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柔風吹了出來,舞楨冰雕被卷進了洞中。
駱勿從地上緩緩站起來,隨手掃了一下衣服上的塵土,卻沒顧嘴角的嫣紅,看著巨石後面露出的裙擺。
藏在巨石後面的人知道瞞不住,低著頭走了出來。
駱勿挑眉,卻沒了往日的笑意,「清漪,這出戲好看嗎?」
許是他話里的譏諷刺了清漪的心,這位向來嬌縱的鬼族唯一的帝姬沒有像往日一樣反駁,而是一直看著地面,片刻,低聲道,「阿念,真的被哥哥殺死了?」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駱勿咄咄逼人。
「我沒有!」清漪紅了眼圈瞪著駱勿。
「對,你是沒想要它的命!」駱勿冷冷道,「你只是用引導術將它引到鬼哭林!」
「你明明知道帝君在鬼哭林修煉,且他修煉的時候不認不識一切,那只蠢虎過去就是去送死。」
「你當然沒想要它的命,你只是試試你的梓堯是否對它上心,在它遇到危險時,你心尖上的人會不會救它于水火之中!」
「因為你懷疑梓堯給白虎的四葉草,是他給它的保護罩,但是我告訴你,那不過是一根能幫助白虎說話的仙草,除此之外,並無他用。」
「這些或許都是小事,不救當然成全了你的心事,如果救了,那更好,你在白虎身上下的追魄術就會傳導到梓堯身上,追魄術,鬼族被禁了的法術,只有你鬼族帝姬深通其道,一旦被追上的人就會對下術者魂牽夢縈,不離不棄,但是承載著術法的母體會魂魄爆裂而死!」
「你所表現出來的對那只白虎的疼愛憐惜不過是假象,如果值得你利用,那麼那只白虎的生命便不值一提。」
「鬼族帝姬,溫婉賢淑,呵呵,真是可笑,你清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自私自利,為了梓堯連臉都不要的jian女人!」
「你住口!」清漪眼中的淚奪目而出,心里豈是千刀萬剮能形容的痛。
她很想甩駱勿一個巴掌,卻深知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資格,蹲慢慢抱住自己,委屈的哭出了聲音。
駱勿不扶不慰,甚至覺得煩躁,「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轉身就要向洞中走去。
「駱勿。」清漪抽泣著叫住他。
駱勿不想理她,卻因她的一聲就邁不了步子。
清漪懇求道,「阿念,到底被梓堯救了沒有?」
駱勿猛地回身,眼里的怒火仿似即將噴薄。
「你沒救了!」
這是他進洞前說過的最後的話。
清漪埋首在雙膝中很久,久到日頭西落,明月初升。
她才起身,邁著發麻的兩腿,緩緩的離開。
洞府門口,一個身影也隨著清漪呆了很久,看著她的身影遠去,才在月影中現出了身。
垂眸自嘲,「你不也沒救了……」
◇◇◇◇
碧波連漾,微風拂開兩岸的繁花。
梓堯手拿著一個食盒,站在池邊躑躅不前。
看了一眼手里的檀木盒子,突然有些懊惱自己千萬年沒出現過的傻氣。
食盒里不是別物,而是韭菜餡水餃。
嗯,那個,他親手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