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鐘,樓小小腆著個大大的肚子痴痴地站在公共汽車的下車站點,眼巴巴地等待著歐陽清澤下班歸來。
當歐陽清澤那疲憊的身影就像是一件物品那樣終于被一輛滿載乘客的公共汽車給傾倒出來之時,樓小小立馬走上前拉住了他,委屈地向他訴說起了婆婆的*之舉以及要丈夫趕緊想辦法還錢給婆婆,立馬將婆婆一行人給打發走的強烈要求。
「真想不到我媽會糊涂到這種地步,竟然會做出偷听兒子兒媳私房事的荒唐事兒出來。」
皺著眉頭听完了樓小小的哭訴,歐陽清澤也驚訝地說道。
「哎,歐陽清澤呀,那天,當你媽說那個叫張本蓮的女人也懷著孩子時,我可是還在心底里面疑惑著想到,你哥愚笨憨厚得就像是一頭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笨豬,他可是完全懂不起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兒的。」
抬頭望著丈夫那緊皺著的眉頭,樓小小繼續著她的想法說道,「那天,當你媽說張本蓮懷了你哥的孩子時,我還以為那個張本蓮一定是懷了別人的孩子,卻又因為某種原因被人拋棄了或者是她肚子里面懷著的根本就是個野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究意是誰。可是,基于某種原因,她又不能將肚子里面的孩子打掉,所以就找到你哥,讓你哥干撿個現成的爹爹來當,以便讓她能夠名正言歸地將肚子里面懷著的孩子給生下來。可是現在看來呀,你哥和那個張本蓮都是受害者,壞人是你媽。你媽為了拴住那個張本蓮的心,讓你哥有個老婆照顧,竟然不顧社會倫理道德的譴責,無恥到親自將你那個傻子哥哥教唆成為了一個性犯罪者,讓那個張本蓮懷上了你哥的孩子。」
使勁搖晃著歐陽清澤的手,樓小小憤然接著往下說道,「哎,歐陽清澤呀,看來你媽為了你哥將來的幸福,也是費盡了心機。這下呀,為了有錢給你哥操辦婚事和生孩子,她是鐵了心不管咱們兩人的死活,非得要逼著咱們還錢不可的了。」
「嗯,我親愛的小小,請你也不要過分地責怪我母親,畢竟,她的行為再怎麼過格,但她也是為了我哥的好,你就站在一個做母親的人的角度上體諒體諒她,別再為難譴責她,好嗎?」
在傍晚時分的涼風里,滿懷愛憐地將樓小小擁進懷里,歐陽清澤體貼地掀起自己的衣服裹在樓小小那因為懷孕而顯得有些肥胖得走了本來模樣的身子上。
沉默良久,他終于咬咬牙用一種商量的口吻接著對妻子說道,「哎,我親愛的小小呀,既然張本蓮已無可非議地懷了我哥的孩子,而我媽又非得要逼著咱們兩人還錢不可,那咱們就大度一些,先把存在銀行里面的那一萬塊錢取出來還給我媽他們,行嗎?」
「嗯,歐陽清澤呀,」
可憐巴巴地眨巴著雙眼,樓小小不無哀憐地說道,「嗯,歐陽清澤呀,咱們兩人買房子,你爸爸媽媽和我爸爸媽媽都同樣出了八萬塊錢,可是,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會大度到不要我們還錢,而你母親竟然會惡毒到不管咱們兩人的死活,好像我肚子里面懷著的孩子不是你們歐陽家的血脈似的,非得要在我大著肚子等著一筆生孩子的救命錢之時,前來我們家逼著咱們還錢呢?哎,我看你媽是成心為難咱們,作惡我,想讓我因為沒有錢而把孩子給生到大街上去她才開心呢。」
「哎,我親愛的小小呀,話說咱媽也是因為我哥智商有問題,擔心他一輩子孤孤單單的老了之時無所依靠,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你就不要再說這些不受听的話語了,行嗎?」
話語說到這兒,想到再過一個月就是樓小小的預產期了,歐陽清澤也不禁為那筆就要花費但卻又至今還沒有著落的住院分娩費而深深地發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