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展綽進來的時候,看到白安晴包著錦單正側身躺著,一動不動,就象睡著了似的,但墨展綽知道她沒有睡著,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在這張**上睡著。他伸手將錦單一扯,一具雪白柔女敕的軀體就呈現在眼前,沒有什麼特別,就和任何一個躺在這張**上的女人一樣,水蘿卜一樣的新女敕,見多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墨展綽剛一貼上去,白安晴猛的一哆嗦,她從未經歷過此事,雖然在心里早已做好了準備,但本能還是讓她害怕。她僵著身子,緊閉著眼楮,對方的身體火一般的燙,燒得她有些無所適從。
墨展綽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更不懂得什麼叫溫存,他貼著她,連她的身子都不用轉過來,只抬起她一條腿,便從後面直驅而入。
白安晴疼得一聲尖叫,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做這種事是如此之痛,痛得她全身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她腦子一片空白,痛得她只想逃,她掙扎著往**下溜去,她情願去死,也忍受不了這種疼痛。
墨展綽並不阻攔她,只冷聲道︰「你想讓你妹妹來麼?」
這句話,瞬間讓白安晴的頭腦清楚起來,她在干什麼?居然想著逃,在這里,能逃得了嗎?逃不了便是死,若是她死了,夢蝶怎麼辦?她還那麼小,可怎麼活啊!她喘著粗氣,一咬牙,又重新躺回到**上,權當是被鬼壓了。依舊是側著身子背對著墨展綽。死就死吧,她把手縮在胸前緊緊的握著。
墨展綽一聲不吭抬起她的腿,猛的一送,她覺得身體的某一處被撕裂了,而且還在不停的往前延伸,她整個人象要被撕成兩半了,疼痛無法形容,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但她死死的咬著唇,咬得唇都破了,鮮血溢進了嘴里,腥甜腥甜的,她的手越握越緊,長長的指甲刺入了肉里,卻是絲毫不覺得疼。心里卻在對身後這個男人咒罵了千遍萬遍,唯有憤怒才能抗衡疼痛。
面對白安晴這樣的忍耐,墨展綽完全不意,這張**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過,當然大部分都是主動迎合,更有甚者,在家時就專門請人教了媚術,入得府來自然將他服伺得舒舒服服,也有幾個沒腦子的,在**上大哭大鬧,讓他冒了火,一掌掄過去,直接將人掃出**去,撞到牆上再跌落到地,早已成幽魂一縷。對這白安晴,他甚至都沒看清楚她的容貌,他要的只是一具處子之身。今日過後,估計她也沒機會再見著他了。
白安晴僵著身子,依舊死咬著唇,緊握著拳,她的心里象是有一把冰錐子在一下一下的扎她,讓她冷,讓她痛,喉嚨卻干得象要冒火,大滴大滴的汗從額上流淌下來,背上也出了很多汗,墨展綽並沒有貼緊她,只用手扳著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用力。白安晴睜著眼楮,直直的盯著雪白的雲紋羅賬,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時間可以過得快些,再快些,因為她不知道自已還能堅持多久。
身後的這個男人象個惡魔,她在府里的時候就听說過他的傳聞,是個連當今皇上都要給三分面子的人,今天她並沒有看清他的模樣,她只顧著保住夢蝶,聲嘶力竭的在那里磕頭哀求著,但墨展綽竟然允了她,讓她一下心喜若狂,覺得他人還不壞,以為傳聞就是傳聞,當不得真的,但現在,她不能否認,他——就是個惡魔!
墨展綽在她身後用力的撞擊著,一下又一下,痛得她已近麻木,一行清淚從眼角輕輕滑落,她不是愛哭的人,從小就不是。娘只是個小妾,雖然有幾分姿色,卻生性懦弱,只知道忍氣吞聲,再加上生的又是兩個女兒,就更不受人待見了,別說保護她們姐妹倆,就連自保都難,所以她從小就很堅強,用她小小的身軀護著妹妹,護著娘。父親被抓走的當天晚上,娘將自已吊死在房里的大梁上。對于娘的自盡,她並不意外,父親在世時,娘已經受盡欺凌,父親沒了,她還能有活路嗎?別說娘沒有,她們也一樣沒有,娘只顧著自已解月兌,卻是留下她們姐妺倆在這世上受苦,若是想死,倒是簡單了,活到現在,她悟到了其實死比活著更容易,但她不想死,她希望她和夢蝶都活著,為了活命,她才苟且偷生到現在,她要活,她要她和夢蝶都好好的活著,為此,她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只要不死,貞節算得了什麼!
正想著,白安晴突然覺得墨展綽的動作更猛更快了,象要把她撞飛出去,偏是肩膀又被他死死按住,一下又一下,她覺得自已的骨頭都快碎了,五髒六俯都要扯斷了,腦子一陣暈眩,只怕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只听到墨展綽喉嚨里一聲低吼,隨後動作緩慢下來,白安晴強撐著沒讓自已暈過去,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直到身後的墨展綽抽離了她的身子,低聲說了句︰「下去。」
這句話讓白安晴如獲大赫,明明全身疼痛不已,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但求生的本能讓她強撐著將錦單往身上一披,慌不擇路的往**下滾去,可是下了**該怎麼辦?她一點也不知道,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她剛一下**,**賬便掀起一個小角,敢情這**邊一直有人站著,直到此時,她才覺得羞愧難當,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子。她低垂著頭,任由丫環扶著她往外走,一提步只覺下邊火辣辣的疼,但是當著丫環的面,她也只能強忍著,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外走。
丫環又將她帶到那個大池子里,先舀了水往她身上沖,然後讓她下池,身體浸在水里,傷口刺拉拉的疼,她只能生扛著,兩個丫環粗手粗腳一頓亂搓,她也只能生忍著。正咬著牙任丫環在她身上胡亂搓搡,一個三十多歲,穿著水湖藍裙衫的女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著青衣的小丫環,手上捧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擺著一只描金花瓷碗。那女人徑直走到她面前,半蹲著將她下巴一捏,伸手接過丫環遞過來的碗,直接就往她嘴里灌。事發突然,她根本還沒反應過來,那碗黑乎乎的湯水已經全部流進了她的肚子里。她一下就懞了,什麼情況?莫不是剛才沒服伺好,賜毒藥!那夢蝶怎麼辦?她「哇」的一聲剛要哭,那女人凶巴巴道︰「嚎什麼?每個女人都要喝的,難不成你還想留龍種?」
原來是喝了不生孩子的藥,白安晴放下心來,這樣的藥別說一碗,就是十碗八碗,她也喝得心甘情願。
將她洗刷干淨,里里外外都換上了新衣,丫環又將她送回了前廳,董海平正等在呢,見她來了,微微行了個禮,不管怎麼說,必竟是王爺臨辛過的,名份上也算半個主子不是。董海平指著立在一旁的兩個小丫環道︰「這是金枝金蟬,是以後要服伺姑娘的人,姑娘少什麼缺什麼,盡管跟她們說就是。」
白安晴沒說話,只點了點頭,董海平便道︰「還不快領姑娘回去。」
金枝金蟬應了是,領著白安晴往外走,白安晴一腳跨過門檻,卻又停了下來,轉回頭問︰「那我妹妹——?」
董海平微微帶了點笑意︰「姑娘請放心,已經安排好了。」
白安晴也微微一笑,這才跟著金枝金蟬出了門,一路往南去,路過百花園,繞過兩座假山,從珍珠泉上過小橋,順著花藤架子一路往前走,再上了湖邊的九曲折廊,彎彎曲曲從西邊上了岸。
白安晴出生官宦世家,家中也是豪華大宅,算是見過世面的,但這正德王府實在大得離譜,所經之地無不彰顯奢華,先不說那雕欄畫棟的建築,單是修剪整齊的花草,高大筆直的樹木,清澈見底的小泉,彩色鏤花石板鋪就的小路,還有路邊精致的漢白玉座的立角宮燈,雕刻精美的大理石桌石凳,干淨的路面上竟是連一片落葉也難尋,白安晴想著,皇宮也不過如此吧。
上了岸再往前走,有一座半月門,上寫「雅園」二字,進了門,青石板鋪就的小路象是老樹的枝椏,彎彎曲曲延伸開去,每一條都對著一座院落,繞過這些院落,再上一個坡,經過一片桃林,又是是一座院落,上書「留香院」。
金枝說了句︰「姑娘,到了。」再無多話,和金蟬徑直進了院子,白安晴剛要跟著進去,突然從里面飛奔出一個人來,直撲進她的懷里,哭叫著「姐姐,姐姐!」
是白夢蝶,白安晴心里的石頭終于在這一刻落了地,那小丫環沒有騙她,王爺果然是答應了她,那麼,方才受到的屈辱就一筆勾銷了吧,擁著白夢蝶瘦小溫熱的身軀,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只要夢蝶好好的跟在她身邊,她還有什麼苦是不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