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只是比之前細了一點,但密密麻麻的,走在雨幕里,衣服仍是很快被淋濕了。
剛上馬車,就被人攔截住,彩靈掀開車簾一看,竟然是苗秋桐,她回頭對炎妃然說︰「是苗側妃。」
炎妃然皺眉,有點不悅,由彩靈身側看去,見到站在馬車前的苗秋桐手上拿著一只包袱,挑了挑眉頭,淡淡的出聲問︰「有事嗎?」
「我……」苗秋桐有點遲疑地咬了咬唇道︰「妹妹也擔心王爺,姐姐能不能帶妹妹一起去。」
聞言,炎妃然輕笑,微揚的唇角帶有三分嘲弄道︰「你知道本宮去哪里嗎?」對于苗秋桐仍不改口自稱妹妹,她也懶得糾正。
「姐姐不是去找王爺嗎?」
「誰說本宮去找王爺?」
苗秋桐微微一怔,隨即緊張地問︰「姐姐不去找王爺,王爺怎麼辦?他失蹤姐姐不擔心嗎?」
「苗側妃,若你想去找他請便吧,本宮還別的事,恕不奉陪。」說完,炎妃然叫彩靈放下布簾。
苗秋桐一听,急問︰「姐姐不去找他,那姐姐現在去哪里?」
原來苗秋桐想打探她的去向才是重點,並非是想跟去找拓跋藺,炎妃然的臉上仍是帶著淡定的微笑,「本宮去哪里輪不到苗側妃管吧。」
苗秋桐被問得語塞,表情微微一變,抓住包袱的手緊了緊,低垂的眼眸閃過一黯然,而炎妃然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示意彩靈可以叫車夫繼續走。
「夫人,現在我們去不去找王爺?」苗秋桐的丫鬟秋兒走過來問。
苗秋桐想了一下,下定決心道︰「去吧,怎麼不去。」
既然軒轅臻不去,她當然要去找,這是她表現的好機會,不是嗎?就算找不到,也得做一下戲給別人看,她這個側妃比正妃還要在乎王爺的生死。
「可現在下雨……」
秋兒還沒說完,苗秋桐猛地抓住她的手,低聲道︰「拉住我,叫我不要去找王爺,現在在下雨,快些!」
秋兒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听到苗秋桐說︰「秋兒,你別攔住我,我一定要去找王爺,他現在生死未卜……」
「夫人……」
「你別拉我啦,就讓我去吧。」苗秋桐邊說邊斜眼瞄到陸總管和十皇子拓跋昊快要走近,就放開秋兒的手,拿著包袱就要走。
「夫人,奴婢……」
「怎麼回事?」出聲問的是拓跋昊,他剛從外地回來,椅子還沒坐熱,便听到拓跋藺失蹤的消息。
在所有兄弟當中,就他和拓跋藺走得較近,自然得過來看看情況如何,有沒有什麼事要幫忙,在路途中遇到要回府的陸總管,剛進府就見到拓跋藺的側妃拿著包袱和一名丫鬟在拉扯。
對于這個苗側妃他是有好奇的,听說是皇太後賜婚的,而她卻是苗御史的女兒,苗御史向來與拓跋藺不對盤,怎麼會讓女兒嫁給他做側室呢?苗御史有幾個女兒,怎麼不選最漂亮那個嫁過來,卻挑了一個不漂亮的女人,與西臨公主的美貌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苗秋桐向秋兒使了一個眼色,秋兒這時懂了,她答道︰「夫人要去找王爺,可是現在下雨了,她是一個弱女子,就算要找也等天晴再去。」
苗秋桐接話道︰「什麼時候天晴?萬一一直都不天晴呢?做為妻子的,怎麼能安心呢?說不定王爺就在某一個地方正等著我們去救。」
陸總管出聲勸說︰「夫人,找人的事我們已安排好了,你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可是我擔心王爺,現在他不知道怎麼樣了?」
拓跋昊挑眉,看著她問︰「你就這樣去?」
看她一身華麗的打扮倒像是去探親,不像出遠門的,包袱輕小,里面估計沒什麼東西,就連雨傘也沒有,現在可是下雨天,她竟然穿著家居的繡花鞋。
苗秋桐吞吞吐吐地說︰「妾身……妾身原本想跟王妃一起前去的,那知道追出來才知道她不是去找王爺,而是出門不知道辦什麼事。」
「如果你想去找人的話,還是先回去換過一身衣服吧。」拓跋昊似笑非笑的說完,沒有再看她一眼,邁步往里走。
陸總管搖了搖頭,跟著隨尾後,而听拓跋昊這麼說的苗秋桐,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頓時掩額自唉。
她剛才說那些話原是想讓拓跋昊誤會軒轅臻,王爺失蹤她非但不放在心上,還照常一樣去玩,只有她才是最關心王爺,連下雨天都要急著找他,等王爺找到了,拓跋昊和陸總管說不定會在王爺面前幫她說兩句好話。
可想跟軒轅臻出門是臨急起興,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穿著打扮,莫非軒轅臻也跟拓跋昊一樣的認為,所以才不帶她去,而她自己跑去找王爺了?
不行!怎麼都不能輸給軒轅臻,萬一王爺給她找著了,那王爺回來後她在王府的地位就更艱難了。
想到此,她看向細細密密的雨幕,心中暗自作了一個決定……
再說回來,之前武承帝賜給炎妃然一塊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通行金牌,因此,她進皇宮並沒遇到阻撓,再加上熟悉皇宮的路線,不用太監帶著,很快便來到皇帝的御書房。
門外用黑色石板磚鋪砌的地面上,並沒有拓跋凜的身影,她蹙了蹙眉,不是說拓跋凜跪在御書房外的嗎?怎麼不見人影了呢?是他沒有堅持下去還是皇上心軟了,原諒了他?
「雍王妃,皇上不在御書房。」一名內侍太監走出來對她說道。
不在?既然來了,她不能這就樣走了,于是問︰「知道他去哪了嗎?」
「這個不一定。」內侍太監道︰「有可能去了辰妃那里,有可能去皇後那里,也有可能去了皇太後那,更有可能回承熙殿。」承熙殿是皇上的寢宮。
「那就去承熙殿吧。」帶著彩靈就要往承熙殿去。
「這個……」見她如此堅決,內侍太監實不相瞞,宛轉的暗示她道︰「雍王妃您還是不要去吧,皇上身體微恙,就算回承宮也有可能休息了。」
他也是剛听到內幕消息,原本太子跪在御書房幾個時辰,連皇貴妃來求情,皇上也沒有叫太子起來,可後來不知道的,皇上竟然昏倒了,太子和皇貴妃立即讓人抬回承熙殿,並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因為雍親王對他曾有過恩,現在雍親王失蹤了,他的王妃擔心進來求皇上派人去尋找,那是情有可原,可他知道若雍王妃前去承熙殿,皇貴妃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讓她見到皇上。現在下著雨,又將近傍晚,這個時候的天氣,越夜越冷,他擔心王妃的身體才不得不提點她一下。
炎妃然由他的話里已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不是皇上原諒了拓跋凜,而是皇上有可能身體出了狀況,拓跋凜送他回承殿,若然拓跋凜在他生病期間討好皇上,極有可能皇上會原諒他以前對拓跋藺所做的一切。
怎麼辦呢?她看向雨幕,想起這兩日來纏繞她的惡夢,然後又想起現在不知落在何處的拓跋藺,之前遇到「暴民」的襲擊,掉下懸崖的他都可以平安無事,相信這次他肯定也能逃過劫難回來,所以,在他回來前,她不能讓他這些日子努力做的事白忙。
一定要冷靜,她會想出辦法的。
內侍太監見她沒出聲,以為她會放棄,正想離開時,卻看到她往承熙殿走去。他想出聲叫住她是,腦海猛地閃過一個念頭,奇怪了,這雍王妃怎麼知道承熙殿是在這個方向呢?在他回神過來時,走廊上早已沒有炎妃然的身影。
糟糕了,太子交待過,不得讓任何人前往承熙殿,于是乎,內侍太監急急追著炎妃然的尾後而去。
來到承熙殿前,果然被擋住了,她讓人通報,可沒有一個進去,甚至連眼尾都不曾掃她一眼。
她不能因為進不去而走人,這兒是皇宮又不能沖進去,所以只好站在外面等著,她就不相信里面的人不出來。
天色將暗下來,雨也停了,只是一到夜晚氣溫就降了下來,她雙手環抱胸前,背靠著走廊的大柱子,這樣可以擋住一些冷風。
就在這時,收到皇上昏倒消息的皇後帶著嬤嬤和宮女往承熙殿走來,見到炎妃然站在門口,臉上豪無意外,因為她來之前已從內侍太監那听說她來找皇上。
看到皇後前來,炎妃然立即行禮迎接︰「臻兒叩見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皇後扶起她,語帶疼惜道︰「你這孩子,天氣轉冷怎麼穿這麼少。」
炎妃然心里一動,即笑道︰「皇後,臻兒沒事的。」
如果在皇宮里還有人讓她感受到溫暖的,那無疑是眼前這個皇後,她生性簡樸,性格溫柔婉約,慧質蘭心。拓跋藺是她一手撫養成大,敬她如親母,因此對她,炎妃然自然多了幾分敬重。
皇後神情慈祥的握住炎妃然的手安慰道︰「藺兒失蹤的事你別擔心,他自小經就經歷過不少風浪,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他一定會吉人天相,平安歸來。」
自武承帝接拓跋藺進宮由她撫養那天起,拓跋藺成長的經歷可不一般人所經歷的,他在宮里曾經歷過無數生死考驗,早就將他磨練得極其堅韌,她相信拓跋藺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渡過這次危險。
「嗯,臻兒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炎妃然想起了什麼,眼光一黯,「臻兒仍是禁不住擔心他,在滬州城和他分開的時候,他身上還帶著傷,而我是他的妻子,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就連想求皇上多派些人去找他也做不到。」
聞言,皇後凝著她的眼神里露出贊賞,「藺兒若知道你這麼擔心,不管有多困難,他一定會回來。」
之前她還擔心拓跋藺和軒轅臻這麼倉促成親,讓會他們夫妻倆有隔閡,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余了。眼前這個西臨公主除了有沉魚落雁的美麗容貌外,還有一顆對丈夫忠誠的心,可知道在皇室里,夫妻間最可貴的感情是忠誠,她希望他們一直能堅持下去。
「別站在這里,跟本宮里來吧。」皇後握著她的手,走進承熙殿。
守在殿外的侍衛沒得到皇上的旨意,那敢把皇後擋在外,要知道,皇後雖然沒有皇貴妃那般有一支強大的外戚在背後支撐著,可她得到皇上的尊敬和信任。若他們听從皇貴妃的命令把皇後擋在門外,萬一等皇上醒過來知道了,他們豈不是吃不完兜走。
炎妃然跟隨皇後走進武承帝的寢室,一眼就看到他臉無血色地躺臥在那張寬敞的龍床上,床邊站著皇貴妃、太子拓跋凜和太醫,還有皇上身邊的太監王。
太醫已收拾好東西,顯然是幫皇上診完畢,正準備要離開。
看到她們進來,皇貴妃皺了皺眉,但很快換上一副笑臉,「姐姐怎現在才來,皇上已沒什麼大礙。」
「貴妃妹妹辛苦。」皇後朝皇貴妃微微頷首,然後轉向太醫問︰「皇上的情況如何?」
她不相信皇貴妃的話,還是想听太醫如何說,皇上在朝堂上曾吐過一次血,這次又暈倒了,怎麼會沒大礙呢?
太醫來到皇後面前,恭謹的答道︰「回皇後,皇上連日來操勞過度,再加上因雍親王的事受到打擊吐血,又沒好好休息,才導致氣血不通,暈厥過去,剛才老臣已替皇上施過針,稍過片刻就會醒過來,待會兒卑職回去開個方子,皇上喝個一兩劑即可。」
炎妃然微眯起眼眸,朝床上的武承帝看去,可惜隔著重重的幔帳,看不到他的神色如何,可那天她跟武承帝近跟離面對面時,見到武承帝眉間陰暗枯黃,唇色蒼白,怎麼看都不像是操勞過度,血氣不通。
當她收回視線時,卻不經意與拓跋凜的目光對上,他凝著她,好像在說,你不該來這里。炎妃然撇了撇唇,移開視線。
王連忙上前道︰「皇後娘娘,都怪奴才疏忽了,皇上連日來為了國事操勞,有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是奴才……」
「皇上,您醒啦?」
皇貴妃一聲驚呼,打斷了王的話,皇後和太醫趕緊上前。皇後正想說什麼表示關心時,卻被皇貴妃擠到一邊,接著听到她嬌聲道︰「皇上,您嚇死臣妾了!幸虧凜兒在,是他抱您回承熙殿叫太醫前來的。」
皇後看到皇貴妃一副諂媚樣子,當即心中冷笑,這女人演得挺像的嘛,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幫自己的兒子爭取功勞,她心是不屑,不過她臉上仍是保持微笑。
太醫幫皇上把過脈,臉露微笑道︰「恭喜皇後皇貴妃和太子殿下,皇上已沒大礙了,只要好好休息和調好身子,很快就會恢復的。」
在拓跋凜的幫忙下,皇上半坐起來,靠在床頭上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
皇貴妃搶著說︰「皇上,是這樣的……」
趁著皇貴妃和皇上解釋時,拓跋凜悄悄退到炎妃然身旁,低聲問她︰「你來這做什麼?」
炎妃然道︰「當然是來看皇上。」
拓跋凜輕蹙了一下眉頭,「是為了拓跋藺失蹤的事?」
「他是我的丈夫。」
「答應我,這事你不要管。」
炎妃然莫名其妙地瞧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那晚……」
就在此時,皇後的聲音傳來,「臻兒,過來給皇上請個安。」
皇貴妃剛跟武承帝說完,就听到皇後的話,臉色霎時一變,立即陰了一層,可是瞬間又緩和了起來,笑道︰「是啊,雍王妃真有心,為了雍親王的事,一直守在外面。」
皇貴妃此番話表面上是替炎妃然說話,可暗地里卻告訴皇上,炎妃然堅守在外面,並不是擔心皇上的病,而是為了雍親王的事。
這麼明顯的挑撥,在場的無人听不懂,可炎妃然並不介意,她走上前行禮,「臻兒參見皇上。」
皇上微微一笑,示意她起來,安撫地對她保證道︰「臻兒,你別擔心,藺兒不會有事的,朕已派人去尋找了,朕向你保證,一定會把藺兒找回來的。」
「謝謝皇上!」炎妃然謝過恩,然後帶著歉意的解釋道︰「皇上,臻兒進宮前並不知道您病了,後來知道您病了,臻兒不能這樣離開,幸好太醫說您現在沒事。」
皇上莞爾一笑,表示理解。
炎妃然見此,趁熱打鐵道︰「皇上,臻兒有一個請求。」
「說。」
「王爺在滬州城時,為了查案,他不只一次受到襲擊,在他帶人去擒拿楊立萬那天晚上,又來了一批黑衣人偷襲,他們以為保護臻兒的嚴護衛是王爺,把我們包圍了,若不是有那些侍衛勇死相救,臻兒早就不在人世了。那些想置王爺死地的人,一定知道他的傷還沒好,才在那里埋伏暗殺他,臻兒很怕他回不來,所以臻兒想在明天的仁壽寺設個施惠亭,祈求老天爺保佑他平安歸來。」
「難得你對藺兒有這份真心,朕怎能不允呢,你放手去辦吧。」听完炎妃然此番話,武承帝心中對她的聰慧和善良直贊賞,同時她的話也提醒了他,幕後主導這一切的人多麼的囂張,竟敢一次又一次的想置藺兒于死地。
炎妃然邊說邊暗自觀察武承帝的神色,見他臉上閃過愧疚和怒火,于是繼續道︰「還有,臻兒希望皇上徹查此事,就算這次王爺能平安歸來,想殺王爺的人難不保下次會不會再使陰謀害他,臻兒可不想才嫁到北越沒多久就得守寡。」
「朕都答應你,讓人徹查此事,抽出幕後主使的者,絕不姑息。」
「臻兒謝謝皇上!」炎妃然立即叩恩。
今天進皇中就是等皇上這句話,只要他親自答應調查幕後主者,即使拓跋凜再使花樣,她也不怕拓跋藺回來後,會有人把他所做的功勞給去。
皇貴妃和拓跋凜听到他們的對話,對望一眼,雖對炎妃然提出事的有異議,但不好開口說什麼,因為這種情況下,若他們多說一句話,就會被懷疑的對像。
離開承熙殿,皇後見天色已晚,便請炎妃然到她的錦鳳宮用晚膳,炎妃然想到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便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隨著她們一起退出承熙殿的拓跋凜,見四下無人,便追上炎妃然,拉住她道︰「臻兒,等一等。」
「你干嘛?這是皇宮,不是你家?」炎妃然用力甩開他的手,退離他兩步,讓兩人拉開一點距離,再左右看了看,深怕被人看到,把她和他傳得不堪入耳,還好,他們所站在位置較為陰暗。
「為什麼要在皇上面前說那樣的請求?」拓跋凜質問她。
「不是請求,是告之。」
「為什麼?」
炎妃然看他似執意要問出答案不罷休,便道︰「因為他是我的丈夫,丈夫出事,做妻子的當然要替他做點事情了。」
听到她的回答,拓跋凜狹長的眼里閃過一絲怒意,猛地跨步上前,一下子攫住她縴細不可盈握的手腕,「你喜歡上他了?」
他的手強勁有力,緊緊抓住自己,炎妃然抽都抽不開來,深呼了口氣,語氣低沉又帶著幾分警告︰「放手!太子殿下難道忘了,我是雍王妃。」
一旁的彩靈見此,急沖上前,扯著拓跋凜的衣服,喊道︰「太子殿下,你放開我們王妃!」
是的,她是雍王妃,這稱號提醒自己曾輸給了拓跋藺。拓跋凜臉色陰沉,放下了緊抓的手,拂開彩靈,退後了一步,盯著她目光突然寒意四起,「軒轅臻,孤絕不容許別人騙孤,否則絕不輕饒!」
語罷,他拂袖而去。
不知為何,炎妃然的心頓時升起不好預感,因為她知道拓跋凜說得出便做得到,但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直覺告訴她,他想傷害的是拓跋藺。
炎妃然看著他的背影,攏在衣袖里的手悄悄地握成了拳,不!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拓跋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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