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月色下,沫冷軒的房間掩上了一層黑色,他並沒有開燈,只有從落地窗射進來的月色能迷迷茫茫的看見一些東西。
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鈷藍色的雙眸看向窗外,白質的皮膚沒有任何雜質。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讓人難以靠近。瞳孔有著他人看不懂的顏色,突然,看見了窗外皎潔的月亮,瞳孔猛地收縮,糟糕,怎麼忘了今日是月圓之夜?
他急忙離開房間,向沫依婼的房間走去。推門,該死的,居然鎖上了。每一次沫依婼犯病時,都會將門鎖上,為了防止他人干什麼傻事,畢竟陰寒之氣有多厲害自己是明白的。
沫冷軒眸子微咪,婼兒,你在國外這麼多年一直承受著這痛苦,今ri你回到家,就算不能減輕你的痛苦,但是我也能為你一起承受!猛地一抬腳,將房門踹開。
沫依婼面無血色,身子蜷縮著滾到地上,止不住的顫抖。「冷……好冷……」沫冷軒痛心不已,急忙跑過去將她緊緊抱住,想要用身體的溫度去溫暖她。被寒氣凍得神智有些模糊的沫依婼察覺到他的舉動,也有些清醒了過來︰「不要……哥,你會被凍傷的。」
沫冷軒並不答話,感受到從沫依婼體內滲透出的一股股陰寒之氣,也不禁打了個哆嗦。他的雙臂此刻已經麻木了下來,宛如被針扎一般。寒氣迅速在衣衫上結成薄薄的冰屑。
他咬緊牙關,像是抱了一塊萬年寒冰一般,刺骨的寒氣宛如像一根根針一般,狠狠往其身上扎。他看著沫依婼,小臉蒼白,發絲上都有著薄薄的冰屑了。
在抱了沫依婼不久後,沫冷軒的身體也顫抖起來,好看的眉毛上布滿了白霜,牙齒不斷地哆嗦。可雖說難受,但是抱住沫依婼的手臂卻是越來越緊。
終于到了零時,一種鑽心的痛使已經凍得無知覺的沫依婼意識回歸。感受到那疼痛,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啊……」不過立刻緊閉嘴巴,用牙齒咬住下嘴唇。她不想讓家人們听到為她擔心。
那種痛讓沫依婼覺得心仿佛被絞碎了一般,又宛如像是被用針扎一樣,還覺得像是被小刀一點點狠命的劃一般。但無論是覺得像是哪一種感受,都疼痛不已,她甚至感覺自己就像要回歸大地了一樣。
痛苦的聲音喚回沫冷軒有些許模糊的神智,看見妹妹狠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他感覺痛心不已。伸出僵硬的手臂放在沫依婼面前,輕輕的道︰「別咬自己,我可比你皮糙肉厚多了。」
他甚至笑出了聲,沫依婼明白,哥哥是想讓自己減少點痛苦,可是……心中暖暖的,帶著些許暖意的晶瑩珠子從臉頰上滑下,滴落在其手臂上。
沫冷軒扯出一個笑容,將手臂放在沫依婼嘴前,示意讓她咬住。沫依婼小嘴微微顫抖,但還是輕輕咬住。「傻婼兒,哭什麼?」沫依婼也笑了,忽然疼痛又再次襲來,她盡量減輕咬在哥哥手臂上的力度,可那鑽心的痛卻是不放過她一般。漸漸地,一股血腥味從口中傳來。
夜幕之中,沫依婼窗前的一棵樹上,一個人蹲在上面。將房間內發生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勾起一抹迷惑人心的笑容,低聲道︰「藍依婼,沫冷軒,沫家……呵呵。」人影離去,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恍惚的看見,那人似乎……有著一頭異常漂亮的銀發。
過了很久很久似的,遠處的天邊出現一抹微弱的亮光,雖說微弱,但卻讓沫家這些*未眠的人感受到了希望。是的,希望!黎明已過,暗示著沫依婼也終于不再受苦,更暗示著沫依婼又熬過了一次。因為曾有巫師說,若她支撐不下去,那麼將會被凍成寒冰,無人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