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那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密密麻麻的‘神箭’,水傾程頓覺萬千的草泥馬呼嘯而來,看著那張訕訕的笑容,她一臉的嫌棄,這就是個欠扁的主,這不是她煉出來的,真不是她煉出來的。
「主人,好主人……」甜膩的聲音,配合著他溫婉俊逸的外表,怎麼看怎麼的妖嬈,為嘛名字如此霸氣的虐神丹,會是這個德性的?誰來告訴她?
高台上的眾人已經是呆若木雞了,而台下,也是一片死寂。
「看什麼看,沒見過爺這麼帥的嗎?再看挖掉你們眼珠子。」只見那妖冶的臉上,笑容如三月的春風般和熙,但說出的話,卻是陰冷中帶著森寒,更是夾著狂暴的虐氣,席卷了整個皇場上空,懼意無孔不入的浸襲著每一個人,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慌恐。暴虐,那才是他的本性好不好?膩歪的樣子,那只是在主人面前的小傲嬌,怎麼能讓大眾看去呢?
水傾程掩面撫額,她終于知道為什麼他會是從一顆小黑球里面出來的了,因為他就是個黑的,徹徹底底的黑,黑到骨子里的那種,真是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呀。她能不能把他回爐重造?
「不能,主人,神丹是不能二次利用的。」仿若知道她心中所想般的,如玉溫潤的臉上,那幽怨的小眼楮,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嗚嗚……他被嫌棄了。
好吧,看來她只好將就著看了︰「小拽哥,出來把他給弄走。」
一個精致女敕白的小女乃娃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只見他欣喜地竄入妖美少年的懷里,親昵地蹭著︰「八哥,八哥,你終于來了。」
穩穩地接住那個小身子,如玉的臉上一片*溺之色︰「是呀,我終于來了呢,你過得好嗎?」
「嗯,很好,有小風哥哥和萌萌哥哥陪我玩,主人還給我好多丹藥吃,八哥,主人煉的宗師丹藥很香,可好吃了。一會讓她也給你幾瓶吧。」平常傲嬌得不行的小拽哥才像個正常小孩子一樣,純真、稚氣。
「好啊,主人,嘻嘻,我不要多,每天你隨便給個七八十瓶就行。」明明是討喜的臉,但水傾程卻依然覺得自己最應該做的是把他踹飛。
石化中的眾人,听到這話,又背負上了凌亂,宗師級丹藥,那是糖豆嗎?那是宗師級丹藥好不好?得到一顆,他們都會連做夢都笑醒了,到了他們這,就跟吃飯睡覺一樣了,隨便給就要七八十瓶,還是以每天計的,這個世界咋滴就這麼凌亂了呢?一個每天就得七八十瓶?
同情的眼光,就這樣齊刷刷地轉到了高台那個紫色的小身影上,他們覺得丹神大人真得好悲催,這煉出來的哪里是神丹啊?那分明就是祖宗麼。原來丹神的光輝背後,是這麼慘絕人寰的被虐呀,看來萬事都不能只看表面風光呀。也不知那小小的身子,能不能背負著這麼沉重的負擔呀。他們還是安心地做個小人物好。
听著小風解讀來的大眾心理,水傾程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她這是成了天玄第一可憐蟲了麼?
小腳一抬,毫無預警的,那一大一小還沉浸在兄弟情深中的兩人,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直接就從眾人頭上,以拋物線形式,變成一道流星消失不見了。小小的那一抹紫色,依然風雲不驚地穩穩站立在高台上。
地上一片揀眼鏡,找下巴的聲音,看來是他們多心了,最強悍的還是丹神大人呀。
「小女圭女圭,我們……我們回去吧。」沙落雲踩著虛浮的腳步,向著水傾程走來,他真的被驚到了,他決定了,丹神還是讓給年輕人來做好,他做做宗師就不錯了,如此*的神丹,如此高端的爺,他真心駕馭不了。這也是大多數現場丹師們的想法。
水傾程扶住他的手,小小地解釋了一下︰「不是所有的神丹都是這樣無厘頭的。」
但顯然她的話沒什麼說服力,眾人一致地搖頭。他們怕的不是神丹的性格,而是那對丹藥的需求量啊。拿宗師級丹藥當飯吃,那比要他們命嚴重多了。
神丹出世,雖然性格有著那麼一些……怪異,但這並沒有把他們對丹神的瘋狂崇拜給熄滅了,呆愣在水傾程他們身影消失的剎那破裂,人群就如潮水般向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涌去,轉眼間,丹師總會,就被一波接著一波的人潮給包圍了。
留下幫柔溪長辭善後的賀天翔真正的是欲哭無淚了,他被坑了,被那幾個老頭給坑了,什麼給小寶貝兒做善後工作是件偉大光榮的事,不是,不是,那根本是件讓人發瘋的事好不好?看看邊上那些個眼楮根兔子一樣血紅血紅的人,就知道他們這幾天過得是多麼苦B的水深火熱了。連一向以八面玲瓏,長袖善舞著稱的丹會大長老都已破功。
「天翔,你還是向小姐請援吧。」柔溪長辭偷空模了一把汗,對賀天翔叫喊道,他實在受不了了,現在恐怕是全天玄的人,都在這里了,不管他們怎麼解釋,就是沒人相信小姐已經離開了的事實。
賀天翔點點頭,從擁護的人牆中艱難地掏出通訊器,第一時間就是哭訴︰「嗚嗚……寶貝兒,你老爹被群毆,他們好凶殘啊……」
圍著他的人牆頓時退了三尺遠,不帶這麼誣蔑人的好不好?丹神的爹,他們討好都來不及,哪里敢群毆他喲?再說了,他是神王耶,神王有這麼好揍的麼?瞧瞧他們小臉上的表情,那是討好,是討好,哪里是凶殘啦?嗚嗚,他們的小心肝呀。
柔溪幾人一見他的哭訴有效,頓時群起而效之的哭上了︰「嗚嗚……小姐,不姐,我們也被毆了,那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好可怕呀……」
眾人的心髒呀,頓時就停跳了,這群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眾目睽睽下,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這些可都是響當當的名人大人物呀,怎麼能做得這樣無恥無下限呢?他們才是小白兔,被嚇破小心肝的小白兔,沒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嗎?怎麼能這麼誣陷人呀?
但這種沉默的苦B心里話,顯然沒有人能發現,那群人圍著個通訊器,哭得欲發的肝腸寸斷了,直到聲清冷稚女敕的聲音響起︰「小令。」
通訊器被隨之掐斷,賀天翔幾人面面相覷,他們這是被拋棄了?還是被拋棄了?眾人正欲抱頭痛哭時,一道流光從天際劃過,丹會上空,一道赤紅血令靜立其中,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丹神王令現。」
王者氣勢,哪怕是神王級的賀天翔,雙肩都微微的向前傾了傾,原本喧鬧,紛涌的人流,靜固了。很多人這才想起來,那時天空的祥雲散後,是有一道赤血流光一閃而過,消失在丹神大人的面前,原來就是這枚丹神令啊!
「本尊是丹神王令,區區丹神令,哪配與本尊相提並論,無知人類。列隊,按序上前,每人一分鐘,違令者,死!」血紅的令牌里,傳出的聲音是那般的狂傲,冷漠,仿若來自地獄般的無情。
這有區別嗎?他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那威壓快要揉碎他們的骨骼了。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這話是有道理的,雜亂擁擠的人群,一列列雖談不上整齊,但至少分明的隊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形了,賀天翔幾人一時傻眼,這算不算人比令,氣死人?他們連吃女乃的勁都使上了,那些人自顧自的我行我素著,這小令牌一出,他們就乖的跟個孫子似的。
「你們,記錄。」氣勢往這邊一斜,除了主子,他誰也沒必要放在眼里。
賀天翔等人渾身一激靈,忙不跌地點著頭,連忙竄到了早已有人為他們的擺好的桌前,提著筆,認命地做著那每人一分鐘的「遺言」,那些人戰戰兢兢的樣子,其實比交代遺言還慎重啦。有人是求丹藥的,有人是求入門的,有人是求追隨,有人是求依靠的,有人是拉關系的……反正那理由是五花八門,數不勝數,那記錄紙是壘了一摞又一摞,他們的兔子眼也更紅了。後來還是水傾程實在看不下去,派了秋冷心等人前來相助。工作雖然依舊繁重,但速度卻是快了一倍不止。看著秋冷心他們有條不紊地坐在桌後,還能抽出空把那些顏色各異的紙片分門別類,柔溪長辭幾人那叫一個汗顏呀,原先他們手都快廢了的累死累活是為哪般呀?他們怎麼就沒想到讓那些人自己寫好上交呢?這是比智商的時代麼?嗚嗚……他們可憐的都腫成豬蹄的胖手呀。
而賀天翔,在看到秋冷心他們接手安排的第一時間,就自卑的躲某個角落畫圈圈去了,他這麼笨,一定被寶貝兒嫌棄了……
龍翔一號別墅房大廳,秋冷心正在向水傾程轉述記錄細節。
「小姐,日灼皇上提出,願以皇尊,與丹會共掌日灼;星耀皇室卻放話說,要不您給他們煉一顆神丹,要不就舉家遷往他們星耀,不然後果自負;月升的老狐狸說,月升國,唯您是尊。」
三國皇室態度不一,但星耀的狂妄倒是讓眾人忍不住輕笑出聲,當他們是吃素的不成?堂堂丹神,還要看他眼色過活,他這是太自負了?還是太自負了?
「皇甫輕雲倒是挺上道。」賀龍天哧笑了一聲,以退為進,他這算盤打得不錯︰「他既然大方,那我們就接下吧。」
水傾程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模著自己的小下巴,秋冷心靜靜地等待著,小姐的心思,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料想的。
「告訴他們,我不管他們想怎麼亂,動我玄落者,絕不留情。」她沒什麼興趣去建一個國家,對皇權也無任何的興趣,獨處一隅,別打擾她就行,至于丹藥麼︰「只要他們付的出代價,要丹藥沒問題。」
「的確,以小姐現在丹神的身份,區區一個皇室,還不需要放在眼里。」青路臉上那叫一個震奮,那叫一個得意呀,嘴都快裂到耳後了,青騰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指暴︰「你亂說什麼。」
青路疼得倒抽冷氣,但面對自家老爹的強勢,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的。水傾程抬起頭,唇角帶笑︰「那倒也不見的,如果皇室血脈認主的話,我倒是願意接收的。」
她沒興趣要一個國家,但對免費的炮灰級僕人,還是有需求的︰「我對無冕之王比較感興趣,沒有縛束,自由自在。青爺爺,冷叔,這事就交給你們了,以最小,換最大,你們懂的。」
「你這小女圭女圭,連我都利用上了。」青騰笑斥著,卻沒有絲毫的不願意成份。
秋冷心笑著點頭,他就說麼,小姐的心思,不是他們這些人能預料的。無冕之王,的確比死守疆域來的痛快。
「還有很多隱世家族的示好,我們怎麼處理?」有些東西是他們觸模不到的,對于未知,人們總是懷有恐懼的。
「隱世家族底蘊深厚,的確是件棘手的事。」眉眼輕挑,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想必好東西也不會少呀。」
眾人打了個寒顫,小姐又開始算計人了,那些隱世家族看來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
果然︰「覺得能交往的,就交往,覺得人品不怎麼樣的,就隨便打劫一番好了。手段自選,偷襲、威脅,能用的隨便用,反正不是什麼好人不是?」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自然,輕巧的就如口渴了,喝點水一樣的,搶劫能搶的這麼理所當然的,也就他們家小姐了吧?
「寶貝兒,我們要低調,最好能借刀殺人,那樣才有意思。」賀天翔眼中那個精光閃得,怎是一個猥瑣可形容呀?賀龍天也是深表贊同地猛點頭。
看著兩笑得二得不行的老院長和出院長,眾人一致哀痛的吐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能用的辦法都是好辦法,大家看著辦吧。」只要他們高興,只要別玩傷了自己,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吧。
「其他人……」秋冷心翻頁正想繼續匯報,卻見那小手擺了擺了,水傾程慵懶地起身,淡淡地道︰「不分貴賤,忠誠為上。求學的交給老爹統一安排,求追隨的,冷叔自己看著安排吧,若有合適的,也可以送一些去清家交給蕭伯……」
「小姐,那你呢?」沙東越好奇地問,他們都有事做了,那她自己呢?
小臉一皺,小水光就這樣盈上了眼眶,那一副我見猶憐的幽怨樣,讓他們的心差點崩潰,好想問一句︰「小姐你這是要玩哪樣?」
沒給他們時間發問,他們的小姐就為他們解答了,那帶著哭音的控訴,讓他們徹底的崩潰了︰「女圭女圭還這麼小,你們怎麼忍心讓女圭女圭這麼辛苦呢?萬一女圭女圭要是因此長不大了,那得多悲催呀?」
邊說,還邊抹上了眼淚︰「還有還有,難道你們是想要讓女圭女圭未老先衰嗎?難道你們是嫉妒女圭女圭長得漂亮嗎?」
沙東越被自家老爹狠狠地踹了一腳,卻什麼也不敢說,他就是那麼一問,哪里是小姐說的哪樣啦?
「小女圭女圭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誰敢說個‘不’字,我揍誰。」沙落雲鐵拳一揮,直接就落到了自家兒子的身上,沙東越無辜地低下頭自憐,他家老爹對小姐真的是*溺無下限呀。
另幾人也臉帶威脅地在廳中掃了一圈,眾人紛紛垂頭。
雨轉天晴,只是眨眼間,就見那甜膩的聲音里滿是欣喜︰「我就知道,爺爺們對女圭女圭最好了,還有叔叔伯伯們,女圭女圭有你們這樣一群至親,真好。我閉關去了。」
跑的速度那就一個快,隨著「 」的關門聲響起,小小的身影已消失在眾人眼前。賀龍天幾人搖頭苦笑,他們就是舍不得那小丫頭難為,哪怕是裝的,也不行。
小姐話都說這樣了,這個苦力,他們不做能行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所以,認命吧。秋冷心幾人笑得無奈,卻也甘願。
房內,修墨斜依在窗邊,看著她推門進來,紫眸帶上*溺的溫柔︰「事情都安排好了。」
「嗯。」走到窗邊和他並肩而立,外面斜陽如畫,她輕輕地感嘆了一句︰「真漂亮。」
「是呀,真漂亮。」他隨口接道,紫眸內唯映她的容顏,牽過她的小手,細細地輕撫,語底滿是不舍︰「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絕色清顏回轉,頭上紫色輕紗發束飄飛,若隱若現兩個梨窩盛著醉人的芳香,沒有問詢,只淡淡地應了聲︰「嗯。」
「神域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一兩月便歸來。」沒有對她的淡漠不滿,只是盡量平和地告知自己的去處和大致的歸期。
「嗯。」沒有問他什麼時候離開,她依然是淡淡的語氣︰「注意安全。」
沒有再說話,他點點頭,輕輕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消失在房內。
她站在窗前,沒有動,窗外流光依然美麗,她的唇畔依然掛著淺淺的笑。
孔雀東南飛,最恨傷別離,她不喜歡,那便當什麼也沒發生吧。
(親們覺得善水家嫡支小姐就是小傾傾身份的頂端嗎?水水要對你們說的是︰。手握丹神王令的她,怎麼會只是這樣呢?嘻嘻,收藏下,給水水一點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