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你剛剛說什麼?先天血脈秘術?大陸上還有這樣的血脈存在嗎?」
宛如天籟之音傳來,一個身披流水長裙的女人看似柔弱無骨般被一團水流托著來到一葉身後。
「師尊!」看到女人蘇醒,一葉趕緊行了一禮,姬雲嘴角一撇,心想又是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
隨著話音落下,越來越多的女人架著水浪而來,清一色的流水長裙將她們襯托得出塵月兌俗,宛如天上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不管是誰,看到這麼多的沒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都應該覺得賞心悅目才對,可姬雲卻沒有絲毫這樣的感覺。
現在他只覺得壓抑,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壓抑,這些女人舉手投足間散發的威壓都如同一塊大石狠狠的壓在了他心頭,尤其是當這些女人的數量達到了一千的時候。
「一千個…」姬雲只感覺頭皮發麻,一千個,就代表著大陸中最巔峰的層次,在這里足足有著一千人,這是一個讓人何等驚悚的數字?
「這小子身上的先天血脈的確很強,有辦法移植嗎?」
一個女人淡淡的說出了一句讓姬雲無比驚悚的話來,移植血脈?這是為大陸不容的事情,可惜,在這些女人眼里似乎沒有著這些禁忌。
還沒等他反應,就感覺脖頸仿佛被一只螞蟻咬了一口,一顆血珠被擠了出來,傾刻間便化作煙塵。
看到這一幕,這些女人滿是錯愕,其中更是搖頭嘆息。
「看來是沒辦法移植了!」
血液一出來就變成煙塵了,還移植個屁啊!
而姬雲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他從出生開始,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這些女人完全當他是待宰的羔羊,又或者是圈養的牲口,在旁邊一陣的品頭論足,根本就沒有拿他當人看。
「該死的女人!你們都會付出代價的!」姬雲怒吼一聲,十四根斷魂鏈化作利劍直刺一個女人心口,帶起大量罡風,宛如一條條巨龍般呼嘯而出。
女人只是冷笑著抬起手掌,輕輕點出一指。
「嗡~」
隨著一聲空間的顫抖,無形的波紋擴散開來,無聲無息的將空間凍結,同時將鎖鏈鎖在了空中。
看著被冰層加粗了一圈的斷魂鏈,姬雲雙目一縮,這些女人不過剛剛破冰而出,怎麼會強成這樣?
在這個女人面前,他的一切攻擊仿佛是一個嬰兒揮拳般稚女敕,在女人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僅僅只是隨手一指,便化解了姬雲的所有攻勢。
姬雲心里瞬間升起了一種無力感,他面對的究竟是些什麼人啊?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或許,剛剛出手的是聖者。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便不可抑制的蔓延開來,聖者即使是實力被壓縮到了和他同一個層次,也根本不是他足以對抗的因為她們的境界要比他高出太多太多。
就比如當初的絕魂大帝,自身使用不過于靈者的能量,依舊能夠發揮出帝級強者的一擊,這就是境界的差距,而聖者和靈者之間的境界差距,更是天差地別,因為聖者對自身力量的掌控高出了他無數倍。
此時姬雲的手心漸漸滲出了汗水,緊扣著符陣的手指也變得蒼白無力,或許頂級符陣能夠擊殺帝級強者,可是聖者呢?聖者在大陸中早就已經成為傳說,甚至很多人都以為帝級就已經是武者的巔峰。
「這個小家伙似乎來歷不簡單啊!」一個女人飽含深意的說著,隨即所有人贊同的點點頭。
首先便是姬雲丹田中的陣法,即使是有著這個世界的壓制,他們的靈識依舊在巔峰帝級的水準,可依舊看不透姬雲的丹田,猶如被一團充滿生命氣息的迷霧所籠罩,她們僅僅能夠探知出姬雲的修為等級。
而且姬雲手里的符陣,顯然是出自煉器大師、陣法大師的手筆,雖然制作有些粗陋,卻有著很強的殺傷力,不過她們不懼,或許這枚符陣可以威脅帝級強者,可是威脅不到聖者。
「這個小子怎麼處置?殺了嗎?」
一個女人說著縴手一拂,一層堅冰瞬間將姬雲裹住,讓他動彈不得,甚至連能量都不能動用一絲。
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和真正的強者相比,我還是太稚女敕了,居然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姬雲很是苦澀的想著。
而另一邊,忘情宗一眾祖師正在探討著如何處置姬雲,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難道殺了也就殺了,可是,人族先天血脈,無比珍貴,尤其是像姬雲這樣強盛的先天血脈更是如同稀世珍寶,讓她們都動心不已。
可惜姬雲的先天血脈無法移植,否則她們絕對會破一次例。
同時她們也有些擔心,如此強盛的先天血脈,必然是如此極其強大的族群,如果把一些老怪物惹出來那就麻煩了。
「怕什麼,你們不要忘了現在已經過了多少年?」一個女人如是說說著,隨即剛剛還在瞻前顧後的眾人恍然大悟,現在,她們才是大陸中最為強橫的存在。
在無數年前,忘情宗還只是一個偏隅一方的小宗門,正是因為地處偏僻,而且功法獨特,居然讓當時的忘情宗宗主窺測到了天機。
不過窺測到的信息並不多,她只窺測到這一方世界在不久後即將沒落,強者也會隕落無數,于是她當機立斷,在忘情宗內部布下陣法,可以冰封一個人生命的陣法。
在交代了一切後,這位祖師仙逝,而接下來忘情宗的歷代宗主都只是執掌宗主之位萬年便宣布仙逝,進入陣法的封存所有的一切,這個傳統至今為止從未變過。
因為當時的忘情宗地處偏僻,她們的秘密從未被發現過,而上古時期發生的一次次大戰她們也從不參與。
當時的一切強者見到忘情宗像是被詛咒一樣,每萬年就死一個宗主,而且還在不斷衰弱,也就懶得理這個古怪的宗門,也正因為如此,忘情宗祖地得以延續至今。
而根據祖師窺測天機得到的信息,在後世,帝級也就是世界的極限,也就是說,她們其中幾個聖者在這個世界中已經是無敵的存在。
這些女人商討了很久,其中還隱隱有著爭吵的意思,然而她們故意回避了姬雲不讓他听到,一直爭吵了兩個時辰,才得出了處理姬雲的結果。
此時的君皓等人已經跑出了老遠,黑靈也醒了過來,擔心的看著遠處山巒的方向,輕聲道:「他不是有事吧?」
所有人面色再次古怪起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見過一些,可是像姬雲和黑靈這樣明目張膽的,還真沒有。
「不對啊!我們都跑出來這麼遠了,怎麼那小子還沒有發動符陣?」胤狸長老不解的說著,隨即所有人點點頭,這也是他們一部分人擔心的問題,如果說姬雲掛了沒來得及發動符陣那就糟糕了。
君皓靈者眉頭一皺,拿出了和姬雲身份玉牌相連的傳訊玉符,看到其中姬雲的那一絲氣息依舊安然無恙,隨即松了一口氣。
「 !有流星!」
一個弟子指著天上驚呼,隨即所有人抬起頭,只見一道血光拖著長長的尾巴從天際急射而來,瞬間貫穿了整個天空。
而在這塊土地上根本不可能飛行,劃過天際的必定是流星無疑。
「好美的流星啊!」
一眾女弟子紛紛感嘆,流星劃過天際,居然還在天空中留下了一條絢麗的紅色軌跡,宛如一道長虹連接天地兩端。
「雪地,血色流星!」胤狸長老沉思片刻,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一番,嘆息道:「此乃大凶之兆啊!」
話音落下,所有人面色古怪的看著他,好好的一顆流星居然被說成了大凶之兆,還真是煞風景。
…………
「砰~」
此時的姬雲渾身動彈不得,被暴力的扔在了一個石台上,同時眼珠子亂轉,四下打量著身處的地方。
這里是一個黑漆漆的隔間,而在最中央,就是他所在的石台,這一幅景象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祭天時場景,像這樣的石台,就是放豬馬牛羊那些祭祀用的牲口,有時活祭,有時也弄熟了祭。
心里頓時恐懼起來,這群女人該不是準備拿他來活祭吧?
一張熟悉的臉湊到姬雲身前,正古怪的看著他,這張臉他認得,正是一葉的,此時一葉的臉色十分古怪,似乎還有點害羞的意思。
「真是苦惱啊!師祖讓我來處置你!」一葉惆悵的說了一句,坐在了石台一角,流水長裙嘩嘩的流動,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哥被不小心扔進紅塵里的小精靈。
一道寒光撒下,姬雲猛的呼出一口悠長的大氣,憋了這麼久,還是呼吸好一些,看來是一葉動的手。
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可惜還是動彈不得,郁悶的說:「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處置你?」一葉聞言更加苦惱了,仿佛處置姬雲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雖然看不到一葉的正臉,姬雲依舊能夠感覺到她的背影正散發著淡淡的憂傷,心里不由得一顫,腦海里瞬間閃過無數種能讓女人看了之後會做噩夢的死法。
片刻後,姬雲把這些死法搜羅完畢,隨即他自己臉色也變了。
「先把這個吃了!」
一葉把一顆金色的丹藥塞進姬雲嘴里,姬雲頓時無奈的苦笑起來,這是什麼玩意兒?放大痛苦的藥丸?又或者是能讓他痛不欲生的毒藥?
不過他並沒有什麼感覺,丹藥一進入嘴里便化作一道清流散落至全身,隨即讓他有了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渾身血液如同被扔進熱水中一樣沸騰起來,宛如一匹匹興奮的野獸在他血管里狂奔,瞬間帶動了他的心跳加速,身體也變得無比火辣。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雖然知道不該問,可是姬雲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還是問了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