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慕亦泠自也察覺到薊長憶對他的窺測,一雙有型的薄唇緊抿著,黑如墨的眼眸透露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劍眉微微挑起,滿帶興致的任由薊長憶的評估。
許久,薊長憶這才徐徐站起身,質問道︰「慕亦泠,你把皇後藏哪了?趕快將她交出來,否則傲陵定會將鳳墅踏為平地。」
「哼…」薊長憶的話,僅換來了慕亦泠的一陣冷哼,「朕若是忌憚你傲陵,便不會擄走她了。更何況…」說到此處,慕亦泠劍眉斂起,一道寒光自眼眸之中直射而出,他冷冷的道︰「更何況她本該是朕的。若非藺君慎這個無恥小人捷足先登,她怎麼會是你們傲陵的皇後。」
「一派胡言!」听到慕亦泠對藺君慎的指控,薊長憶絲毫不信。這慕亦泠遠在鳳墅,如何能認識當時還處在深閨中的皇後。更何況還說他與皇後有情,這就更加不可能了。
看到薊長憶的眼神,慕亦泠便知道是不信他,不過他並不在乎。「哼…你信不信都無所謂。既然你來了鳳墅,那麼不好好‘招待’一下,他人會說我們鳳墅不知禮數的。」
話一說完,他帶著莫名的笑,站起了身,對著侍衛們做了一個手勢後便兀自離去了。
侍衛們自是明白王話語中所謂的招待的含義,當然是會極盡地主之誼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就算不問,薊長憶也明白慕亦泠話中的招待是何意。他並不畏懼,不管他們會用怎麼樣的刑罰來對待他,他都不會眨一下眼。只是,眼下皇後還在他們的手中生死未卜,而他則是被關在這里無法與將軍他們取得聯系這可如何是好?
薊長憶兀自為此憂心不已,完全沒有注意到那群侍衛已然將他架了起來,把他捆綁在身後的柱子之上。一旁也已然架起了熊熊的火爐並擺放了幾把鐵烙。
「啪~~」的一記鞭打在了薊長憶的身上,他才緩緩的從思緒中轉過了神。看到的便是一名身材肥碩的漢子正手執一條長約一丈五寸的鞭子朝著他的身體鞭打了過來。
「啪」的一聲,他的身上就顯現了一條血痕,他能感受到身上的血正從那處傷口處奔涌出來,更深刻的體會到那每一鞭打在身上的疼痛。鞭子之上似是被淬了鹽水,打在身上就好比是刀尖刺入骨髓般痛苦。
可是就是這樣的疼痛,薊長憶亦未開口呼過一聲痛。
原以為這麼折騰,薊長憶定然會求饒,可是侍衛們一個打累了,就換另一個,連番換人下來,也足足換了十來個人,別說是求饒了,就連吭都沒坑一聲。在此,他們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毅力與堅忍。
打的累了,侍衛們的視線便轉投向一旁的火爐,那爐中的鐵烙已然燒的通紅,若是此刻將其拿出來朝著他的心口處燙下去的話,保管痛的齜牙咧嘴的。
想著,就見一個侍衛走上前,探手想要拿滾燙的鐵烙,可是手還未觸踫到烙鐵上,忽的一枚銀光閃過,打在那人的手腕之上,讓他吃痛抽回了手。
侍衛抬起憤怒的眼眸望向來人,剛準備開口斥責,可是當他看清楚那人是誰時,到了喉間的怒罵便咽了回去。他恭敬的走上前,抱拳請禮道︰「屬下拜見秋統領。不知秋統領來此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