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薄的唇瓣挽起一抹似譏似諷的笑︰「蘇小姐是指哪一件事?」
蘇小姐……
用詞還真是嚴謹啊,既禮貌又疏離,相對于上次在電梯里視她為陌生人,她現在是不是要感激他還記得她姓什麼?
胸口被一種無形的利器刺穿,沒有鮮血淋灕,可疼痛感還是如跗骨之蛆般揮之不去。
不過他這一句疑問句,算是承認程斌餐館發生的事是他指使的麼?應該算吧。
可他口中的‘哪一件事’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還有另外一件事?
真是被他一句‘蘇小姐’影響到了,她竟然忘了丟工作也是他指使的。
一時間所有的‘新仇舊恨’一股腦兒涌上心頭,蘇然胸腔劇烈的起伏,但很快被理智逼退回去。
她今天來的唯一目的是要求他放過程斌,至于工作的事——
「之前讓我丟工作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但程斌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銘煜唇線驟然變得冷硬,如深潭般的黑眸危險的眯著,她說程斌和他無冤無仇,真是這樣嗎?
雖然他和她已離婚四年,她令嫁,他再娶,可是別以為他永遠不會知道她是因為懷孕才和他離婚的,而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那個男人給他帶了那麼一大頂綠油油的帽子,她還敢理直氣壯的說他和那個男人無冤無仇。
試問哪一個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能不憤怒?他不知道真相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就絕不會放過他,一定要讓他為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曾經愛過的女人,只是曾經,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怎麼對她才能消減當年她對他的欺騙和背叛。
「蘇小姐,如果你今天是來找我放過程斌的,就應該拿出求人的姿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覺得呢?」
蘇然的態度有所收斂,卻沒有按照他說的那樣求他,而是繼續堅持追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著陸銘煜慵懶的靠在真皮椅背上,一副不想回答她的樣子,蘇然只好自己尋找答案︰「是因為我嗎?」
「呵呵——」
陸銘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直起身子,無形中拉近了他們的距離,蘇然清楚的看到他眸底那抹陰冷的幽光,然後听到他問——
「告訴我,你哪來的自信?」
蘇然的小臉瞬間失了血色,那是尷尬和羞窘的最直接表現,卻還是佯裝淡定的與他對視,發現這張寫滿精光的冷漠面孔和腦海中溫暖俊逸的臉龐就好像完全是兩張不同的面孔,怎麼也重合不到一起。
「難道……我猜錯了嗎?」蘇然莞爾一笑,故作堅定的說︰「你和程斌唯一的交集就是我。」
明明是在闡述事實,蘇然不曉得為什麼緊張的心髒跳動劇烈,垂在身側的手濡濕一片。
陸銘煜默許的點了點頭,唇角始終勾著一抹似譏似諷的弧度,默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
「其實你心里清楚為什麼還要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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