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傾天下 第二十八 投誠的蕭晨,龍程素的驚愕

作者 ︰ 水隨

帶回了娘親,又安撫好兩爹的水傾程,第一次以清家家主的身份,以家族式聚餐的名義,為清家現有的成員,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燒烤宴。

一排燒烤架子整齊地擺放在清家後院,那是水傾程學習煉器時當練習作業煉的。各種各樣的蔬菜、水果、肉類,井然有序的各就各位。

眾人的眼中都布滿好奇,他們都吃過烤肉,那是架在火堆上面烤出來的。像這樣專制的烤肉架,是第一次見。再看那些五顏六色的水果和蔬菜,他們很疑惑,難道這也是用來烤的嗎?

豹飛、莫行行和小蒼蒼無比得意地給眾人做著介紹,他們可是第一批吃到小公主手藝的人,噢不,是獸。

滿頭大汗的陌言,指揮著四人把一個裝滿野豬油的大鍋抬了上來。撲鼻的油香四溢,勾起了無數人肚里的饞蟲,他們從來不知道野豬油原來這麼香。

水傾程淨了手,站到了一個烤架前,對眾人說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喲。先看我做一遍,然後大家都自己試試吧。」

眾人睜大了眼楮看著,生怕自己錯了一步,弄不出好吃的來。

水傾程打開燒烤架邊上的一個小環,星星點點的火苗立即在烤架排中隱現,然後她左手拿起一片用鐵簽串好的肉片,右手的刷子沾了沾油,在肉片上輕輕的抹了下,就放到了烤架排上,一會就傳來了肉片的滋滋聲,來回翻了幾遍,在肉半熟的樣子,又把佐料均勻地撒在肉片上,一會,金黃油亮的香噴噴的一串肉片就完成了。修墨自覺的往邊上移了移,莫無痕三人則是無比渴望地瞪著她手中拿著的肉片,眼里的意思很明顯,都想做第一串肉的享有者。

水傾程左右看了一下,陌言立即很有眼色地遞上三個碟子︰「主人,給。」

一個小串上有五片肉,在一個碟子里放了一片,分別遞給了兩爹和娘親,水傾程對陌言道︰「再拿兩個來吧。」

水傾程先是把一個碟子遞向了修墨,秋蕭月的眸子暗了暗,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的眼前也出現了一個同樣的小碟。

「不喜歡嗎?」看他沒有伸手,水傾程挑眉看了看他︰「那一會烤了蔬菜再給你吧。」

「喜歡。」秋蕭月說的有點急,他怎麼會不喜歡,這是她親手為他烤的東西,就算本來不喜歡,經過她的手,他也會非常喜歡的。

話音剛落,手中的碟子就被搶走了。水傾程錯愕地看著自己空空的小手。半晌才回過神來說了句︰「喜歡就好。」

修墨的眸光閃了閃,被一視同仁的感覺不好,他決定找機會改變一下。

「大家都試試吧,水果和蔬菜也都隨意烤的,有不會的再來問我。」招呼了大家,水傾程埋頭很盡職地做著孝順寶貝,無限量地供應著自家爹娘們的需求。沒想到那三人看著不像大肚腩的,飯量卻不小,喂飽了三人,又給空間里的小風和萌萌送了些後,水傾程的手都酸的不想動了。她干脆坐到邊上休息去了。

修墨接手了她的烤架,很專心致志地翻弄著手中的烤串,當他把手中的水果串端給水傾程時,秋蕭月也正好遞出自己剛烤出來的蔬菜串。兩人眼光對視,一陣電閃,火花四濺。

水傾程伸手接過個碟子,看了兩人一眼,津津有味地顧自吃了起來,邊吃還邊點評著︰「水果烤得不錯,就是料放得雜了點;菜挺香,但賣像不太好,有點老了。」

被評的兩人,無奈地一笑,他們在這明爭暗斗,可他們爭搶的對象,貌似那情商根本就還未開發啊。

「以她的快樂為前提,我不會放棄的。」擦肩而過時,秋蕭月淡淡地扔下一句話。

修墨只是淺淺地笑了一下,沒有吭聲,就算小丫頭再怎麼裝得無知,他也不會讓別人有搶走的機會的。

對于這樣一個小插曲,當然是沒有逃過看似大快朵頤,實則一直關注著自家寶貝女兒的莫無痕和賀天翔的,以他們神王,還有王者獸的等階,連秋蕭月刻意壓低的那句話都沒有略過。不過,看自家女兒那淡定的樣子,他們也當不知道好了。

「清管家,外面有一位自稱西江故人的人,在外面求見家主。」看了看吃得津津有味的家主,剛輪換出去的侍衛很有眼色地跑到修墨身邊,低低地報告著。

「請進來吧。」修墨冷俊的臉上浮起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是。」侍衛恭敬地應道,剛想抬腳,又轉回來問了聲︰「直接帶到這里來嗎?」

「嗯,就帶到這里。」西江故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該是那位掌櫃吧,就是不知道他對小丫頭抱的是一種什麼態度了。不過他有預感,絕不會是敵意。

侍衛轉身出去,修墨端起新烤好的串坐到水傾程邊上,如家常般地道︰「有個西江故人要見你,我已經吩咐直接帶這里來了。」

「西江故人?」水傾程有剎那的迷茫,然後一臉恍然有悟的樣子,接過修墨遞上的餐巾擦了擦嘴︰「既然是故人來訪,我們就去迎迎吧。」

隨著侍衛進入清家後院的蕭晨,很是疑惑,一般人見客,不都是在會客廳麼?帶他到後院來做什麼?而看到一個個吃得熱火朝天,滿嘴流油的人時,他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他這是進入露天大排檔了麼?

「掌櫃的,別來無恙啊。」水傾程巧笑倩兮地向他問好。

蕭晨眨了下眼,眼前這個梳著兩個女圭女圭髻,明眸皓齒,如玉精美的小女孩是誰?為何會叫他掌櫃?是去過西江的客人嗎?明明眼生的很,卻又帶著一股子熟悉感。雖心內迷團不解,但多年的掌櫃生涯,早就練就了的八面玲瓏,讓他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小姐好,多謝小姐關心。請問清家主在嗎?」

「掌櫃的才幾天沒見,就不認得清水了,清水真正是傷心呀。」水傾程作勢的扶了下自己的小胸口。

「你……你……怎麼會?」蕭晨異常吃驚,再好的修養,在得知眼前這個小女孩就是清家家主清水時,是真正的驚住了。

「怎麼會是個女孩,是麼?清水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男孩子啊。」水傾程笑盈盈地看著他臉上精彩的表情,知道她是女孩,有這麼讓人吃驚嗎?

蕭晨尷尬地回了禮,的確,人家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性別,一直都是大家誤認為的而已。

清家有眼色的人多了去了,此時,早就有人給他們搬來了椅子,隨侍在旁了……

「掌櫃的坐吧。」水袖輕拂,舉手投足間,如行雲流水般的飄逸,說是九天下來的玉女女圭女圭,都不會有人反對。

蕭晨落坐時,眉頭都忍不住的跳了又跳,他真得很想再問一遍,你真的是我在西江見過的清水嗎?兩種性別,兩個極端的反差,一時真是讓人難接受呀。

「掌櫃的遠道而來,不知找清水何事?」迂回,不是她的菜,她喜歡開門見山。

又看了眼,與他相對而坐的,那個端莊溫婉的小小女童,蕭晨感嘆人的潛性是無限的,雖然那股骨子里的威嚴與氣勢一樣,但也僅僅只有這是一樣的了。

安撫了下自己被驚撼後的小心髒,蕭晨略顯拘謹地直視著水傾程︰「清家主,蕭晨已經離開西江,再不是西江的掌櫃。」

「嗯。」水傾程點了點頭,笑著示意他繼續說。

「蕭晨並不附屬于月升皇室,之所以會在西江,是為報恩,如今恩情已還,蕭晨便是自由之身。今日來此,是慕清家主賢能,懇請家主收留。」說完,蕭晨起身,真誠的對她鞠了一躬。

如潭清眸,輕輕的掠過他的眼,蕭晨的身子瞬間繃緊,突然產生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小手支在扶手上,水傾程托起腮,側頭斜了下修墨,懶懶地道︰「以蕭先生大材,想必連四大家都會對先生求之若渴。清水實在不明白,先生為何去西瓜,而擇芝麻。你說呢?」

話雖問得修墨,言意卻是傳給蕭晨的。

蕭晨一听,頓時雙膝跪地,深叩三個響頭︰「家主英明,蕭晨確實另有隱情。但投誠之心由天可鑒,還望家主不吝相收。」

「如果蕭先生方便,就請回廳一敘,如先生覺得為難,那清水也只好謝過先生對清家的厚愛了。」她不是救世主,她也沒有爛好心,像蕭晨這類人,要不就不用,要用就必須知根知底。

蕭晨略一思索,心下就有了決定,這個清家小家主,絕非池中物,一般人,哪怕是四大家,如听到他的投誠,都會興奮不已的,哪里還會去追究和思索他的其他企圖。而她卻是冷靜的沒有一絲波瀾,至少面上,他是看不出她有特別的變化的。

「謝家主體諒,蕭晨定當如實相告。」這一刻,他是打心眼里認服的,來前的準備步驟全然取消。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清家,遠超他的想法,看看那些對他的到來波瀾不驚的,顧自沉浸在美食中的人,看起來好像輕散沒有規矩,實則是訓練有素,或是說對他們的小家主絕對人信任。他相信,清家,絕不會讓他失望的。

「你和爹爹他們說一聲,我帶蕭先生去書房了。」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對修墨輕淺一笑道。蕭晨是個人才,如果能收為己用,那定能成為她一大助力。既然他願講,那她就听听故事吧。

「嗯,去吧,這里有我。」修墨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投入熱鬧非凡的餐宴中。

蕭晨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清家雖少,卻是藏龍臥虎呀,這個年輕俊俏的清家管家,也是個非凡的人物呢,他對加入這個家族是越來越渴切了。

「蕭先生,我們走吧……」水傾程站起身,小手微展,做了個請的姿勢。

「家主請。」蕭晨以僕臣之禮,隨在她身側後一步。

「慢……慢著……」一聲急促地女音,適時地阻止了他們剛欲跨出院門的腳步。

只見龍程素快速地奔到她的面前,顫抖著指著蕭晨︰「你……你……你是……」

水傾程微微蹙眉,看著蕭晨那張其實也挺英俊帥氣的臉,在見到自家娘親的剎那,臉上涌起的喜悅和激動……她忍不住的在心里叫囂,千萬別告訴她,這就是她那未曾謀面過的親爹,那樣她會崩潰的。

「是我,蕭晨。」蕭晨邊抹淚,邊激動的一步沖上前……

水傾程往前一擋,不悅地道︰「蕭先生,容清水介紹一下,這位是清水的娘親。」

蕭晨一愣,瞬間眼中就露出了讓水傾程都覺得驚悚的欣喜光芒。只見他一把拉著水傾程的小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邊打量,邊甩淚點頭呢喃著︰「像,真像,實在是很像,就如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怪不得,怪不得呀……怪不得西江一見,我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原來是這樣呀……」

水傾程抽了下手,被拉的太緊,沒抽回,她有點冷臉的汗滴嗒,事情不會像狗血劇那般進行吧?她的小心髒真心受不住呀。

「程兒,他是你……是你……」龍程素一看就是亢奮過度了,結巴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句完整的來。

水傾程覺得自己快要被娘親的這種慢鏡頭反應給弄抓狂了。

他是你……是你誰呀?額頭的墨汗嘩嘩地往下掉,水傾程在心底咆哮,親愛的娘親啊,你能不能說句完整的呀?這樣斷續著,會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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