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暮色吞噬了最後一點余暉,幾點殘星散逸著微弱的光輝。
蕭瑟的秋風撩動著江水,漾起一層一層的沁涼。江邊佇立著一棟別致的小木屋,柔和的光沙從窗口灑下,洇開一片暖意。
屋內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打破了夜的闃靜。
「怎麼還沒有到!」葉可染隨手將畫筆往地上一扔,「三流小模特,居然還耍大牌!」
要不是她那張人體素描作業無緣無故失蹤,她犯得著花錢請個人體模特。
驀地,窗外飄過一個高大的身影,葉可染隨即沖了出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你已經遲到一個小時,還在這里磨磨蹭蹭!」死拉硬拽將他拖進屋里。
「砰」一聲,將門關上,預防他反悔開溜。
葉可染模著下巴,帶著審視商品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點了點頭,「嗯!高度還行……」視線從頎長的雙腿漸漸上移,能感受到筆挺西裝下的肌肉力量,最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撲哧!」葉可染忍不住笑出聲,「你還帶面具?干你們這一行的首要條件不就是臉皮要厚?」
他沉默不語,黑眸淡淡掃視了她一眼,幽暗的瞳孔射出冷肅的寒光,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離。薄唇勾起一絲冷笑,夾雜著不屑與嘲諷。
眼前這個女孩秀麗的長發用一支畫筆隨意地綰成一個丸子頭,穿著一條寬松的圍裙,清麗的臉上泛著笑意,水靈通透的雙眸比溪水還要清泠澄澈,不愧是洛城首富千金,溫室待久了,夠純夠蠢!
「算了!」葉可染擺擺手,「反正重點是身材,不是臉。你還怵在那里干什麼,把衣服月兌了!」
見他無動于衷,她輕嘆一聲,「價錢都已經跟你的經紀公司談好了。擺月兌,展示一下你的專業素質好不好?快把衣服月兌了!」
怎麼感覺好像是土財主在逼良為娼!
三流小模特還拽得跟二百五一樣,當自己是大爺,要人伺候。
葉可染可沒有時間跟他耗下去,「算了,幫你一下吧!」
她直接走了過去,縴細的手指快速解開一顆顆紐扣。
「手法挺嫻熟!」沉磁的聲音夾雜著玩弄的哂笑,他一把攫住她的手。
「過獎過獎!」葉可染在拉扯中迅速扒掉他的西服、領帶、襯衫。
「你一見男人就如此迫不及待?」
「啊?」
「以你月兌衣的技術,不去當月兌衣舞娘有點可惜了。」
這算夸獎麼?听上去怎麼那麼別扭。
月兌去了衣服,他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肌理分明,肌肉溝壑清晰,好像涂抹了一層蜜蠟,泛著古銅般柔亮的釉色。
葉可染指尖不小心觸踫到他冰涼的皮帶,霎時意識到此刻她的動作何其**,頓時好像觸電一般,倏地一下收手。她的臉頰浮現兩片緋紅的雲朵,她咬了咬唇,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照我示範的月兌就可以了!」她羞赧地垂下了頭。
「你知道月兌我衣服的後果是什麼?」
「什麼?」水潤明眸閃過一絲不解。
冷峻的面具閃過一道銀芒,瞬間在葉可染面前放大,下一秒,她感覺唇瓣一涼,頓時蒙了傻了。錯愕之際,背後倏地傳來一陣罡勁之風,後脖鷙地一痛,瞬間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那個男人接住癱軟倒下的葉可染,暗眸淬染上一層寒意,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