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冬去春來,其實春天早就到了,只是沒感覺到罷了。
校園里處處是化了的雪水,攙著土變成了泥。
可以說這個季節其實還挺埋汰的,雖說滿地都是水泥道,但怎麼整還是有土路的,有路就得有人踩,哪怕是土路,只要近就行。
這不?這就有一個為了挑近道而不惜代價的人!
汗,我跟在管予身後走在校園的樹林里踩著她踩過深淺不一的腳印子,滿腳的大泥巴一甩一大片。
「管予,下次你自己走吧可別拉上我!!」我撅著嘴一手拿著一根木棍子一柱一柺的艱難前行。
「哎我去,我咋這麼不願意听你說這話呢,不就祁冶霖昨天說那麼一句話麼,都走半個月了能說說改就改嗎?趕緊走你的得了!煩人」管予在前面頭也沒轉不耐煩的說。
我看著她的後背使勁的白了一眼「我這叫夫唱婦隨,做賢妻良母的提前準備,你懂個屁啊」
唉……其實霖是不讓我從這走的,又髒又滑的,本來今天周五是要回家住的,這不想回寢室拿兩件換洗的衣服就讓祁冶霖先回家買菜了,唉可沒想到回寢的路上祁冶霖一走就又被該死的管予拉來了。
在前邊的管予一听我說的話轉過頭雙眉一抬嘴角一撇一臉的鄙視「行,你這是夫唱婦隨,但是現在不也逆了你家祁冶霖的旨意和我走這羊腸小道?」
隨即她又一擺手轉過身繼續說「哎呀……我也不給你告密,你就說這比那大道近多些呢?狗比後勤主任給咱們分配這麼偏僻的寢室,這特麼一天沒上幾節課竟特麼在道上了,既然咱們的生存條件不利所以咱們就要自己找捷徑,懂嗎?」管予說完轉過身無奈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撇嘴沒了言語,確實這比大道近了一半的路程,只是。我低頭看了看雙腳。我們兩個大姑娘家家的成天整的大泥巴滿鞋的也不是回事啊。
「那別人不都走了嗎,你看人家咋走的?」我邁過一塊大石頭看著前面的管予想在說服一下。
管予一听背著我翻了個白眼「跟那幫傻子比啥?你就不能跟點好人比比?」
我眉頭一揚「好人?你說誰啊?」
「嘿,當然是俺了,你就說她們誰能想出這好招兒?哈哈」我在身後听著管予得意的笑。
「我去,你說你一個二十來歲的人了讓你媽知道得多愁得慌,還好招兒,有那刷鞋的功夫早就走回寢室了,這蠻大的學校里也就你一人不閑麻煩又埋汰!切」我看著管予的後背又狠狠地白了一眼,今晚又得刷鞋了。
「唉!打住!不管我一人啊!」管予轉過身一把扔了手里攥著的木棍子拍了拍手才指著我說「你不覺得還得加上個你嗎?」
我一頓,呵?這是什麼邏輯?。
「你要不要點臉?要不是你拉著我才不從這走呢」我憤恨的一把撇了手里的木棍也拍了拍手。
「嘿……?祁冶霖的話就是聖旨嗎?咱倆都走這麼長時間了你不也沒說啥,咋祁冶霖一句話你態度就一百八十度轉變呢?」管予一臉鄙視的看著我,仿佛再說我見色忘義似的。
「咋的?我願意,以前也是你拉著我走的」我嘴一撇和管予一起上了岸。
「我拉著你走你就非得跟我走啊?腿長你自己身上呢好不?」管予一臉不可理喻的看了我一眼,仿佛真的是我自願的似的。
「你……」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管予那得了便宜還不賣乖的笑臉極力忍住想狠狠得撓上一把的沖動。
「呵呵呵呵…………」管予見我如此憤恨她的模樣當即向我拋來一個眉眼發出勝利的爽朗笑聲。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歪了」
我撅著嘴和管予一起在水泥地上 拾大泥巴。
「謝謝夸獎」管予邊 拾鞋邊轉過頭看著我「我跟你說咱姐妹我就是不求最歪只求更歪的主兒,你趕緊習慣習慣吧。」
「切,損樣兒吧…………」我白了她一眼,
唉∼看著管予那潑婦的勁頭都不知道說啥了,我無奈啊!
當然我更無奈的是,你說我也沒夸她她高興的啥勁呢?純屬是自娛自樂,不過這人一高興做事的效率就提高一倍,這不同樣是甩鞋上的泥巴,人家管予,嗖嗖嗖!!!幾下就差不多甩個干淨。
眼看著管予鞋上的泥巴越來越少只剩下鞋底的那一大塊,管予自己仿佛想早點解月兌似得使出渾身解數的向前跑了兩步隨即大腳一抬「嘿……走你!!…」
「嗖……」一塊可觀的泥巴被甩上了天。
看著它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半圓的黑線然後又向下降落。
只是……
「啊!小心!!!」我睜大眼楮忽然看見遠處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正向空中的泥巴靠近。
「不會吧!」身旁的管予發出驚訝的感嘆,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完美杰作與那女生漸漸靠近。
只見那女生仿佛听見我的呼喊正好在泥巴降落得位置停下腳步四處張望。
「啪嘰!」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打破了這寧靜的下午,本來就流連忘返的路人們更加的止步不前。
「糟了!」
我張著嘴愣愣的看著遠處的女生先是一愣然後懊悔,憤恨的拍打著肩頭,泥巴粘著她深紅色大衣和散落的發,簡直是越弄越亂。
「是誰!!」不一會只見那女生放棄了身上的泥巴背對著我們指著四周的人群大叫,凶惡程度和她哄亂的發成正比。
「快跑!」
我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管予拽著手腕彎著腰從人群後身逃離。
天啊,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只見人群之中的女生還在吼叫,忽然她轉過身看向我們這邊繼續指著路人破口大罵。
我一愣,隨即加快了腳步跟上管予,現在的我早已放棄了前去道歉的想法。
天啊!!怎麼會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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