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銳的嘶喊,綠竹掙扎著,突然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人是醒了,意識仍是不清不楚,沉浸在剛剛那個噩夢中,自拔不得。
齊光慌慌張張端著茶杯小跑過來,替她擦去了額上的汗,卻發現綠竹的黃裙子早已被冷汗浸透。
綠竹沒看清來人,只是抓著他的手雙眼無神的搖著,「我死了是不是?我死了是不是?」
齊光腦袋撲稜的直發懵,趕緊道,「沒有沒有,妹妹你做噩夢了,你看清楚,我是你大哥。」
綠竹定定的盯了齊光半晌,才稍稍回過神來。
接下來的情形齊光發誓她連做夢都沒夢見過,他不可一世,說難听點兒就是囂張跋扈的妹妹竟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大哭出聲,「哥,有人要殺我,真的,她就這樣掐著我的脖子。」
綠竹怕齊光無法感同深受,一雙手掐住齊光的脖子目露凶光的狠狠的搖,「她就這樣,她就這樣的掐我,警告我不許再欺負蓁蓁。」
齊光翻著白眼,口齒之間隱隱白沫,狼哇的喊著從親妹妹手里逃出來,狼狽的坐在地上狗喘氣。
綠竹坐在床上,哭的沒了往日的嬌囂樣子。
齊光緩過來稍許,扒著床,啞著嗓子問道,「到底誰要殺你啊?」
綠竹回想起那一幕,身子猛地顫抖起來,肯定道,「阿念……」
「誰?」齊光掏了掏耳朵。
綠竹厲聲喊道,「阿念!跟在蓁蓁身邊那只蠢老虎!」
齊光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往外跌跌撞撞的跑。
他得給他爹捎個信,這經法佛學的他們不學了,趕緊回北海,妹妹撞邪了!
◇◇◇◇
繪雅軒。
荷花一干小奴們苦不堪言,眼瞅著公主身子好轉是件喜事,但是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一天近傍晚了,以淚洗面,飯食什麼吃的少的可憐,一雙眼楮腫的像個桃。
本是想著找成精的阿念勸慰著公主,可是這只小白虎也失蹤了,找遍了九重天也找不到她。
听聞綠竹帝姬病了,還是腦袋的問題,北海水君正急急忙忙往天宮趕把心愛女兒接回去,排場很大,看熱鬧的小仙奴來往八卦說,這水君對小女兒果然是高看一眼的,看著閨女胡言亂語的,難受的他把親兒子打得鼻青臉腫。
繪雅軒的小奴們雖不會為齊光遭遇的不幸可憐同情,但是對于綠竹離開天宮一事還是拍手稱快的。
月晚靜謐。
蓁蓁虛蓋著薄被子靠在床邊望向窗外,眸子里悲傷無瑕掩。
發怔之際,敲門聲叩叩響起,蓁蓁一顫,她想,她知道來的人是誰。
是那個在自己從誅仙台逃過一劫卻膏肓的時候,在自己背後拼命輸入仙氣的人。
是那個寵她疼她溺慣著她,她以為期限是一生的人。
是那個在醉酒後在竹林吻了她的人。
是那個……在听了綠竹的話,輕易地選擇了……不相信她的人。
她沒說話,沒應答,屋外的人也默契的感應到了她故意的沉默,也沒再敲門。
屋里屋外,圍城內外。
半晌,屋外的人終于首先開了口,「我有話想對你說,關于那晚的竹林,關于那天的誅仙台。」
「也關于我的決定。」
蓁蓁一動,終于披著外裙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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