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劃破夜空。
聞聲,蘇然蘇安同時回過頭來。
昏黃的路燈下,他的臉一面向光,一面背光,越發襯托出他五官立體深刻,神色冷峻堅毅。
尤其是一雙漆黑的眸,好似深潭般沉寂,令人安然的同時有心生畏懼。
「呵——,我帶我妹妹離開,管你什麼事?蘇然,我們走!」蘇安拽著蘇然,繼續往前走。
蘇然淒楚無助的看著陸銘煜,此刻他如泰山般佇立在那里,巋然不動。
他這是干什麼?既然不想阻止,出來干什麼?
難道是想看著她死乞白賴的賴在這里不想走的樣子,心里會舒服是嗎?
剛剛因他出現而飄飄然的心,這會子急速下墜,最終掉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潭,徹骨的寒意侵襲著她身體的每一處。
蘇安也被陸銘煜不為所動而弄得很被動,難道他真的帶著妹妹從這里離開嗎?
那麼,這個傻妹妹肯定會恨死他的,而外甥女,就不能和她的爸爸相認了,這得多可憐啊。
可是現在讓他把蘇然松開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于是,蘇安的腳步放慢下來,佯裝成拽不動的樣子,走了沒幾步,陸銘煜終于不疾不徐的開口——
「你不就是想要錢麼,放開蘇然,我給你。」他的唇角噙著一抹篾然。
蘇安的腳步立即頓住,可當著自家妹妹的面,心里就算樂開了花,也要做足面子不是。
他轉過身來,一副不為五六米折腰的氣概︰「你現在有幾個臭錢,就想欺負我妹妹嗎?」
「好,很好……」陸銘煜滿意的點頭,「那就帶你妹妹離開吧。」
話落,瀟灑的轉身……
蘇然的心徹底涼透了。
看到了吧,你在他心中連挽回的力氣都不屑給,你是不是該好好反思一下這麼偏執值得嗎?
其實……還用反思嗎?
他所說的話,做出的舉動,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為何就是無法接受。
飽含幽怨的美眸死死的鎖定著陸銘煜欣長ting括的背影,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扼住,怎麼辦,好痛,好痛……
陸銘煜,你就不能挽留一句嗎?
我不想跟哥哥回去,哪怕被和父親斷絕關系,我也想要視死如歸的跟隨你,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願給我嗎?
就在陸銘煜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時,蘇安終究按捺不住的開口——
「等一下!」
突然一股猛力將她的思緒拽回,蘇然這才意識到哥哥拉著她正朝著陸銘煜闊步靠近。
「哥,你要干什麼?」他不會是要過去打陸銘煜吧?
不行,絕對不行!
就在蘇然心里思索著該如何阻止時,蘇安的拳頭沒有揮到陸銘煜的臉上,而是緩緩的移至他面前,然後慢慢的伸開——
陸銘煜看著面前的一張大手,勾唇一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早就填好的支票,放在他手上。
蘇安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就知道找來的目的,所以上樓去書房開了張支票,打發他。
蘇安垂眸瞅了眼上面的數字,「對我妹妹好點,不然你以後會後悔的。」
陸銘煜眉宇蹙了蹙,暗道︰為什麼一個個都告訴他以後會後悔的?弄的好像當年離婚是他的錯一樣。
轉瞬又釋然,因為蘇然怎麼可能告訴她的家人當年是她出/軌的。
蘇然還沒搞清楚狀況下,交易就這麼打成了,等她後知後覺的醒悟看到蘇安整把折好的支票往口袋里放,才意識到自家哥哥鬧著一出是為了向陸銘煜要錢。
天吶,她在陸銘煜面前本就沒什麼自尊,這下好了,自尊都成負值了。
「哥,快還給他!」蘇然試圖從蘇安手里搶回支票,可蘇安是誰,到手的錢能輕易還回去嗎?
蘇安死死用夾克裹緊襯衣口袋,蘇然像個潑婦般他在的身上狂扯亂拽,本不想參與他們兄妹爭執的陸銘煜實在看不下去了,長臂一伸,抓住蘇然的臂膀,將她拽了回來,黑眸凝睇著蘇安貪婪的模樣,冷聲提醒道——
「我以後不希望在這里見到你!」
蘇安點了點頭,走之前拍了下陸銘煜的肩膀︰「我把妹妹交給你了,照顧好她!」
「哥——」蘇然還想阻止,肩膀卻被一股力道扳了過來。
「你哥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他的語氣里是滿滿的嘲諷。
「他欠你的錢別指望我還。」蘇然沒好氣的說。
「不用還,你沒听你哥剛才說什麼嗎?」看著蘇然一頭霧水,陸銘煜笑的別有意味︰「他說把你交給我了,這意思還不夠明了嗎?」
蘇安剛剛說過這句話嗎?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這種賣身契和我無關!」蘇然氣呼呼的瞪了陸銘煜一眼,別指望她會感激他出手大方的給哥哥錢,他這是用錢踐踏她的尊嚴,踐踏蘇家的尊嚴。
陸銘煜松開放在她肩上的手,故意逗/弄道︰「好啊,那你回去吧,他還沒走遠。」
「你——」蘇然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轉身朝著別墅方向走去。
陸銘煜雙手閑適的插在褲兜中,提醒道︰「方向反了。」
蘇然︰「我取衣服不行嗎?」她沒穿外套,腰上還系著一條圍裙,走也不是這麼個走法。
陸銘煜長腿幾步就追上蘇然,將她堵在柵欄上,沖著她微涼的嬌顏呵氣︰「我覺得你穿成現在這樣就ting好看的。」
「我能變相的理解為你說我適合做保姆嗎?」平時都這般夸獎過她,現在圍了個圍裙就好看,是想讓她一直圍著圍裙,還是說她只適合做保姆?
「怎麼?不願意?」陸銘煜故意順著她的意思反問道。
看吧,一下子就被她猜對了。
蘇然一邊瞪視著他,一邊手背到後面卻解圍裙的帶子,陸銘煜看出她想干什麼,將她兩條縴細的胳膊拽回來,迫使她的雙手擱在他xiong前,聲音壓的很低,透著一股子情/欲味道︰「知道這叫什麼?這叫……」
他故意停頓下來,薄唇緩緩的移近她的臉頰,最後停留在耳畔︰「這叫制服誘/惑。」
蘇然的臉瞬時發紅發燙,粉拳捶了下他結實的xiong膛,嬌嗔道︰「惡趣味!」
陸銘煜對這樣的聲音,這般含羞帶怯的表情,尤其是垂著眼簾看到她那對長而卷翹的眼睫,像刷子一樣撓著他的心,毫無抗拒力可言。
「什麼時候排卵期?」染了情/欲的嗓音沙啞極了。
「嗯……還有兩周。」蘇然摳弄著他xiong前的一刻扣子,想了想,回答。
「那得抓緊點兒了。」
後面幾個字幾乎是渡進蘇然口中,四瓣唇火/熱的糾纏在一起……
因為趿著拖鞋,倆人的身高差距很大,蘇然為了迎合他,如藤蔓般的手纏繞住他的頸項,墊著腳尖,將自己的重心都依附在陸銘煜的身上。
漆黑的夜晚,冷風蕭瑟,擁抱在一起的倆人卻吻的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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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碎碎的春雨一連下了十來天,似乎還沒有停歇的意思,再過幾天就是清明節。
陸銘煜因為是自父親去世後第一次在國內,所以今年的清明節他一定要回老家一趟,給父母掃墓。
晚上裴汝煥給璟熙打了通電話,提醒她在國外呆慣了可別忘了T國的的一大傳統節日,今年務必回來。
夫妻兩人頭一次產生想法分歧,到底是誰該跟著誰回去。
別的事上陸銘煜可以遷就讓著裴璟熙,可是這一次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里覺得璟熙必須跟他回去一趟,她是他們陸家的媳婦,從結婚到現在都不曉得婆家在哪里,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裴璟熙是個唯父親的話馬首是瞻的孝女,既然裴汝煥已經叮囑她了,所以她是萬萬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
裴璟熙掛了電話,挪坐到陸銘煜的旁邊,挽著他的臂彎,撒嬌道︰「老公……爸爸一個人陪著哥哥也ting孤獨可憐的,趁著清明節三天假我們回去好好陪陪他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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