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來源不明的白氣突然在幽暗的夜空三千米處出現。
扭動盤旋成渦輪狀下降,在接近地面時突然成霧化散開。
清晨,某山腰竹林,陰風習習,霧氣糟糟。
一個登山包、一個數碼相機、一個身著黑絲潮裙,栗色長發卷曲著趴臥石邊的女子。
「什麼情況?」
辛芷雲模著暈乎乎的頭,睜開眼對當下的處境暗暗吃驚︰明明我是在頁岩頂上拍日食的呀。只是腳下一滑怎麼就趴到了竹林里?
竹林里也有霧霾啊?看遠處有點朦朧。
涼風習習,風景倒是不錯,可不應該是我呆的地兒呀。
辛芷雲收回目光翻身坐起。手腳自如,身體倒無有異痛之處。
突然感到一道探詢的目光射在身上,。
那人逆光而立寬肩窄背明眸皓齒皮膚黝黑,肩上毛乎乎一擔比他頭還高的柴禾。
「打柴的?樵夫!」
驚疑在心中擴大。
「古代的打扮,請問你是什麼意思?這麼穿著打扮,劇組的?體驗生活?個人愛好?」
芷雲心中一陣狂喜。
當記者的找的就是這機會啊,因禍得福,陰差陽錯,還真就踫上了。
「古代人?那你是演什麼朝代的?我對這種古代扮相不懂。拍哪部戲啊,你挺帥的是不是男一號?」
「頭發是沒梳?沒洗?發絲異色?衣不蔽體,成何體統,難道你是逃荒至此的難民?討飯的?」
「我?討飯的?」
辛芷雲要氣吐血,我堂堂一位南方時代周報的名記見多識廣,風雲逸事,名人訪談,就差聯合國總部沒去溜達一趟,居然被你如此評價。
如此一個藐視記者的星霸。看來要自己慢慢調查再曝光。
芷雲撿起提包和數碼相機無視樵夫不再說話,起身向竹林外走去。
感覺那道目光盯的後背發麻。
芷雲抬起胳膊做了幾下伸展運動。
「管他呢,總得先熟悉一下環境吧。」
這片竹林縱深到遠處的山頂,其上雲絲繚繞。其間參差著不知名的樹叢。蟲叫鳥鳴。
遠山青黛薄霧回旋。听到了淅淅嘩嘩的水響。
自己目前處于山腳林邊。
竹林外遠處是一座木板和毛竹搭成的屋舍,上下兩層結實古樸。
竹籬笆靠的嚴實。籬笆邊上簇簇野草夾著藍的黃的小花和飄搖的狗尾草。傳來狗的嬉叫聲。
芷雲在周圍轉了很久,附近沒有其他人家。
只看到竹屋飄出縷縷炊煙,芷雲猶豫不覺,小心翼翼的向竹屋走去,籬門上拴著的兩條狗沖她狂吠,芷晴停下腳步,不敢再走。
「大弟,二弟別吵。」
一個男人喝住兩條狗,閃身走了出來。
辛芷雲張大了嘴巴,沖口欲出的招呼含在了口里,硬是咽了回去。
明眸皓齒。風吹日爆遮不住黝黑臉膛的俊氣。
是那個斥她衣不蔽體的樵夫,已換了家常的藍布粗服。
辛芷雲的心一下如墜雲麓霧里,恐慌和冷靜交互提醒她。
難道真是古代,這不像拍戲啊。
哦,天。不緊張,告訴自己不緊張。
我叫不緊張。肯定會有辦法的。
「不想進就請便。」
樵夫給見了生人正狂吠的大弟二弟扔塊骨頭閃身回房去了。
「想進也沒人拒絕。」
門內又飄出一句冷聲。
「嗤」裝酷!
芷雲忍住氣在心里安慰了一下漫游疲憊的雙腳,轉身邁步。
「方圓百里除我這兒,沒有人煙。」
樵夫往灶膛里塞了兩根木材,眯眼看著鍋灶,一股肉的香味彌漫了空間。
哎!古人呀,你就不能熱情點。算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和一個古人計較什麼,先充饑解渴打探下再說,
想到此處,芷雲一個轉身,擠出點燦爛笑容。
「嗨,不好意思,打擾了討杯水喝。不過我會付費的。」
「叫我古人?你一個女子趴在竹林里,頭發異色,穿此不能遮體的怪服?你是什麼人?」
樵夫拿出一把壺兩個陶碗,坐到院子中幾塊大青石壘成的桌子前,自斟了一碗茶,品啜。
目光卻射在她的臉上。
黑白分明的眸子讓人不禁躲閃。
「我…….哎!」
芷雲忽然心涌酸楚。這陌生的地方轉悠了半天,突然的安靜下來,她開始想家了。
家在何方?說來自公元二十一世紀改革開放中的社會主義的中國,這個古人能懂嗎。
打拼了幾年才有的事業,剛交了首付的房子,好容易看上眼一個帥哥還沒來得及追呢,還有年邁的父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