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懂了自己為何在上了雙重保險和生理周期正常的情況之下還能懷上孩子了的原因之後,樓小小便開始要求醫生給她做檢查,她要盡快地將胎兒給打掉。
望著醫生不解的目光,樓小小的心里也不好受,畢竟,她和歐陽清澤都已結婚三年,雙方老人都盼望著抱個孫子了,而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他們愛情的結晶,流淌著的可是她和丈夫的血脈,是她的親生骨肉,她也舍不得,她的心也在隱隱作痛,也不忍心將孩子給打掉,可是,為了工作,為了掙錢買房,為了給將來的孩子營造出一個舒適的成長環境,她硬是鐵著心腸要求歐陽清澤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看到歐陽清澤拿著筆的手不住地顫抖,而醫生則還在一個勁兒地勸說,要他們不要沖動,等回去考慮一下之後再作決定也不遲的話語,樓小小就想到自己過幾天還有一個重要的樓盤促銷會展要參加,她可不能因為打胎的事兒而把這一重要活動給耽誤了。于是,為了在今天就能順利地將肚子里面的胎兒給打掉,樓小小只得對著丈夫小聲勸說道︰「歐陽清澤啊,我們還年青,還處在于生育孩子的最佳黃金年齡階段里,待我們掙到了錢,住上了自己的房子之後再生孩子也不遲啊。」
「嗯,只怕到時候是你想生也生不出來了哦。」
看到樓小小一意孤行著決定在今天就要將肚子里面懷著的胎兒給打掉,而她的丈夫則又猶豫不決著拿不定主意,似乎很想要這個孩子,但卻又因為不敢違背了妻子的決定似地很為難,醫生也覺得樓小小的心腸太狠毒了一點兒。因為在她看來,畢竟,虎毒不食子,天下沒有哪個做母親的會像她這般急于將自己的孩子給送上斷頭台的。另外,想到樓小小月復中的孩子已接近兩個月,已處在于一些重要組織器官的發育分化階段了,此時處理,手術的風險系數也就當然比那些才四十多天的胚胎組織處理起來要大得多,于是,本著蒼天有好生之德的善良品性,一方面為了挽回得樓小小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一條性命,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少在自己行醫的路途上增加一份風險,醫生便從側面勸解樓小小道。
「此話怎麼講?」
醫生的話語果然湊效。一時,樓小小便抬起頭來詢問醫生說道,而歐陽清澤則更是一臉的緊張。
「因為你已前前後後做了三次刮宮手術,子宮肌層已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變得很是薄弱,如若你這次依然執意要處理掉肚子里面懷著的胎兒的話,那麼,這次實施的手術對于你那傷痕累累的子宮肌層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很有可能會導致出血不止,甚至大出血和子宮穿孔的危險;而在後期,則會引發出一些諸如宮腔與輸卵管粘連之類的並發癥。」
說到這兒,醫生滿懷慈愛地拉著樓小小的一只手,「姑娘,也不是我數落你的不是,只是你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人流手術,一方面對你身體的健康可是很不好的,而在另一方面呢,如若你真的出現了宮腔和輸卵管粘連之類的慢性並發癥,那麼,只怕到你想要孩子的時候,你真的是無法懷上而只能四處求醫,甚至就是先進的試管嬰兒的方式也無法實現你做母親的夢了。」
「後果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听了醫生一大通勸解的話語之後,樓小小先前那堅決要將肚子里面懷著的胎兒給及時打掉的信念動搖了
望著歐陽清澤那束射自己的、明顯帶著懇求的目光,樓小小甚至忘了自己是病人,是前來請求醫生給自己看病的病人,于是,她用一種帶著些許責怪的語氣對著醫生說道,「那,既然後果是如此的嚴重,甚至都有可能讓我喪失去做母親的機會,醫生,你又為何不提前告知我這些危險因素的存在呢?」
「呵呵,」
聞言,「醫生笑道,我這不是告知你了嗎?而在剛才,你反客為主著一切都佔著主動,就想著讓我立刻替你處理掉你肚子里面的胎兒而達到你的心願,自個兒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讓我被動得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呀。」
「是呀,小小,人家醫生可是一片的好心,你可別……」
用眼神告誡樓小小,歐陽清澤可是對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女醫生有著強烈的好感,巴不得就希望在醫生的勸說之下,樓小小能放棄打胎的願望而安心跟他一起回家養胎產子。
也許是見多了像歐陽清澤和樓小小這樣因為要不要孩子而猶豫不定的小夫妻,讀得懂歐陽清澤眼神中的那份期盼之情;還也許是不想在自己行醫的路途上把一個鮮活的小生命給草率地處理掉從而多出一份遺憾,于是,還沒有等歐陽清澤把話語說完,醫生便擺手制止住了他的話頭,以過來人的身份繼續勸解樓小小說道:「姑娘呀,做為一個女人,可是只有親身體驗了做母親的快樂,那才能算是做了一個完整的女人,不然的話,你的人生可就大大的缺失而不圓滿了」。
望著歐陽清澤,醫生加重了語氣接著勸解樓小小說道,「姑娘呀,在家庭當中,有些事情是需要夫妻兩個人共同參與商量得出的結果才是正確的、不片面的,而如若你單方面的一意孤行執意要憑借著自己的主觀臆斷用事而不顧及對方的感受,往往會受傷及到對方,影響到夫妻之間的感情。嗯,像你們這個年齡階段里面的夫妻因為在生養孩子和贍養老人的問題上,意見不統一而吵嘴鬧架搞得家庭不和諧的事兒我可是見得不少哦。」
看到樓小小低垂著眼瞼,內心里似乎正在為生不生孩子的這一事兒進行劇烈的掙扎,醫生索性站起身子來走到歐陽清澤的身邊,將樓小小那雙因為害怕、慌亂而變得冰涼的小手放到歐陽清澤溫暖的大手里,用一種更加溫和的語調對著樓小小說道︰「姑娘啊,從你們兩夫妻進得這診斷室里面以來,我就發現你的丈夫可是一直就寸步不離地站在你的身後,緊緊地扶著你的雙肩,好像是在給你以安慰和鼓勵一樣,也就是你丈夫這一看似不起眼的動作讓我覺得你的丈夫很愛你,他不忍心讓你去承受那一份人流手術的痛苦,而把孩子交到這樣一位寬厚仁慈而又對你體貼入微的男人的手里,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最後,醫生輕輕地拍了拍樓小小的雙肩,滿懷期望地看著她︰「哎,姑娘啊,你就當作是回饋你丈夫對你的這一片細心體貼的**而為他生個孩子,讓他早一些時光品嘗為人父的快樂,那多好啊!」
「做父親母親固然有著很大的樂趣,可是,一對夫妻如若連最基本的住房都沒有,那他們拿什麼給孩子以……」
可沒等樓小小囁嚅著嘴唇把她那因為拿不定主意而顯得吞吞吐吐的話語給說完,一個因為人流術後又突然大出血的病人就被家人們給急急地抬送到了診斷室里面來,于是,醫生不得不打斷了她的話頭︰「姑娘,反正你打胎不打胎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功夫,而我也把應該勸說你的話語和應該要告知你的各種風險性都一一告知了你,你們兩夫妻就坐到旁邊去再商量一下之後才作定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