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金粟蘭驚慌地從沙上坐起身來。滿頭的頭水連那頭也有些濕濕的,她強壓著狂跳的心喘著粗氣。還好是夢,還好那只是夢而已。白天的畫面又在腦海里重現,生死一線之間她慌亂地開了槍,然後那個人就死在面前。下意識地兩只手相互握緊,但仍然有些抖。
听得屋里有動靜,金粟蘭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不會是追殺的人果真找到這里了吧。這樣想著,她第一時間沖進了陶以深睡覺的房間。此時,陶以深正在換衣服,那剛剛穿上的白襯衣還沒來得及扣上扣子,線條完美的胸肌完全呈現在金粟蘭的眼前。金粟蘭下意識地別過頭去回避,然後問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陶以深不緊不慢地扣上扣子,然後拿了西裝外套穿上。肩膀上的傷微微有些疼,好在也不影響做事。他把放在床上的兩把槍先後別到後腰上,然後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在這里待著,等我辦完事就回來接你。」
感覺到他已經穿好衣服,金粟蘭這才回過頭來看他。
「要去做什麼?」
陶以深看著她有那麼幾秒鐘,這個女人,若不是因為被自己綁到這里來,應該還在深圳平安地過著朝九晚五的日子。現在,他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切,然後讓所有的都回歸到當初的樣子。
「去睡覺吧!」
陶以深從房間里出來,金粟蘭也緊跟著出來。黃伯跟黃嬸站在客廳里,他們都是在陶家幾十年的,知道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
「大少爺,讓我跟你去吧。」黃伯說道。
「黃伯,不用了。」
「可是你一個人……」
「沒事。」
他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金粟蘭。
「黃伯、黃嬸,替我看好她。事情完了,我就回來接她。」
「我要跟你一起去。」
金粟蘭不知道陶以深要去干嘛,但直覺會是有危險的。
「你去干嘛?我去做事,你跟著反而礙手礙腳的。」
「那我也要跟著你。」
金粟蘭的固執,陶以深是領教過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的心中還真有些說不清的情愫。但是,現在不是能帶她去的情況。他不知道出去之後還有多少人等著殺他,如果這個女人因此丟了小命,別說他無法給弟弟交待,就連自己心里也會過意不去。她本來就不屬于這個世界,是他把她拉進了這場生死游戲里。
「跟著我,會死的!」
還是這句話有用。陶以深扔出這個炸彈,金粟蘭倒是真不敢再吭聲了。她的確不想死,即便是經歷了這麼多事,她依然盼望著安全地回到中國去。
把陶以深送到院門外,那里有輛黑色的轎車正等著。正在車邊的男子是她沒有見過的,想來應該不是凌川的人。陶以深在坐進車里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金粟蘭。夜色下,這個女人的表情看得並不清楚,陶以深伸手模到了模她的臉,然後說道︰「不要亂跑,在這里等我。」然後,陶以深頭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金粟蘭站在院門外遠望他的目光。
「大哥,你的女人?」
「我有那麼沒眼光嗎?」
「哦,原來還沒搞到手。」
小伙子的頭突然被敲了一下,他嘿嘿地笑了兩聲,然後吹起了口哨。
「你的人查得怎麼樣?」
「天亮前一定會有消息傳來的。大哥,你打算怎麼干?」
陶以深看著車窗外,閃爍的路燈像是給黑暗中的人一絲光明,但誰又知道那光亮之下沒準死得更快。
「藏!」
「藏?」小伙子高興起來,「老鼠捉貓,這個我喜歡!」
「修!」
「大哥,你說。」
「車開慢點,我睡一會。」
被叫著修的小伙子放慢了車速。凌川一直覺得陶以深手下還有另一幫人為其做事,的確不錯,這幫人的頭頭便是修。凌川幫他處理明面上的事,而那些凌川處理不了的,或者是沒有弄出結果的,陶以深便會讓修去做。
金粟蘭回到屋里躺下,床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個男人的余溫。她不知道那個男人要去哪里,要做什麼事,但想來應該會有一場血雨腥風。陶以洹會怎樣?到底這些事跟他有沒有關系。自己所認識的陶以洹不是會對親哥哥下狠手的男人,但自己又真的了解陶以洹嗎?如若他們兄弟真的要你死我活,那最後贏的會是陶以洹嗎?金粟蘭想得有點多,腦子也有些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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