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五年之後。
烏壓壓的雲集結在一起,天沉得像要塌下來,今夜肯定又是一場暴風雪。
阿梨在玉淵行宮大門外焦急徘徊。
皇上忽然病重,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蕭胤淵親自去翠雲山請破陣子,今天已經是第三天。
「小姐,進屋吧,你要是病了,殿下回來一定會心疼的。」瓏玉遞上新的湯婆子,換下阿梨手中冷掉的那個,「到時候,奴婢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你不會明白的。」峨眉淡掃,凝為惆悵,阿梨努力壓抑著心里那股強烈的不安。
這幾年,破陣子一直在蕭胤祺的府中為其調理身體。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何,月前破陣子忽然說要回山制藥。
沒過幾日,皇上的身體忽然垮下來,直接呈現油盡燈枯之狀。蕭胤淵派人三催四請破陣子都不肯下山,不得已他只好親自出馬。
阿梨遙望著皇宮的方向,那里是黑雲的中心︰「鄂管家那邊怎麼樣?可收到什麼消息?」
她明明就守在大門外,若有什麼消息,她應當是第一個知道的。如此詢問,只能說明關心則亂。
眼看阿梨就要疾風,瓏玉只能無奈搖頭︰「小姐,奴婢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紫薯卷,進屋吃點再出來等好嗎?」
可能是被拒絕太多次,瓏玉關切的眼神中帶著怯意,反而讓阿梨不好意思︰「也好,那就吃點。」
「好,奴婢這就叫人送去你房間。」瓏玉總算松了口氣。
「點心而已,就在前廳用吧,何必要送去我的房間?」
「要的,要的,在你的房間,你吃得也自在一點嘛!」
這時候還有什麼自在不自在的,不過不想拂她好意,阿梨沒有拒絕。反正只是一小會兒嘛!
她又回頭忘了一眼通外城外的大街,雪已經被清掃干淨,蕭胤淵一定會很快帶著希望回來。
房間里很暖和,脆皮很香,紫薯很甜,果然是飽暖思-yin-欲,才吃了兩個,阿梨就覺得腦子昏昏沉沉起來。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耳邊是瓏玉怯怯的詢問和十絕果決的寬慰,「難道你想看她在門口站成冰雕?放心,就算殿下回來,也不會怪我們的。」
他們在點心里下藥了!阿梨明白過來,卻已經沒有力氣計較,她已經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待阿梨醒來,蕭胤淵已經回來。暴風雪將世界變得蒼白一片,也包括蕭胤淵那張俊美的臉。
他就坐在床邊,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明明那麼近,卻又覺得那麼遠……
阿梨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阿淵,你怎麼了?」
衣袖下,那雙手正劇烈的顫抖著。他那雙讓人**的桃花美目中,此刻彌漫著悲傷、哀慟、絕望、孤獨等等無數負面的表情……
這樣的蕭胤淵,阿梨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