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絕個性一向清冷,見阿梨一臉焦急,才懶懶的掏出破陣子臨行前給的那個藥瓶︰「師父的新藥,用與不用,你自己斟酌。」
見他不接,十絕挑釁似的蔑他一樣︰「怎麼,你不敢?」
不由分說,將藥往他手中一塞,轉身拎著阿梨躍上房梁。
略微那麼一遲疑,蕭胤淵剛將藥丸喂進皇上嘴里,皇後領著眾人推門進來的時候了。
「逆子,你在干什麼?」
「兒臣沒干什麼!」他不卑不亢的坐在床邊,緊握著皇上的手,「父皇咳嗽,兒臣幫他拍背順氣。」
「胡說,本宮明明看見你的小動作。來人,快傳太醫。」
皇後顯然不相信他,一把將他推開,兀自握著皇帝的手,摩挲著自己的臉頰,眼中又盈起熱淚,「勤哥,你我少年夫妻,攜手多年,你千萬不要丟下我啊!」
哀戚之色,不禁在場之人動容。不知是不是被皇後的誠意感動,皇上緊閉的雙眸竟然動了動。
「皇上?你怎麼樣?你听見我說話嗎?你可是喜歡臣妾叫你勤哥,皇上你說話,你跟臣妾說話啊?」皇後伏在皇上身上,放聲大哭,「臣妾好怕,你不要丟下臣妾啊!」
太醫院為首的三大太醫都來了。皇上的身體一直是他們在照料,自然知道皇上的大限將至,但還是照排名依次上前請脈。
「眾位太醫,皇上怎麼樣?剛才本宮看見皇上的眼楮動了,可是痊愈之兆?」
平滑無力的脈理忽然呈復蘇之象,要麼是將醒,要麼是回光返照,他們一致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由得戰戰兢兢的跪下,高呼皇後饒命。
得到答案,皇後反而沒那麼急躁,只是整個人顯出疲態︰「罷了罷了,既是回天乏術,你們就先行退下吧!」
「不會的,父皇不會有事的。」蕭胤淵不相信這個結果,破陣子的藥從來不會出錯,就算他不信十絕,也相信阿梨。
難道有人暗施毒手?他撲上去握著蕭于勤的手,「父皇,淵兒在這里,你睜眼看看淵兒啊!」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剛才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你做過什麼自己心里知道。」皇後想掰開他的手,奈何力氣不夠,「膽敢以下犯上,來人,將他押入宗人府候審!」
早已等在門外的侍衛一擁而上。
「放手,本宮自己會走!」蕭胤淵一甩廣袖,冷眼將侍衛喝退。他是最尊貴的皇子,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讓人當笑話看。
「母後,你今日將兒臣關入宗人府,他日你定會親自迎兒臣出來。」他收回望向皇上的目光,最後掃了一眼房梁,才隨著侍衛離開。
阿梨眼巴巴的望著蕭胤淵的背影,心里暗自發誓,務必要分分鐘讓皇後得到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