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惜年只好側過臉去,假裝看不見,「哎呀,我忽然想起母親在找我,你們慢慢聊,我走先!」
「喂……」沒義氣的,就知道腳底抹油,難怪蕭胤祺不指望他會繼承大統。
暗罵是沒用的,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阿梨惴惴不安的回身,只看了蕭胤淵一眼,又忙不迭的低下頭,不知道這次,賣萌求饒還有的救嗎?
「主子,對不起!阿梨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逃了。」
「你都不自稱奴婢,還叫我主子作甚?」
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阿梨不知道他這到底是責怪還是調侃。她抿著嘴唇,從他長衫的衣擺看到他繡著竹葉裝飾的鞋面。
「怎麼不說話?你不是最能說會道嗎?你那些匪夷所思的歪理呢?」
話里句句帶刺,不過看他的樣子又不像興師問罪,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阿梨痛苦得快要把臉皺成一團,她最討厭的就是猜心事!
「不叫你主子叫你什麼?難道跟惜年一樣叫你小皇叔?」
阿梨只是覺得這個稱呼還比較順口,也就那麼順口一說,蕭胤淵的臉色一下子暗下來,「呵呵」冷笑兩聲,「極好,極好!看來你是安心住在這里了!」
「哎,你別走啊,有事好商量嘛!」見他轉身離開,阿梨急忙抓起包袱追上去,「你不喜歡,那阿淵好不好?要不小淵淵……」
蕭胤淵嘴角抽搐,只覺得自己應該昏死過去才好。沒她在府中嘰嘰喳喳真是不習慣,見到她又覺得煩,什麼時候她才能不那麼多話?
(某月︰要不是那麼多話,還是你的阿梨嗎?
阿梨︰走開,這是我和小淵淵之間的事!)
她不舍得走。
他亦不舍得她走。
回到玉淵行宮,他們都默契的只字不提,就好像那只是一場荒誕不羈的夢,醒後一切都回到原樣。
「啊!」沐浴之後,阿梨讓瓏玉幫自己上藥,卻惹來一聲尖叫。
阿梨連忙捂住她的嘴︰「噓,別吵,別吵啊!」
她不想讓蕭胤淵擔心,所以不曾告訴任何人。
猩紅的鞭痕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瓏玉看得心疼,「那請你老實告訴奴婢,這是怎麼弄的,否則,奴婢就馬上去告訴殿下。」
在外面流浪這幾天,阿梨沒有閑著,她去馬場尋找蛛絲馬跡,看能否找到皇帝圍獵受傷的原因。
可她運氣不好,遇到蕭胤玄來騎馬。
那位膽小懦弱的五皇子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她雖然喬裝成一個小廝,卻還是在隨行伺候的時候挨了幾鞭子,不過也有意外的收獲。
她現在為難的就是,應該用什麼辦法,不動聲色的把這些重要的信息告訴蕭胤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