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也很納悶,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www.23us.cc免費小說門戶
梓堯撫了撫她的頭,放下了碗就要向外走去,阿念好奇,也要跟著,梓堯皺眉看著她,阿念一雙眸子水艷華光的,嘟嘴懇求。
師傅大人輕咳了一聲,給她披了件外套,才攬著她往出走,阿念小心髒撲通又撲通。
屋外,一男子身穿白袍,淡雅斯文,模樣帥氣,此時正站在樹下,眼眸帶笑的看著他倆,確切的說,是在看著梓堯懷里的她。
梓堯看他樣子陌生,見他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阿念,心底又莫名的潛了些許不滿,他斂了善色,淡淡道,「敢問閣下是哪位高人?儼」
那男子優雅一笑,「高人不敢,塵世一小生而已。」
「閣下何必過謙,能夠破了結界而入的,這世上怕沒幾個。」梓堯凝眉看著他稔。
那男子卻不在意他的敵意,只是搖頭輕笑,眼里柔溫的看向阿念,「小丫頭,多日不見,你還好嗎?」
阿念心里一顫,很熟悉,為何卻想不起來?她頭疼犯難的咬著唇,實在想不起來還用手砸了砸腦袋。
梓堯連忙制止住她二貨的動作,低斥她,「又犯什麼傻?」
阿念扁嘴,委屈的不敢吱聲。
那男子好笑,聲音愈加的溫潤,「看樣子你過的很好,扶搖舊友就能夠放心了。」
扶搖舊友?!
阿念「啊」的一聲驚叫道,「是你是你,看你身穿白衣,我早就該猜到是你了?只不過你這樣子我還真的沒敢認。」
梓堯看她眼底都是雀躍,那份不滿更甚,攬著她肩膀的手克制不住的加了力道,阿念吃疼,卻仍不敢反抗,滴溜溜的眼珠逃避梓堯的質問,對那白衣歡喜道,「你怎麼來這兒啦?」
白衣男子輕笑一聲,「惦記著你。」
阿念一听,心下感動,小臉紅撲撲的笑,卻突然听到有咯吱咯吱磨牙的聲音,奇怪,唧唧又不在。
小眉頭皺成毛毛蟲,疑惑的找尋听去,肩膀處的痛感又席卷而來,這回她忍不住了,抬頭淚眼汪汪的指控他,「師傅,疼。」
這軟膩膩的撒嬌聲音,兩個男人都是一愣,見那白衣稍暗的神色,梓堯的心情稍稍好了起來,誰知那白衣卻不怕死的出聲約阿念,「丫頭,我們去走走好不好?」
「好啊。」阿念不猶豫。
梓堯很想再次磨牙,咬牙忍住,唇角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弧度,輕飄飄的看著她,「阿念,你身上有傷忘了嗎?」
阿念雖然笨,但是也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師傅並不想讓她去,她不敢忤逆師傅的意思,剛想出言拒絕,白衣也跟著梓堯一樣,輕飄飄的扔下一句,「扶搖上之事,如今想起來,一樁樁一件件還歷歷在目,忍不住想敘舊呢。」
說完,他轉身漫步,似是篤定那小丫頭一定會尾隨而來。
而阿念一听他這話,生怕他將自己為了栓天鏈換出一魄的事抖摟出來,哪還敢再耽誤,掙了梓堯的手臂就攆了上去,還很可惡的頭也不回道,「師傅,我一會兒回來。」
那白衣听她聲音將近,步子放慢下來等她,很快倆人並肩而行,慢慢的消失在這兒林子中。
梓堯站在原地,目光如冰。
角落里傳來似有似無的隱忍偷笑聲,梓堯抬步走去,唧唧明顯的看到這一幕,此時正背對著他靠著一棵大樹捶胸頓足的大笑。
忽然,背後一陣陰風,自己被嚴嚴實實的罩在一個陰影下。
它牙齒打顫的一挪一挪的面向這人,結結巴巴道,「君子動口,不稀罕動手。」
梓堯不听它廢話,一腳踩下去,毫不留情,然後轉身返回木屋。
可憐的龍貓唧唧又被踩成扁餅子。
「我擦。」不敢大罵,自己听見過過癮就行,它閉了一口氣,又把自己撐回圓滾滾的樣子,屁顛屁顛追上去,嘿嘿笑著問他,「你的小徒弟跟一個陌生男人走,你也放心啊?」
梓堯沒回答,只是收拾著殘羹冷炙。
那男子雖桀驁,但是對阿念一點兒惡意都沒有,不會讓阿念有什麼危險,當然,這也是他最慪的地方。
手里的筷子彎了彎。
唧唧吞了吞口水,想遁地而去,又怕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個挫傷他的機會,于是又舌忝著臉往前湊了湊,「我看小阿念與他關系不錯,孤男寡女的,即使阿念對男女之防意識薄弱,但是那個男的是個正常爺們無疑啊,不然,你剛剛也不會那麼……吃醋,對不對?」
吃醋?梓堯淡淡的看向它,唧唧心覺不好撒腿就要跑,卻被兩根筷子從胳膊底下夾住,穩穩的釘在了牆上。
唧唧掙月兌了好幾下掙不開,哭喪著臉道,「你還是把我踩扁吧!」
梓堯端著剩下的半碗粥出了屋,連視線都懶得給它。
*
林子深處,阿念和這白衣走著走著,突然發現一條小溪,她驚喜快步走過去,那溪水清澈,里面有幾條小魚歡快的游來游去,兩岸一些奇形怪狀的碎石子,很是悅人。
阿念心情很好道,「想不到雲山還有這麼一妙處。」
白衣笑著看著她眉飛色舞,道,「你以前沒發現嗎?」
「沒有呀,」阿念伸指頭逗小魚,見小魚不怕人的啄著她的手指,咯咯笑道,「我剛來沒幾天,又一直帶傷,也就圍著木屋子沒往遠處走,不過沒關系,我可以在這兒呆一百年,雲山再大,我也會逛完的。」
白衣走到她身邊,輕聲問她,「後悔嗎?」
阿念沒太听懂,不解的看著他。
白衣解釋道,「我說,沒了那一魄,還被罰到雲山思過,你後悔嗎?」
「當然不,」阿念很肯定的說,「不能那麼想,我雖然沒了一魄,但是並沒有影響我的生活,我救出了師傅,看他安好,這是我當初的心願,如今完成了,我怎麼會後悔,感恩都來不及。」
白衣深深的凝著她,很想去模模她柔軟的發,卻生生克制住了,阿念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繼續和魚嬉戲。
白衣嘴角沾了點兒笑,「你認他做師傅了?」
「是呀,」一提到這個,阿念就高興的不得了,「嘿嘿,能夠拜他為師,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只是……」
白衣看她明朗的笑容微微的黯淡,問她道,「只是什麼?」
阿念很內疚的說道,「只是栓天鏈我暫時還不了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哪怕偷出來。」
「哦?」白衣取笑她,「偷可不是好孩子所為。」
阿念苦惱的撓了撓頭,道,「我也不想啊,師傅要知道我偷東西肯定氣死了,但是當初咱們已經說好,我是借來的,如今食言了,我心里不得勁兒。」
白衣擺手,「沒關系,我想那人也不著急用那栓天鏈,就算是著急,也沒什麼大不了,以後再說吧。」
阿念看他混不在意的樣子,低聲感激道,「是你為我說了好話吧?」
白衣一笑,沒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斂眉問她,「我看你氣息孱弱,不該是取魄那次的傷,怎麼回事?」
阿念一聳肩,「我都習慣啦,因為我笨嘛,把自己總弄受傷簡直太正常了。」
「這怎麼能算是正常,」白衣皺眉,「若是我在你身邊,拼死也不會讓你傷著分毫。」
話甫一出口,倆人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快速的轉移了視線。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半晌,白衣咳了一聲,沒話找話問她,「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那條白蟒的?」
阿念本來有點兒心情異樣,這時听他這麼一問,成功的被轉換了注意力,她嘻嘻一笑道,「你不單單是白蟒,還是那個崴腳愛喝酒的白爺爺吧?」
白衣一怔,隨後大笑出聲。
*
夜色漸晚。
梓堯對月而坐,面前的石桌子上擺著兩雙碗筷,兩盤小菜,只是那原本熱乎乎的菜肴因為晾了許久,溫度已退,而他保持著這望月的姿勢也許久。
唧唧兩只胳膊支著,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麻痹,胳膊真的好麻痹。
它一出來看見梓堯是一個人,阿念還沒回來,剛要嘴賤,麻痹的胳膊難受的一疼,它趕緊咽了回去,晃晃悠悠的上前諂笑道,「一人兒啊?」
梓堯不鳥它,唧唧也樂在其中,該,讓你這麼對我。
不過話說這小阿念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按這節奏下去,是要夜不歸宿啊。
唧唧正在這兒yy,卻看見阿念心情頗好的哼哼著小曲兒,從林子里走了出來,看他們在石桌這邊,開心的笑了一下小跑了過來,在梓堯面前立定站好,「師傅,我回來了。」
梓堯「嗯」了一聲,「吃飯吧。」
「好!」看得出來,阿念確實很高興。
唧唧看好戲,笑吧,一會兒就有你哭的時候。
菜已經涼了,但是阿念仍然很給面子的大口吃著,梓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倆人很快吃完了晚飯。
唧唧有些著急,不對啊,怎麼能一切如常呢?
阿念吃完抹了抹嘴,起身道,「師傅,我想去洗洗澡,身子粘得很。」
梓堯點頭。
阿念又哼了小曲兒,往溫潭子那邊走。
梓堯在石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終是起身,朝阿念離去的地方走去。
唧唧一拍掌,連忙跟了上去。
月光,溫池,一個香肩美人。
它要的好戲終于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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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還有一更,嚶嚶嚶嚶,luo更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