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再次證明我的思想屬于「大錯特錯」的範圍時,那不只只是我個人的問題。
那種事的發生,如果單單是神用來指明我的「大錯特錯」,我想我會發瘋地宣誓堅決與神對立。
打入地獄十八層也好,永遠徘徊在人間死不瞑目也好。
所有的事情在那種事的面前,只是小巫見大巫罷。
……
照常是放學的鈴聲送走一批又一批按耐不住性子的學生,照常是我負責留下來幫忙處理學習上的任務,照常的,不應該出現在我眼前的她靜靜坐在我前排的座位,觀賞我流水賬一般的動作。
「穆同學,需要我幫你忙嗎?一個人看著怪別扭的。」
許久,她打破了沉靜的場面。
我沒說話,用沒有停止工作的雙手示意她「不需要你的幫忙」。
之後,向來吵吵鬧鬧惹得我想追去打人的她竟然一句話沒吵我,安靜不切實際地等待我的工作做完。這期間,我的余角瞄向她多次,她的臉被她憋得鼓起兩個包子,漲紅的臉表明她很想開口講話,可能是介意到我還在處理工作的緣故。
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我收拾起散攤在課桌上的書本及單子。她像是終于解放了一樣,大呼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改變。
「啊~~~活過來了!真是的,沒想到不說話坐著等你居然那麼難。」
她撅起嘴巴以表示她微微有些不滿的心情。
我的目光對視她,手上的動作停下來。
氣氛又一次沉浸在尷尬中。
她明顯有了不知所措。
「干,干什麼?」
久久凝視著她的目光收回,我輕微勾了勾唇角,右手覆上她的頭發,然後就是一陣「rou躪」。
「沒什麼。」
她被我的動作驚訝住了,不敢置信的目光觸及到我,欲言又止。因為我的手一直在她頭發上「為所欲為」,她把想表達的話吞進肚子,伸手想抓住我的那只手。
我迅速縮回來,她撲個空。
「把我的頭發弄得那麼亂,說吧,你該怎麼補償我?」
她趁機打算在我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我沒反對,也沒說話,我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啊,反正已經很晚了,要不你送我回家吧,守護神?」
听了她的要求,我的手再次覆上她的頭發,腳步已經開始走動。
「走吧。」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沒有嘗試去觀察她的表情,我徑自走出教室。
我的臉上,露出多年沒有再浮現出的笑容。
那是一個溫暖的笑。
連我自己都沒意識到有一天,我的笑可以如此溫暖。
她從我身後追來,一掌拍在我的背後。
「拍了好幾下我的頭,你就再補償我請我吃一次冰淇淋吧。」
恢復原來該有的面孔,我斜眼瞟了她一眼,默認了。
此時我的心情,跟她差多少?
沒有差距,我與她的心情,是想象不到的開懷。
……
只是太開心了,會遭到悲劇的誕生。
而這場悲劇,我想一輩子都難以忘卻。
我忘記了這個世界的最初設定。
「既不仁慈,也不正確的世界。
仁慈正確的人,很難生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