交往的圈子也會有差距，這麼多差距湊在一起日子能好過嗎」
看著呆呆沉思的孫女雖不忍心又繼續說道
「居家過日子，多麼轟轟烈烈的激情也得歸于平淡，好的話還能落得個相敬如賓，那不好的就光剩下吵吵鬧鬧了，再說豪門富戶門檻高、規矩多，那里面的日子不見得過的舒坦，你這孩子又這麼老實，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反抗，外婆是擔心你吃虧。」
「您不知道——他人真的特別好」
沈九月想告訴外婆他連當初變成聾子的自己都不曾放棄過，可又不能讓老人擔心最後決定封口。
「男人是一天三變的樹知了，更何況一輩子下去，外婆這話糙理不糙，也不是非要你和他分開，從你媽媽那我是長了教訓，我知道你和她不一樣，但是你也一定要好好想想外婆說的話」
張素珍語重心長的勸誡，提到女兒眼中閃過痛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