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大賽終于開始了,開始前每個人都在月娘手里的小匣子里抽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的數字就是出場的順序,這當然也是阿緋的主意。
舞台安放在大廳里,大廳里坐滿了人,除了幸運的搶到位子的,還有很多搶不到位子的都擠在靠牆的地方。而即將上台卻還沒輪到的人則是安排在樓上雅間,從樓上看不僅看得清楚,而且下面的人不管怎麼仰視,都看不到雅間里的人。
這是為了保證各位姑娘的精心妝容不被窺視,免得三五成群的討論不團結。
阿緋的運氣不算太好,是最後一個。
今天是天香樓全樓總動員,整整三十七個姑娘都要上場,要是前幾個人表演的太好,大頭肯定就抱得美人歸了,哪還管後面的表演,要是前面的人表演得太糟把人都趕跑了的話,她不就連上場的機會都沒了麼……
但是,她好歹也算是個壓軸的,這也是她唯一慶祝的地方了。
上台第一個就是該死的燕相思,那件衣服果然是露的幾乎只蓋住了重要部分,兩條手臂和水蛇腰簡直引人犯罪,而且舞畢還不著痕跡的露了露大腿,她呆在樓上雅間里可是清楚的看見觀眾席上幾個沒志氣的家伙飆出的鼻血。
「該死,這樣下去,我還不得淪落風塵啊!」阿緋此刻一臉寬面條淚的咬著手帕……
燕相思的最高出價是五百金,不是五百兩銀子,是整整五百兩黃金啊!
先前她拿來壯膽的一番自我安慰完全無用了,照這陣勢,她只能選擇落跑了。
接著是張月月的唱曲,一首江南小曲雖然唱的不錯,但是畢竟不適合這麼熱鬧的場面,顯得有些寡淡,因此只得了三百兩銀子。
但是後來的齊曉燕的一曲古琴演奏,竟是得了紈褲子弟的欣賞,居然為她出價到兩百金。
又是金燦燦的金子啊金子,這還怎麼比啊!
想要退縮的可不知阿緋一個,還有幾位姑娘為了避免得的價位低以後遭人嘲笑,索性退出了,但是阿緋可是奔著那條「花魁不接客」去的,怕輸也要試一試,其他幾個剛剛進入這煙花之地的女子也是抱有和她一樣的想法,因此再怕輸也不曾退卻。
但是,即便如此,參賽的人數也從原來的三十七人驟降到十七人,看了之前的表演,已經是有整整二十個人退出了,這可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好在之前賺得夠多,月娘也沒說什麼,隨這個大賽繼續進行。
剛剛進來天香樓的人畢竟沒有經過正經訓練,不過就只是嚎幾嗓子而已,得價更是低得慘不忍睹,這麼一整,很快就是阿緋上台了。
在做了無數心理暗示之後,她一咬牙,戴著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態大跨步走上了台。待她在舞台中央坐定,小璃和香薷立馬搬了一面珠簾屏風上來,將她擋在珠簾後面,然後在她面前擺了一張特制的矮桌。
矮桌上擺著幾只不同材質的杯子和筷子,有木質的,瓷質的,玉質的等等,而面朝觀眾的方向,怎是豎起了一道不高不矮的木板,剛好使前面的觀眾看不到後面的東西。
深呼吸了一次之後,她將筷子夾進指縫當中,隨後靈活的動起手指,用不同的筷子敲擊不同的杯子,發出完全不同的聲音,組合成一曲雖不算完美但至少清新的樂曲。
「誰家的清笛漸響漸遠,響過浮生多少年,誰家唱斷的錦瑟絲弦,驚起西風冷樓闕……」
是河圖的《浮生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