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你成癮 043、躲藏(2)

作者 ︰ 一天暮雨

凌川希望能從陶以深最後消失的地方找出什麼線索來,然而他卻失望了。『**言*情**』被打死的保鏢尸體橫陳,明顯的是近距離開槍。地上有些血滴,分不清到底是保鏢的,還是陶以深或者金粟蘭,又或者是別人。

再往前不遠便是交叉路口,不管陶以深是被人綁走,還是陶以深自己開車走了,都無從找尋方向。交叉的路口可能通往很多地方,然後再在下一個路口走向更多的可能。假如陶以深沒有被綁,而是自己開車走了,那麼他為什麼不回陶苑,而且連跟他一起的金粟蘭也不見了。望叢島不大,但要是想藏起來讓人找不到,其實也很容易的。

開車往回走,凌川希望能在途中現點什麼。哪怕是幾滴血,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海風呼呼地吹著,凌川的腦子完全亂作一團。陶以洹在陶苑里也是坐立不安。到底是誰對哥哥下了殺手,是那幾位叔伯,還是從前哥哥跟父親的仇家,陶以洹有些恨自己居然什麼都不能做。

就在凌川把人都撒出去要翻遍整個島尋人的時候,在漁家小院里的陶以深也並沒有閑著。

「給你們二十四小時,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我陶以深的命。」金粟蘭端了水杯進來時,陶以深坐在床上正講電話。

「是凌助理嗎?」待陶以深掛了電話,金粟蘭把水杯遞給他時問了一句。

陶以深喝了口水,然後問道︰「你相信凌川?」

「你是說連凌川也可能背叛你?」

陶以深沒有回答。

金粟蘭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到底過的什麼日子。在自己家里到處裝滿了監控,可是還是有人潛進了家里;門外到處是保鏢,卻依舊沒能抓住潛入的人。看來,他似乎真的沒有一塊安全的地方。當然,或許暫時這里除外。

「你背上的傷,怎麼弄的?」

第一次在酒店的時候金粟蘭就問過,但陶以深沒有回答她。『**言*情**』今天,幫他換衣服的時候,金粟蘭又看到了背上那條長長的傷痕。雖然那傷痕早已經愈合,但不知道為何,只是看著也讓人覺得好疼。

「知道了,你會同情我嗎?」

金粟蘭沒回答。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對我好奇。我答應過讓你安全離開望叢島,就絕不會失言。」陶以深下床來穿上拖鞋,金粟蘭正想問他要去哪里,他又回過頭來說︰「當然,如果我死了,就沒辦法了。」轉過身,往門外走去,徒留下金粟蘭一個人傻站在那里。

黃昏時分的漁村被照成淡淡的金色,在夕陽的余輝里,這里看著像是世外桃源。金粟蘭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大海,她真希望自己能變成一條魚,那樣就可以努力地游回到中國去。可是,她成不了魚,她也不會成為魚。

「黃伯,回來啦?」看到黃伯提了個包回來,金粟蘭便知道那里邊肯定有東西。陶以深醒來後不知道跟黃伯說了些什麼,她就看到黃伯出門去了。

「是啊,小姐。大少爺呢?」

「在屋里。」

黃伯笑著點點頭,便快步往屋里走。

黃嬸在院子里清洗海鮮,那是下午退潮的時候她去海灘上趕海的收獲,各種海貨大都是金粟蘭叫不出名字來的東西。

陶以深讓黃伯帶回來的東西是槍和彈夾。他不敢保證想殺他的人就一定不會追到漁村來,所以有備無患是對的。把彈夾卡進槍里,一支收在枕頭下邊,一支別在後腰上,還有一支他放進了金粟蘭的包里。只是,拉開拉鏈的時候他才現,他給金粟蘭的護照也放在里邊,如此看來,她應該是隨時都想離開的。

「你干什麼?」正當陶以深把包的拉鏈拉上時,金粟蘭卻突然出現在身後。她以飛速的速度搶過自己的包,然後拉開拉鏈確認里邊的東西。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本護照和簽證不能丟了。只是,當她看到包里的手槍時,便明白黃伯帶回來的東西是什麼了。

「或許用得著。」陶以深的解釋很簡單。

「連這里也不安全嗎?」

「望叢島就這麼大,很難說的。」

原本有些稍稍放松的心情,被這槍,被陶以深這句話弄得又緊繃了起來。

「我們要一直躲在這里嗎?」

「至少二十小時內是這樣。」

金粟蘭想起他下午打的電話,不知道是給誰打,但一定不是凌川。他現在連凌川也懷疑,連自己的弟弟都信不過,那麼到底還有什麼人是他能相信的呢?

「如果查到是誰想殺你,會怎麼樣?」

「那不是你操心的。」

金粟蘭也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問。以陶以深的個性,如若查到了那個人,肯定會大開殺戒的。不說別的,就看吉坤都知道。她後來沒有問吉坤怎樣了,或許早就變成了鬼,又或者是扔進海里喂了魚。

「陶以深!」

「在望叢島,只有你敢連名帶姓地叫我。」

「那我應該避諱了?」

陶以深沒有听懂‘避諱’這個詞,他的父母都是華裔。雖然在望叢島上生活的百分之六十的人都是華裔,但這里的華裔大多數只會說漢語,很多人都不識也不會寫漢字。像‘避諱’這樣的詞,沒人教過他,他也沒什麼機會听到過,所以他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見陶以深一副茫然的樣子,金粟蘭突然明白過來。

「不懂什麼叫避諱?」

陶以深搖搖頭。

金粟蘭笑了起來,而且這一笑就有點無法收拾。陶以深愣住了,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笑這麼開心。雖然他不懂那什麼‘避諱’,但有什麼關系呢,能讓這個女人笑成這樣,沒準也是個好听的詞。

「《顏氏家訓》里說,凡避諱者,皆須得其同訓以代換之︰桓公名白,博有五皓之稱;厲王名長,琴有修短之目。所以,這個避諱的意思是指帝王制時期,對君主和尊長的名字必須避免直接說出來或者寫出來。你不是望叢島上的王嘛,所以這里的人都稱你為陶先生,沒人叫你名字。這也就是一種避諱。」金粟蘭說完這個,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是無聊,干嘛沒事幫他普及漢語知識。

「《顏氏家訓》是什麼?」

「《顏氏家訓》是南北朝時期一個叫顏之推的人……」金粟蘭的話只講了個開頭,卻現陶以深嘴角那難以掩藏的笑意,便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正逗著他玩呢。有了這樣的認知,她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又白痴。居然還跟他講什麼《顏氏家訓》,那不是對牛彈琴嘛。又惱又氣的她抬手就打在陶以深的肩膀上,這下倒換陶以深叫喚了。

「我,我忘記你肩膀有傷了。」听到慘叫,金粟蘭才反應過來自己打到他的傷口了。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想看看他的傷口,又怕再踫疼他一樣。這會兒,她早已經忘記了開始叫陶以深是要說什麼。

------題外話------

寫完這一章,心情有些粉紅。突然想起讀過的一詩里有這樣幾句︰硌疼的曾經/傷疤在衣衫下/這一支煙/醉的每一晚春色/都越稀薄/不經意間現/相遇/原來不過是一次嬉戲。今天又是周五了,祝各位看書的朋友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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